阿杰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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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3月1日 星期六

華伶曲˙章二十˙安定


紀子伶很少為了什麼事情這麼不安,他現在的心情與其說是擔心,不如說是忐忑,雖然在他習慣性溫和的微笑下並沒有表現出來。

回家。
這麼簡單的兩個字,第一次讓他這麼忐忑不安。

草生露出一點笑,微微傾身看著他,用眼神詢問,紀子伶露出苦笑:「哥哥一直沒有來消息,我有點擔心。」

蘇安眨眨眼,微笑溫聲說:「二爺難得會有這種表情呢。」
紀子伶看了二人一眼,表情有點古怪:「取笑我呢,我都有點怕了。」


車子是宋品提供的,純手工打造,以品質來說,倒還比不上皇宮裡專門打造、最高檔的舒適,但是外型古樸簡單,人坐在裡頭並不會有太多搖晃顛簸的感覺,加上是特意訂做的,裏頭還設計了一些精巧的機關,肉眼看不出來,在另一層意義上給紀子伶提供了很多方便。

紀子伶想,這輛車子或許是宋品自己在用的,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他也就大方接受,比較讓他後怕的反而是紀言星的態度。

草生笑了出來,以手勢說道:『二爺是在擔心主子說話嗎?』

「哪有,」
紀子伶靠在軟墊上,有些懶洋洋的:「哥要是說話,還比較好些,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讓人注意我的情況,真的很奇怪,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主子或許是不想多說什麼,等二爺回去再說呢。」
蘇安遞過一塊點心,但紀子伶搖頭表示不用:「就是這樣我才擔心,哥不曉得怎麼了,不要是發生什麼事卻壓著沒讓我知道就好。」

「不會的,二爺。」
蘇安低聲平穩的微笑:「以往真有事,主子都會調人,現在什麼動靜都沒有,興許不是什麼太嚴重的事情,二爺別想太多,再過幾天就到了,二爺不是說,要帶點東西回去給主子嗎?」

「嗯,我有帶啊。」
紀子伶曉得蘇安是想說點其它事讓自己分心,笑睇他一眼:「好啦,你們一左一右是想監視我啊?難得清靜,讓我睡一下吧。」

「好的,二爺。」
蘇安笑笑問:「您要點些安息香嗎?那日去茶坊,我從阿雲那裏順了一些。」

「你就會拿他尋開心,小唐的事情也是你跟他說的吧。」
紀子伶的語氣有些好笑,注意到他的自稱從平時「小的」變成了「我」:「我看小唐隔天不知怎地心神不寧的來找我『請假』,就知道肯定有人說了什麼。」

蘇安一副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表情,若無其事的說:「小的什麼都沒做,就說了幾句臆測。」

幾句臆測,但是卻是會讓人家驚慌失措的臆測是吧?
紀子伶也不點破,算來算去都是自己人,蘇安就是有什麼算計,向來也很知道分寸,他樂的看熱鬧。

反正自己的熱鬧別人看完了,總該換自己看看別人的了。

紀子伶倒是沒想到此刻他只是隨心想想的想法,就一如當初根本沒想到他會跑去瑪其一樣,不覺中又是一語成讖。

只是這個「熱鬧」,跟他想的可是很不一樣……此時的他,只是生平第一次,無比地關心起朝政上的風波。

就在幾天之後,毫無預警的,皇上,駕崩了。

×  ×  ×

紀子伶回到紀府的時候,很明顯感覺到有些不同,府裡的人都很高興他回來了,雖然這樣也不是不好,但他就是覺得似乎……有些怪異。

「二爺,你回來了!」
「二爺,您終於回來了!」
「二爺,奴婢好想你啊!」
「二爺……」
「……」

紀府人不少,下人多,但沒有真正的下人,這些人多半出身於社會下層,現在則替紀府做事,說正確一點,是替茶坊的真正幕後人,紀言星跟紀子伶做事,這些能做殺手、探子,同時又被訓練、教導其他技能的「僕傭」,雖然是這麼說,不過在紀府,倒更像是家人,因為這些人就跟茶坊泰半的人手一樣,都是無家可歸或因其他原因被撿回來的。

紀子伶一邊走,一邊聽著朱流、藍捷跟在身邊說話,繞著府裡跟每個人都打過招呼後,才側頭很奇怪的詢問:「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紀子伶的話很明顯,他不是在問方才那些二人向他匯報的事,而是在問府裡大家那種態度的理由。

朱流臉色微微一紅,不過表情很正常,他「很正常」的斜睨了藍捷一眼,藍捷不慌不忙的開口說:「二爺,您不在的時候,主子跟容先生似乎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紀子伶的表情很平靜,也不曉得信不信,他緩緩接口說:「還有你跟朱流吧,說,怎麼了?」

「沒、沒什麼……」朱流有些心虛地說。

「真沒什麼?萬一我問紅兒她說有呢?不說我就去廚房問她,反正剛剛才說過話。」紀子伶板著臉,果然下一秒藍捷就開口說話了,他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溫大人那裡,溫定公子出事了,溫欣姑娘五天前為著這件事回老家白櫻了。」

紀子伶一怔,溫定是他好友,也算是兄弟,但那人性子實在說不上好,他曉得紀府跟慕容家的關係,也知道茶坊的事,但溫家幾乎每個孩子都是捕頭出身,雖然說是好朋友,平時卻很少往來,但溫定若是出事,他也不可能不管。

溫欣是溫老爺年輕時買回來的ㄚ環,至少溫老爺一直以為是這樣。

什麼事能讓溫欣回白櫻?
紀子伶皺起他好看的眉,語氣有些惱:「怎麼一開始不說?盡說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這回藍捷還沒說話,朱流就低聲有些委屈的說:「二爺,你不知道,那幾天容先生不曉得跟主子賭什麼氣,主子臉色真的很難看,誰也不敢問他發生什麼事,就算是小五也不敢去偷……去『保護』主子,那時候主子把平時的事務都丟給莊爺跟紀蘊處理了,他就忙皇上的事兒,慕容府那邊……」

他說到慕容府頓時沉默下來,紀子伶遂看著藍捷。

「二爺,慕容純的個性您也曉得,除了慕容青疏跟溫定,哪有人能跟她討價還價……其實我們也沒有不告訴您,就是不曉得從哪兒說起。」
藍捷想了想,補上一句,還不忘幫朱流說句話。

紀子伶一時之間沒有繼續逼問下去,他點點頭,沒有繼續為難他們,「大哥呢?」

「在容先生那兒,剛剛也忘記跟您說了。」

紀子伶不跟他計較是真忘了還假忘了,吁了一口氣說:「我曉得了,是大哥把事情壓著不讓我知道就對了。」他說著想了想又吩咐:「去跟回來的其他人去說一下,就說我放他們兩天假,若是要去哪兒或是要去見誰,就去吧,我不管,然後朱流你跟著我去容先生那兒,藍捷你去把小五給我叫回來,我出門五步以內就要看見他。」

看著紀子伶的臉色,藍捷也沒敢再說什麼,紀府大名鼎鼎的藍大總管,飛也似地施起輕功就跑了,速度一絕。

×  ×  ×

小五一看見是藍捷親自來叫人,就知道不好,這會兒紀子伶坐在前院的涼亭中,桌上已經有人早一步備下了茶,他一手擱在石桌上,輕輕敲擊著節拍,一手支著下頷,小五是紀言星跟紀子伶手下在臨天這兒所有情報探子的頭,這時根本不敢都出半點平時待人的嚴苛,很乖的垂著手,低著頭,完全就是一隻小綿羊的模樣。

「來啦?」
紀子伶聽見輕功的落地無聲,也不回頭,開口淡淡說:「比想像中快嘛,平時還真看不出來,你輕功原來這麼好,看來很勤練啊。」

「呃,我怎麼敢呢,二爺,您知道,我這也就是三腳貓的功夫,上不了檯面的。」
小五冷汗都要冒下來了,陪笑著說:「不知道二爺這麼急著找我……是為的什麼事?」

紀子伶轉頭看向他,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解釋:「也沒什麼,想到好久沒見著你了,剛好我要去容先生那兒,順便找你一起去逛逛。」說著他就真的站起身,慢慢地往外走。

容均那兒是說逛就能逛的嗎!
好吧,也許一般百姓有病就去治病抓藥很正常,可是他……其實不太想淌這種渾水,因為紀言星就只有遇見容均時,才會那麼……咳咳。

朱流看著他,小五一臉有苦說不出,只好用唇語在紀子伶身後對朱流問:『二爺心情不是這麼糟吧?難道他被拋棄了?』
朱流皺眉:『別亂猜,他是剛剛回來知道主子跟溫定的事情才那樣的,你小心你的嘴巴。』

車子一路到容氏醫館,紀子伶一下車,就看見一個男人徘徊在容均醫館門口,陌生的面孔,一看就曉得是外來的人,看他服裝打扮,家境應當不錯,不過面容焦躁不安,一直在大門口走來走去,紀子伶一下車,就見著此人,偏頭去看著小五。

小五反應很快,這人他沒細查,但既然在臨天,他當然知道,馬上湊到紀子伶耳邊輕聲解釋。

紀子伶想了想,上前露出溫和的笑意開口:「這位兄台,您若是有什麼症狀,怎麼不進去看病,停留在門口,讓人怎麼走呢?」

那男人神色焦慮,此時才發現後面有人要進去,問話的是一名面容稱得上雋秀姣好卻面色微微有些蒼白的男子,他慌忙間說道:「真是抱歉抱歉,陳某帶著妻子道出求醫問藥,好不容易聽說這兒有位神醫可比妙手回春,可是、可是那位大夫卻不願意診治啊,這可怎麼辦呢……

他說到最後幾乎是自言自語,紀子伶停在門口,看著想了想開口問:「這位……閣下,這間醫館的容先生可有說,為什麼不願意為你妻子診治?」

陳富桐聞言,看了紀子伶一眼,紀子伶剛回到臨天,身上衣服還沒換下,依舊是一身樸素,不過他身邊跟著小五跟朱流,陳富桐看著紀子玲身上流露出的神情,本來似乎沒有想見會被問到,此時他憂心忡忡的說:「我、我前幾日來時,大夫什麼都沒說就把我趕出來了……後來大夫不願意到我投宿的客棧,拒絕幫我妻子看病!」

紀子伶聞言也覺得很奇怪:「據我所知,容先生不是這種人,可否說的詳細些,或許我能幫得上忙。」

陳富桐聞言,這才真的認真地稍稍打量著紀子伶,似乎有些懷疑,但他帶著老婆到處跑了幾個月也沒見個人能治好,這時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我也記不清楚,那天來時,隱約裏頭傳出好大的聲響,然後我才剛進去,大夫就叫人把客人都趕出來,然後就關門了。」

紀子伶聽了之後抿抿唇,回頭看了朱流跟小五一眼,朱流低聲似是想說什麼,不過礙於別人在場,只低低喚了一聲:「二爺……」

「我知道,有我在,別怕。」
紀子伶回頭笑著拍拍他跟小五安慰了一句,然後才對陳富桐說:「兄臺,這兩天不平靜,我勸你別打聽,先在附近找個地方坐坐,至於你妻子的病,我幫你問問容先生,容先生在這兒開醫館很多年了,醫術很好,就是脾氣古怪,實在不行,我幫你介紹其他大夫,不讓你耽誤了你妻子的病。」

陳富桐帶著老婆到處看病好幾個月,碰壁不知多少次,也多少學會看人,自是從紀子伶方才那句對下人淡淡的安慰中聽出了其他意味,頓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點頭如搗蒜,對紀子伶交代了自己的去處及投宿的客棧後便走了。

「小五,回頭找人查他。」
紀子伶看見人走遠了,一邊走進店裡,頭也不回的吩咐。

「是,二爺。」
小五乖巧的回答,夏侯燕兒從後頭答答答的跑到前頭來,一邊說:「這位客官,我們今天不營業……二爺!你回來了!」

紀子伶露出苦笑,這是吵得有多兇?夏侯燕兒光是聽見有人走進來就衝到前面來趕人,從前就不見她的腳步有那麼快,看見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說:終於來了一個可以幫忙的了!別再讓那兩個人吵下去了!

她朝紀子伶吐吐舌頭,指著最裡面通往容均房間的方向說:「二爺,紀爺跟師父在裡面,你趕快去看看吧!這兩天他們都沒聲音了,可是更怪了。」她說著縮縮肩膀,很大方的讓路。

紀子伶點點頭,紀子伶點點頭,忽然又想是想到了什麼,回頭對小五說:「小五,你去配人,這幾天先跟著容先生,閒雜人等或是一般人盡量別讓他們來吵先生,然後把朝上的消息也定期轉回來給我,溫定跟溫欣的事,我會自己問哥,可是你還是要準備,知道了?」

「二爺,您想讓我忙死啊?」
小五臉垮了下來,紀子伶笑的很溫和:「進去找大哥或是馬上去做事,你自己選一樣。」

「我、我馬上去!」

朱流知道通常紀子伶擺出這種態度時,就是他要處理事情或是要了解什麼的時候,紀子伶一邊走,腳下步伐故意踩得很重,有意讓裡面的人聽見,最後他停在門前,門沒關緊,隱約看的見裡面有人,紀子伶站了一會兒,才溫和著聲音開口:「是我,我回來了,可以進來嗎?」

隔了很久,裡頭都沒有聲響,紀子伶也好脾氣,裡面沒動靜,他也就站著,但他知道,裡面的人也知道他還在。

又不曉得過了多久,天色開始暗了下來,裡面才傳出容均一慣微弱冷凝的聲音:「……子伶,你進來吧,別站著了。」

他的語氣讓紀子伶鬆了口氣,但卻沒因此覺得慶幸,這麼想著,伸手去推門。

×  ×  ×

容均的藥房跟他自己的房間有很大的差別,他的藥房總是瀰漫著一種別人說不出的藥味,充斥的各種草藥,外頭整治的整整齊齊的草藥分類都是夏侯燕兒負責的,紀子伶知道雖然是真的東西,卻是給客人看的,而容均的藥房不然,那兒從來不會有任何標籤,因為對一個雙眼都盲的人來說完全不需要。

他的臥房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並非尋常姑娘家愛用的脂粉味,也不是世家子弟子女們用慣了的各式薰香,而是混合著一種難言的藥味,好像想將人沉落,令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然後整片牆壁整整齊齊滿滿的書,沒有文房四寶,他的衣物就摺好擺在桌上,臥房連個櫃子也沒有,紀子伶曾經詢問他需不需要給他臥房添些東西,對他來說那還不算什麼,不過容均臉上卻出現一種旁人很少見過的憂傷,雖然沒有拒絕他,不過紀子伶也沒有再提起。

他不明白在臥室增加家具有什麼問題,卻知道他的話一定是勾起了對方一些稱不上好的回憶。

紀言星確實在容均的房間,坐在房間裡唯一一張床上,見他進來,微微抬眼凝視了他好一會兒,然後又低頭看著人,容均臥在他大腿上,眼睛裹著一著一層布,紀子伶完全不曉得他究竟是睡著了還是在忍耐什麼。

倒是紀言星淺淺的開口了:「回來了就好。」

紀子伶環顧房內,別無選擇的拉過唯一一張椅子,他看見紀言星一手輕輕擱在容均眼布上,一手與容均緊緊握著,紀子伶伸過手,碰了碰容均,讓他曉得自己在旁邊了。

「阿均,你的眼睛怎麼了?」
紀子伶問著,抬眼去觀察紀言星。

紀言星現在是放鬆的狀態,似乎很疲憊,不過看到他時還能笑,看來他們的「吵架」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我想,我該聽師父的話,該好好治眼睛。」
容均顯然狀況不好,摸索著最後是紀子伶主動把手伸過去讓他握著,紀言星眼神微微一動,但沒說話:「你妹妹已經好了,現在只是在調養,沒有大礙,你就不要擔心了。」

紀子伶一聽怔了怔:「藥仙前輩有來過了?小五沒告訴我,剛剛從外面進來,燕兒也什麼都沒對我說。」

「那位前輩不喜歡有人跟著他,他外表看起來很年輕,其他武功我不曉得,但輕功比小五還好上幾倍,小五的人還沒有能認長相就被甩掉了,至於燕兒,應付客人就累死她了,大概也忘記提吧。」紀言星開口,清清淡淡的解釋。

輕功比小五還好上幾倍?那是什麼概念?

紀子伶這時才想起來,自己剛剛確實對小五說,他們吵架的事情自己會問,另一方面,若是這時候來的客人都像陳富桐那樣趕也趕不走的話,確實麻煩,他低頭看著容均:「那你的眼睛是藥仙前輩治的嗎?」

「是師父親自動的手。」
容均回答,然後他扯了扯紀言星的袖子,紀言星開口解釋:「其實他老人家前輩還沒走,昨天離開說是去採藥,他不喜歡留在容這裡,也不願意來紀府,所以我讓人在吉祥客棧留了一間上房,一直到他老人前輩走之前都劃給他用。」

……「容」?

紀子伶也不馬上問,點點頭,露出笑:「你們嚇死我了,我一回來,所有人見著我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樣,說你們也不曉得發生什麼事。」

紀言星聞言,露出了一種微妙的表情,但他還是坦言說:「嗯,發生了一點事,不過已經沒事了。」

「好吧,不打算告訴我就算了。」
紀子伶聳聳肩,容均卻有了反應:「言星……」

紀子伶再一次一怔,以往不管發生什麼事,容均只肯叫他哥哥「紀爺」,身為紀言星的弟弟,他們倆人的事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們自己當事人都不說話,他也不能做什麼,因而聽見那個稱謂有些詫異。

容均緊緊握住紀言星的手,語氣仍舊淡淡的:「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的,也知道你一直在等,你不需要為了我什麼都不說,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固執。」

紀言星臉上微微一熱,他剛剛讓弟弟在外面那麼久,就是在想這些嗎?

說罷容均停頓了一下,又說:「子伶,事情是這樣的,師父搞定你妹妹後,告訴我說,我的眼睛可以治療了,但是我那時候……所以我們起了一點口角,不過已經沒事了。」

「是這樣啊。」
紀子伶聽了一笑:「吵了一架效果不錯啊,阿均你也會這樣說話了。」

紀言星看著容均片刻,微微一笑:「子伶。」

「嗯?」

紀言星忽然低頭去尋容均的唇,他從容均微僵的反應可以知道似乎也嚇了一跳,不過那種微僵瞬間就消失了,任由他吻著,即使他只是一個輕輕的吻。

「就是這樣了。」紀言星吻完人,笑的淺淺的。

「好像進展不錯呢,真好。」
紀子伶俯在床邊,語氣很羨慕的說。

紀言星對他很了解,自然知道這句話真假摻半,自己弟弟不愧和容均做了那麼多年兄弟,他很了解該說什麼,要怎麼說,能讓容均轉移注意力。

容均果然被他的話給吸引,在紀言星幫助下勉強臥在枕頭上,好奇的問:「言星有跟我說你的事,結果你一個人回來?」

「天知道他在想什呢,我回程路上就聽說皇上駕崩了,我看人八成還生龍活虎,有誰在心眼上能跟他比,我還真想看看。」紀子伶笑笑地說。

容均偏了偏頭笑道:「該不會是人家拋棄你了吧?」

紀子伶沒好氣瞪他一眼:「你不說話我也不會當你是啞巴,才不是那樣呢。」

「那是怎樣?」
紀言星也來了些好奇開口問,他知道弟弟和楚以華見過面,不過實際上做了些什麼當然是不清楚的。

「啊,連大哥都站在阿均那邊,你有他就不要我了嗎?」
紀子伶裝模作樣的哀叫了一聲,果然看見容均似乎覺得很有趣的反應,「我跟他說好了,四王爺的事情不處理好,他也別想找到我了……阿均,你那反應不會是覺得我很蠢吧?」

「倒也不是。」
容均笑了笑,雖然來有點虛弱的樣子,卻因為幾句聊天臉色微微紅潤起來,「我只是想到還沒跟你說,你回來了。」

紀子伶歪歪頭看他,半晌笑了起來:「嗯,我回來了,你好好養傷,需要什麼就說一聲。」
紀子伶一邊說一邊看著紀言星,他想,關於這件事,他哥哥應該有很多話要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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