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湖仄忍者村裡是漂亮的,雖然這裡不過是個範圍不大的小村子,卻擁有和木葉忍者村完全兩樣的美,各有風情。
這裡的夜,空氣會帶有一絲絲冰霜的味道,卻不會令人覺得冷;這裡的晚風不是冰涼,而是溫涼;和待在木葉忍者村不一樣,這裡的忍者大都熟悉冰系或者是水系的忍術,也因此這裡鄰近水源,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湖泊,百湖之村,稱作「湖仄」,由此而來。
夜晚溫涼,夜色冰涼,月透出一絲暖意,分外柔和。
佐助的病房內卻瀰漫著一股僵硬的氣氛。
兩天前,小櫻依依不捨的回木葉了,鳴人有些不忍心,遂待在佐助的病房裡睡覺,也可以稱作守夜,雖然佐助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如果鳴人保持在警覺的狀況下睡覺,那麼佐助醒來他就會知道了,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通知小櫻,這是鳴人的打算。
寒影說過,眼睛上的黑帶一定要在醒來的那個夜晚才能拆掉,不過鳴人想,佐助應該不會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亂跑才是,尤其那個黑帶有施符咒,需要別人幫忙才拆的下來。
鳴人去探望佐助並不會有什麼阻礙,特別平時戒備就不會特別嚴厲,只要抓住一些空隙,加上當事人的合作,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內外串通。
內外串通,鳴人的確是這麼打算的,不過並沒有什麼目的,只是鼬時常會來看佐助,他必須保密時常有「鼬」這個人出沒而已。
佐助的病房內,這種氣氛的強烈還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
鳴人的那一雙狐眼在缺乏光線的夜裡顯的別具妖異,直勾勾地、毫無顧忌地挾帶著警戒心動也不動地盯著眼前的男人,那個正站在佐助床邊的男人。
月色照在地上,透著窗簾,朦朧矇矓,卻透不過那份冰直的氣氛。
鳴人對這個男人可是一點好感也沒有,會讓他替這個人守密的唯一因素,便是他們兄弟相同的寫輪眼。
那雙永遠烙著血輪的眼,紋風不動的望著佐助像是睡去的臉龐,鳴人刻意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倚著牆坐下。
這人是鼬,佐助的親哥哥,在鳴人的認知裡,他「曾經」也是佐助的敵人。
沒錯,曾經……
那,現在呢?
鳴人不知道,在鼬的心裡,他到底是人還是垃圾,他不知道鼬是不是已經不打算殺他了,這個問題沒人能告訴他,鼬也不會告訴他,鳴人自己更不可能知道,他甚至不曉得鼬還算不算是他的敵人,這問題,除了自己,永遠沒人能告訴他。
然而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鳴人對鼬還存著恨意,那不是仇恨,而是怨恨。
「佐助的情況怎樣?」
鼬也不轉過來看鳴人,聲音依然低沉,沒有什麼味道的問。
不需要多說一字,鳴人就知道,鼬問的是他沒來的期間佐助的狀況。
鼬來探望佐助不是第一次,問這問題也不是第一次了。
鳴人盯著眼前的男人,氣氛稍減,他終於一字字說道:「沒醒,但昨天有動。」
「有動?」
鼬重複了一次,提及佐助,眼波果然蒙上一層感情,淡淡的,薄薄的,連鳴人也不曾察覺。
「對,有動。反正就是和平常不一樣就是了。」
鳴人並不是用很不耐煩的語氣在說話,此時他眼光也已經別開鼬的背影。
多看無益,只會徒增難受和壓力。
──不只是鼬存在的無形壓力,更多是九尾的壓力。
「嗯。」
鼬相當簡潔的應了一聲,算是聽到了。
※ ※
月仍是明亮的,夜更深,晚風也更溫涼,夜色又更涼了些,卻終究沒涼過潛伏在夜裡,那銀色月牙白髮色的人的眼。
旗木卡卡西。
遠遠的就潛伏在好幾百公尺外,爲的就是不被任何人發現。
佐助的房間窗簾拉了起來,從卡卡西的角度看不見鳴人,因為鳴人是倚靠在牆邊的;從他的角度也看不見鼬;因為鼬是站在床邊的,中間空出來的地方正好就是窗戶!
所以卡卡西他誰也看不見。
然而他卻懷疑房間裡有三個人。
他這次是來勘查湖仄忍者村的,無論如何不能被發現,因為近日有人發現「曉」似乎有成員在這活動,不得已只好來看看,這是一個百分之九十都毫無收穫的任務。
但是他現在找到了一個地方,就是佐助的房間。
上忍的直覺告訴他,這房間裡有其他人,但是若有人,也大概就是佐助,卡卡西想,既然來了,看看佐助也是好的。而且他已經來了五天了,一直是跟著小櫻來的,只是小櫻不知道;若說為什麼卡卡西一直沒注意到鼬在村裡出沒,就是因為沒有留意佐助的房間和鳴人,因為鼬一向不隨便現身,尤其是真面目。
忽然,「嗤」的一聲,從窗戶傳來某種東西刺進牆壁的聲音,卡卡西聽出來了,是苦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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