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還沒到，街上就已經佈置了各種聖誕裝飾，商店裡也開始擺出各種聖誕商品，佳節氣氛濃厚。
餐飲店及餐廳也打出了聖誕限定菜單，每一樣都美味精緻又不失創意巧思，棒球社社員們去吃飯時，大家就在談論這件事。
「我女友說要去吃聖誕樹聖代，其實就是裝的比較漂亮的聖代嘛，真搞不懂女人的想法。」
「有女友還不知足嗎？我們這邊都是單身狗耶。」
「說起來，」一個社員話題一轉，說：「小湊，你是不是又收到告白了啊，這個月拒絕了有三個人了吧？」
其實不只三個，春市伸手拿過剛送來的咖哩飯，不在意的笑：「幹嘛特別注意我，聖誕節又不一定要跟女友過，我也沒有啊。」
「明明是你不想有吧。」
其他社員七嘴八舌的打聽：「小湊小湊，我好像沒見過你喜歡什麼東西耶，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啊？」
這問題很簡單，春市已經學會偽裝自己了，他稍微有些不太能理解的歪頭。
「欸？硬要說的話，我喜歡棒球……」
唯一一個看破偽裝的是澤村，但他只抬頭看了一眼就繼續埋頭吃飯，沒搭一句話。
社員們紛紛用著「你是笨蛋嗎」的表情看他。
「棒球不能當女友啊！小湊你是不是晚熟啊，春天來了嗎？」
「你知道什麼叫談戀愛嗎？」
「為什麼不知道什麼叫談戀愛的人偏偏那麼受歡迎啊！」
談戀愛嗎？他當然知道了。
春市點頭，笑著說：「就算你們這麼說，我自己一個人也辦不到啊。」
不過，那個人應該還是會願意讓他撒嬌，然後一起過節的吧。
社員們有抱怨有羨慕，有跟澤村一樣渾然不在意這話題只在意吃喝的，十幾個大男人吃過飯後就解散各自離開。
澤村才跟他一起走一段路，如今也開始習慣了，以前大吵大鬧的澤村現在還是大吵大鬧，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偶爾會安靜的都不說話，就像剛剛那樣。
而偏偏春市很確定，澤村是一個大吵大鬧也絕對不耽誤吃飯的人。
春市用手肘拐他：「難得這麼安靜，平常不是最吵的嗎？」
澤村才說：「我還不想死咧。」
「嗯？」
不想死？
不會是怕被修理吧？
春市一下子笑了出來，看著澤村脹紅了臉最後只說了句「你跟大哥」後沒有後續就停住話題。
澤村改口問他：「是說春市，他們說告白是真的嗎？」
「真的啊。」
春市也看開了，聳聳肩：「女孩子有三個。」
所以實際上不只三個，這是御幸說的，澤村沒有御幸那種腦袋，不過御幸說的通常都是對的，對的就是不會錯的。
「你現在那麼受歡迎，大哥不會說什麼嗎？」
「我不知道哥知不知道……不過他應該不會說什麼吧！多半會說『沒差』，哥對很多事情也都不太在意，他自己也很受歡迎，好像也沒想交的樣子。」
唯一一次說過這話題的時候，還明確說了不會找個他不喜歡的女人。
春市不喜歡那種說法，雖然哥哥也不是為了自己，只是在考慮做一件符合他現在「應該做的事情」，但是，哥哥就是對自己太嚴厲了，他對自己工作及實習的標準也很高，醫生同意後，他每周都還去健身兩次。
「對耶！大哥好像也是屬於會被羨慕嫉妒恨的那種，羨慕別人之類的事情感覺就是跟大哥無緣！」
「那是什麼奇怪的說法啦！」
「對了，春市，你要去看明天的比賽嗎？」
「嗯？會啊，我會去看。」
「你也可以找大哥來看啊！跟你說，我聽說大哥好像有時候會去看比賽。」
「有這種事啊？」
走了一段路後分開，春市停在蛋糕店前、看著櫥窗裡的聖誕蛋糕，想起了小時候，他最喜歡過節時會有甜食可以吃。
小孩子不知道什麼是聖誕節，卻知道聖誕節有好吃的，有好吃的就會很開心很滿足。
亮介從那時候就開始會因為他去打架了，自己好像只會哭，亮介不知道怎麼叫他不要哭，還乾脆連他一起打，打完卻摸摸他的頭叫他不要哭，春市不記得亮介說了什麼，但那種感覺他還記得。
就是一種「哥哥沒有丟下我」的感覺。
記得後來哥哥好像還被媽媽念了，唸完後他好像又哭了，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兄弟倆去洗澡，洗過澡玩過水莫名就好了。
哥哥就是對自己太嚴厲，對他又太溫柔了。
嗯、跟他說自己想過節吧！
晚上問亮介的時候，亮介想了想就點頭說好。
「哥，明天我們要去看比賽，你要去嗎？」
「嗯？嗯……可以吧，明天我沒事，好啊。」
亮介走過來就看見桌上的傳單，印著精美的聖誕蛋糕：「都到這個時節了啊。」
春市磨磨蹭蹭的過來，問他：「買個蛋糕慶祝好不好？」
「可以啊，你想吃什麼就去訂，回來一起吃。」
春市就摟著他的脖子貼了上去：「那我明天去訂。」
亮介順勢摟住他的腰，默契太好了以至於他都沒有多想，就挽住春市的後頸接吻。
口唇相交一會兒就離開，再吻。
「唔……」
吻了一會兒，春市才聽見亮介低沉的聲音，帶上一點情慾：「想做了嗎？」
「哥還不餓的話，想。」
亮介摟住他，「這種時候，不該說別的。」
春市從善如流：「那，小亮，我想訂蛋糕，你有沒有特別想做什麼？我都可以配合你啊。」
摩擦聲及曖昧的聲響。
沒有做到最後，只是意猶未盡的撫摸，亮介按倒他，一會兒起身去吐掉嘴裡的東西，春市臉稍微有些紅，穿好衣服後起身去幫忙準備晚餐。
睡前春市鑽進亮介被子裡含舔舐弄，亮介喟嘆了一聲，悠然的說了一句：
「有點想看小春穿女僕裝的樣子呢，穿女裝的小春應該很可愛吧。」
「咳！咳咳……」
一下子本來幫他口交都沒那麼臉紅心跳的春市整張臉都紅的，甚至直接被搶到，亮介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著弟弟抱怨兩句還是幫他做完擦乾淨，人轉去浴室刷過牙才回來重新躺在他身邊。
那個在他心目中總是有點軟弱、又不肯示弱的小春，躺在他旁邊，想了片刻才側過身抱住他的手臂，聲音甜甜的有種說不出的溫婉。
「小亮想看的話，我就穿吧。」
溫婉裡更多是有幾分取悅他似的獻寶，對，與其形容溫婉，那語氣似乎更接近在向他獻寶。
說實話，他還不曾聽過春市這種語氣呢。
在別人面前一向聰明謹慎的小春，在他面前智商就跟沒有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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