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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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14日 星期四

特傳˙冰漾˙目光(55)(續之一)

褚。
這種渴望那麼強烈,是精靈的血統、還是燄之谷的血統隱隱作動?
希望能夠溫柔的環抱對方,希望未來一直有對方相伴。
希望著,同時也如此期望。



多少心思念想,只希望那是他要的真實。

頃刻間,冰炎想起了母親的話語,那話不是對著他說的,她擁抱無力起身的父親,輕耳細語地,眼神是那樣決絕。
請不要試圖說服我,不要讓我用我將來漫長的生命來回憶與你生活的這短短數年,我是燄之谷的公主,我體內流著純正的燄之谷血統……我別無選擇……請你理解,這是我唯一能捍衛我自身靈魂以及這股純正血液之驕傲唯一的方法……亞那,我生死與共的愛。

他不曾見過父親憔悴的面容,即使詛咒侵襲,他卻依舊能夠蒼白著臉,露出微笑,訴說他的朋友與過往。
他也不曾見過母親的脆弱,那神情永遠是那麼堅定而決絕,沒有一點猶豫。
而那一天,母親那樣決絕而溫柔的神情中又平添了一抹哀傷,那雙溫柔的眼睛,眼中只映著父親的面孔,然而話語卻是那樣有魄力,那是他的母親。

精靈善記也善忘,冰炎不需要賭上自己的血統,他也能一字不漏的背出當年母親對著父親說過的話,他們有一種特性,從很小的時候便能記得很多事情,也不需要懂,記性是精靈的本能,與生俱來的。

冰炎也承繼了這種本能。

「……學長?」

冥漾看著對面的冰炎,一瞬間他好像看見對方的眼睛變回紅眼,但他只看見了褐黑的眼睛。
冰炎看著他的眼神,不同於以往,眼中有著什麼波動,好似小石子拋進水池中,很短的時間牽動無數漣漪,瞬時勾起許多過往。
從前不曾見過,或說,在冥漾僅有的記憶中,他找不到這樣的眼神,那複雜如星點的眼神,只是那麼剎那,卻好像與什麼重疊一般。

冥漾有這種直覺,但他想不起來。
他覺得他有必要說些什麼,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情感還在,他的知覺還在,惟獨沒有記憶。
學長……?
不對,有種直覺告訴他,不是這個叫法,不是學長也不是冰炎,是另一個更加具有特殊意涵的稱呼。

但,那是什麼?
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冥漾張了張口,卻發現他只能這樣的看著對方,連桌上那盤「早餐」也愛莫能助的端坐在一人一半精靈中間。

冰炎淡漠的神情轉變,他第一次露出了非常無奈的表情,那是一個很複雜的神情,他的表情很無奈、甚至是很寵溺,但他的眼神卻很複雜很溫柔。

如果有一天褚離他而去,他會不會選擇走上和母親一樣的道路,如同母親那回去主神懷抱之前的低語呢喃。
『我生死與共的愛。』
『缺少你,這世界將會失去色彩,周遭不再生氣蓬勃。』

「我只是剛剛突然想到其他事情,沒什麼。」
他淺淺開口解釋,盡力讓聲音維持平靜。
他說著,伸手就去拿原本在冥漾手中的小叉子,冥漾會意過來,頓時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就連記憶力和眼力非常好的冰炎也無法讀懂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褚,怎麼了?」

冥漾眨眨眼,很誠實的回答:「從來沒有看過兔子學長吃東西,好奇。」

「……」

……「兔子學長」?
一種無名火馬上燒毀了剛剛冰炎的自省和回憶,但……握緊了的拳頭又緩緩鬆開,他反而淺淺笑了。
是他熟悉的那個褚,雖然語調不再欠扁。

冰炎的淺淺笑容很美,不同於燦爛的讓夏碎猜測他有什麼意圖的笑容,那只是一個淺淺勾起彎彎嘴角的弧度,卻萬分溫柔,那眼神彷彿在說,無論你要什麼,只要我做的到,我都會給你。
但那溫柔而有些難過的眼神也彷彿在說,甚至是哀求一般的說,請不要離我而去。

那四個字給冰炎的刻印很深,不只是來自於他的血統。

生死與共

如果他失去了褚,那麼,他要依憑什麼活下去?
他能夠靠著回憶與褚的過往度過漫長的一生嗎?
即使是轉世,但那畢竟不是褚,即使找到他的轉世,那又怎麼樣?

冰炎忽然發現自己陷入了一種思緒,他搖搖頭,放下叉子,忽然陷入一雙有些細的溫暖雙手,和一個他絕對不會錯認的身軀。

冥漾什麼也沒有說,就只是走過去,抱住冰炎,將他的頭納入自己並不寬大的懷抱。
來自於他身體的記憶,他知道他可以順從這種記憶,他打從心裡相信著。
所以他走過去,不發一語的抱住對方。

黑色的頭髮長長的散落在他的雙手臂上,和冰炎比起來並沒有那樣有力。

他不喜歡這個人露出這種表情。
有些開心卻又有些難過的表情。
他胸口也好像有些痛痛。

×  ×  ×

「學長,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可以嗎?」
冥漾指著簡介上的簡易地圖的遊樂設施,其實那些都是給小孩子的遊戲,十八、九歲的人可能不太合適,但是冰炎並不在意,偶爾冥漾會問他周圍的眼光是怎麼回事,但是這樣的問題重複個兩三次後,他也就不問了。

冰炎有些心疼,雖然表情依舊淡漠,只有黑色的眼底投出點點溫柔。

「可以,但是這個不行,這個只給十三歲以下的小孩子玩,你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了。」
他解釋著,在此之前,前所未有的有耐心。

冥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指著地圖上,餐廳旁邊不遠的旋轉木馬道:「這個呢?」
冰炎不假思索的點頭:「這個是旋轉木馬,可以,你想先玩哪一個?」

冥漾抬頭看看冰炎,再低頭看看簡介。
「就這個。」
他說得很篤定,拉著冰炎問:「它在哪裡?」

冰炎攬過他,冥漾並不在意的聽見他說:「我帶你走。」

有冰炎在,排隊非常的省時,冥漾覺得很奇怪,很多人都用一種在看……偶像?白馬王子?好吧,他並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但是那些人一看見冰炎要排隊,就全讓開了,冥漾拉拉冰炎問他:「學長,他們為什麼走了?不能坐嗎?」

「當然可以,」
冰炎很理所當然的攬著他大步走了進去,「有我在,沒什麼不行的。」

黑袍到處都有特權,況且他有自信只要他一通電話,整間遊樂園包下來一天都不是問題。
不過這話冰炎留在心裡,只對冥漾說:「挑你喜歡的位置,我就坐你旁邊。」

很平靜,雖然也並不平靜。
冥漾在這一天中,學會了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也盡可能不去聽別人的竊竊私語,不去讀他們讚嘆冰炎卻皺眉數落他的嘴唇一張一合間說的是什麼話。

心裡的那個聲音說,那些都不重要。

冥漾很相信心裡的聲音,他也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個「完整的自己」。
沒有理由的相信,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別人也不會相信吧。
有些東西,即使沒了記憶也不會改變,賽塔說的話,他也很相信。

所以他只需要相信他所相信的,做他所想做的,那應該就是對的事情了吧。

他緊了緊手,有些顫抖的去抓著旁邊這個人的胳臂,冰炎起初有些困惑的低頭看他,但是很快,他的嗓音冷硬、漠然卻溫柔低沉的問:「褚?」

冥漾怔了怔的抬頭看向對方,匆忙之中有一些慌張,「學、學長……」

「我在這裡。」
冰炎一字字清楚的說,伸手抬起對方的下巴,嘴角出現一抹惡作劇的意味,低頭輕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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