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
學長的身軀壓著我，背後是冰冷的牆壁，他慢慢的吻著我，吻的細細碎碎。
他的手指不如平時的冷，摩擦著我的皮膚，我知道那是學長在安慰我。
他在姐家門口接我，直接傳送到這裡來，可能是在餐廳附近吧，然後，他一言不發的吻我，低沉的喊我。
「褚，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
學長半晌後放開我，靜靜的這麼對我說。
「我是不喜歡，」
深學長看著我，眼底又呼吸一口氣，問：「姐說過什麼？」
恢復成那個精明的人。
「有捨才有得。」
他的動作很溫柔，語氣卻有很嚴肅：「我們都希望那是由你自己所做出的選擇。」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手。
可能還是有些困惑吧。
「那我是不是可以活很久很久了？」
學長看起來是遲疑了一下，但他點了點頭，給出一個字：「對。」
學長不知所措的看著我，他的手指習慣性的、寵溺的撫著我的頭髮。
其實，我發現現在的我還滿適應現況的，雖然是覺得有些難過，但總比用所有的生命來換取要好一點，我知道姐姐本來就是說一不二的人，她龜毛執著的時候，和學長是有得比的，只要我有那麼一點遲疑，她就會見縫插針。
從來都是這樣。
以前出任務時，我哪方面需要加強，她就找相關的任務給我，逼我不得不學，她知道學長和我的事情，我一直以為褚冥玥不會插手的。
原來她不是不插手，只是不知道她這麼做了之後，妖師本家會說什麼。
我抓住學長的手，露出笑臉：「颯亞，里依和里洛應該在等我們了吧，我們快點過去好不好？」
學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低頭又吻了吻我，我察覺他的情緒，奇怪的問：「怎麼了？」
他舔了舔我的脖子，竟然有些意猶未盡，回答的語氣出奇的輕：「我以為你會哭。」
我忽然看向學長。
就好像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他那般的看他。
他伸手抹過我的臉頰，像是想到了什麼回憶，我沒有辦法知道學長那樣的表情是在想什麼。
驀然回神，里依和里洛站的不遠，沒有出聲，不近不遠的看著我們，察覺到我發現他們後，他們走了過來，琢磨著的表情，卻像極了學長說話時一字字的清晰而果斷：「爸爸沒心情的話，我們也可以外帶回家哦？」
同時又帶了點學長絕對不會有的孩子氣。
有時會有一種他們其實是學長的錯覺，但，那當然不會是真的。
我笑了出來：「不用了，在這裡就好。」
學長揉了揉我的頭髮，可是他的表情還是有些嚴肅。
對於學長在我身上明目張膽的、親密的占有性行為，兩人早就已經見怪不怪，我懷疑就算學長現在抓著我發情，他們可能也會視若無睹，里依觀察著我的神情，微笑接口道：「爸爸，資料我回家再拿給你好嗎？」
我點點頭，因為我一醒來沒多久，洗個澡後就是吃蛋糕，吃到床上去之後還跑去掃墓，做完儀式契約後現在才能喘口氣吃飯，沒機會拿給我也是真的。
因為我醒來的間隔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里依和里洛都會幫我整理這段期間的一些重要事件，其中也包括他們覺得我會感興趣的，里洛現在似乎在情報班見習，看他似乎有打算轉作紅袍的樣子。
有點扯遠了，總之，我們就這麼一起進餐廳，來個「全家聚餐」了。
× × ×
里依和里洛的食量還滿大的，以我們這行人中兩個黑袍一個紫袍兼藍袍的行情，我完全不意外他們直接訂了一個包廂。
桌上幾乎什麼菜色都有，中國菜、義大利餐點，一堆其他我基本上勉勉強強看過確認不出來是那個國家的食物，還有很多台灣的小吃，讓我都不禁佩服起這家店來了……里依和里洛到底是怎麼選定的啊？
這麼想著，我看見桌上有一盤蚵仔煎，伸手拿過來吃了幾口後問：「里依，里洛，你們是怎麼選餐廳的啊？」
里洛想也不想的回答我說：「看哪些風評不錯，再選一間順眼的，大概吧，反正決定的很快就是了。」
「因為太匆忙了嘛，我們去拿蛋糕時才去訂位的。」
里依很好心的補充一句。
呃……
「但是應該沒有哪間餐廳什麼菜色都能提供吧？」
里洛冷哼了一聲，頗理所當然的說：「就算沒有也沒關係啊。」
沒有也沒關係？
我抓抓頭，里依很順的接口道：「這是我們特別要求的，我們四個人當中可是有兩個黑袍呢。」
想了想，他補充了一句：「對了，還沒說，爸爸，其實我再過一陣子就能拿到正式的黑袍證明了。」
意思就是說，你們都遺傳到學長把任務當飯吃的瘋狂個性了？
似乎我把天線給開了，學長冷不防一拳往我頭上招呼過來。
我照舊吃痛的抱著頭，說實在，不敢閃。
我絕對沒有受虐症啦！
「哼！」
學長哼了哼，眼睛稍稍銳利點就很有效果，不過……我已經免疫了。
我朝作我對面的學長靠過去一點，伸長手臂，不怕死的戳戳他的臉。
「你好像鬆了一口氣哦？」
學長狠狠瞪我一眼，里依和里洛在旁邊偷笑，一邊還不忘記吃東西的小聲低語：「父親又害羞了。」
雖然很小聲，但這種距離實在很難聽不見。
學長又擺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囉嗦。」
不過耳朵紅的好像塗了顏料那樣。
學長一定一直一直的在擔心我。
雖然我時常都在睡覺，但是在我睡覺的期間，學長也是一直都這樣，我知道學長從來就不是言行不一的人，單單是我一個人，就給了學長這麼大的壓力。
學長轉過頭，眼中帶著淺淺的、我看不透的情感：「別想太多。」
淡淡的語氣，卻非常深沉。
學長的眼睛還是那麼漂亮。
我看著學長……「那個，學長……」
學長放下杯子，神色自若的問：「怎麼了？」
我不自在的看了兩個兒子一眼，低頭又看看地板，抬頭發現學長還在等我說話。
從桌上隨意拿了一片餅乾，我有些遲疑的看向學長。
學長看我遲疑，倒是毫不猶豫的退開椅子一步，單隻手肘撐在桌子上，臉上似笑非笑。
沒辦法，這種動作學長之前常常對我做嘛。
我硬著頭皮站起來，走到學長面前，「學長……」
學長不著痕跡的側坐過來，伸手直接拉過我，就像他每次拉我一樣，我總是在回過神之後，才發現自己坐在學長身上，這次也不例外，我發現我跨坐在他身上。
「有話說？」
學長似乎覺得捉弄我很好玩，如果玩我是他舒壓的管道的話，那我還真的認了。
「嗯。」
我點點頭，「學長，對不起一直讓你擔心，就連到最後也讓你這麼擔心……以後不會了。」
學長接過我手上的餅乾，很自在的咬了一半在嘴裡：「大話不要說太早，你啊常常都不長腦筋的。」
「什麼嗚嗚……」
學長不分由說吻了上來，舌頭和餅乾的味道纏在了一起。
里依和里洛對看了一眼，聳了聳肩，繼續一邊吃一編自顧自的聊天，完全不受影響。
「你覺得還要多久？」
「沒有十五、二十分鐘停不下來吧，爸爸和父親可是隨便就能吻上半個鐘頭耶。」
你們嘴巴都不會酸啊……
甚至，他們還記得幫自家父親和爸爸留些餐點，而且還另外吩咐多久後送新的進來。
過了二十分鐘後，里依和里洛同樣自在的到包廂外面拿服務生送的餐點，看裡面的人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我拿進來了。」
抬眼一看，自家父親和爸爸還是沒有停下來，誰都知道父親平時很敬業，遇到爸爸就可以一整天什麼都不管了。
雙胞胎相視而笑，很壞的推了一大塊的奶油蛋糕過去，供冰炎「用作他用」。
冥漾一看，臉色整個都變了。
「學長，這裡是餐廳耶！」
冰炎勾起了一抹很愉悅的笑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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