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介沒有再打開電腦，只是把快要沒電的手機插上充電線，就上床躺下，春市稍微有些猶豫也在他身旁躺下，只躺了一會兒他就翻身半臥起，俯身過去親吻亮介。
黑暗中，他沒有更多動作，但是親吻的挑逗感很明顯。
「嗯……」
亮介習慣性地撫摸他的後腦勺，溫和的問：「你不是沒興致了嗎？」
「那是剛才的事了。」春市臉上微微一紅，拉著亮介的手往自己屁股摸：「這幾天都會做夢，做春夢，我想做了。」
亮介的手指從他的髮絲掠過光滑的側臉，摩娑著耳朵，春市扭了扭還是選擇不躲開。
兄長的聲音聽不出疲憊，也聽不出情緒，更聽不出喜怒。
「我應該說過我累了吧。」
不管亮介有沒有說過，春市都不會說沒有。
「剛剛問過你，你沒有說不可以啊。」
他把頭輕輕靠在亮介的手掌上，兄長另一手輕輕揉著他的屁股，但也沒有給他色情的感覺，好像真的只是在聽他說話，春市也不知道當時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奇異的就開口提議：「要不然，情人節我把自己送給你吧。」
黑暗中，他只聽見亮介低微的笑意，溫和的笑了好幾聲，才敲了敲他額頭，語氣無奈還是無奈，沒有說不好。
「你把自己送給我，到底是你受惠還是我受惠呀？」
他似乎也不要春市回答，說完就按住春市後腦勺，嘴唇相貼，口舌相吻，春市覺得他都快要被吻融化了。
久違的亮介的親吻，打從他一進門春市就很想讓他親一下，但他不敢在別人面前做，也不敢在別人面前對兄長撒嬌。
「唔嗯……」
不需要如何挑逗摩擦，春市的生理反應明確地傳達給了亮介，亮介手下一抓，春市微微一顫，說不清是期待還是驚訝，他順從的貼著，那驚人柔軟的腰肢在這種時候總讓人驚嘆。
「……小亮。」
亮介笑嘆口氣，摸索著拉下弟弟的內褲，聲音稍微的帶了些情慾，語氣是明確的笑意：「你手伸過去摸出套子，摸的到就做，摸不到就睡吧。」
「欸，就這樣摸嗎？有點難……唔、小亮，不要趁機插進來啦，啊……等等……」
春市只感覺兄長趁機用手指對他惡作劇，還勾住他一隻腳，卻要他用那種屁股被手指侵入、身體半癱軟的狀態延伸手臂過去摸出保險套……他就算看不見亮介的表情也知道亮介在捉弄他。
好像還很樂在其中。
春市只好把另一隻腳跨過去，呈現整個人跪趴在亮介身上的姿勢，這姿勢讓他的手指更方便侵入他的軀體，春市不自然的扭了一下腰肢，怎麼也不認為亮介會在這時候放過他，只好忍著那種感覺伸手過去摸小櫃子裡的套子和潤滑液。
他才剛伸手過去，亮介就忽然拍拍他的屁股，笑意明顯：「春市，屁股再抬高一點。」
「什……哥、不是，小亮！不要捉弄我啦，已經很困難了……」
春市一下子出聲抗議，手滑了一下，潤滑液滾到地上，亮介抽出手指，聽著聲音摸索著撿起來，繼續取笑他。
「屁股再抬高一點，看起來就很像一隻發情的小狼狗了，很可愛啊。」
與其說是取笑，春市聽起來還比較接近調戲。
「討厭啦，小亮剛剛明明一點興趣都沒有，現在就要我把屁股抬高了……我才不是小狗，而且為什麼這次連品種都出來了啊！」
雖然是這麼說，但這也側面說明了自己確實挑起了亮介的興致，哥哥很少會說這種話，他還是知道的。
他如今多少也知道了情趣是怎麼一回事，聞言趴在亮介身上，抬高了屁股讓他的手指撫摸調戲自己，「小亮你也想做了嗎？」
那麼亮晶晶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
「我比較想睡，但是禁不起可愛的小春一直撩人，只好奉陪了呢。」
亮介笑笑的拉著春市的手往自己跨下摸：「你自己摸摸。」
「唔……嗯……又要人家拿套子又要摸，真是的。」
亮介就那樣躺著，雖然看不太清楚弟弟在自己身上手忙腳亂，有幾分鐘他幾乎是沉浸在那種愉悅裡，終於不忍看春市那副模樣，他才笑著拉下人，輕輕的咬了咬春市的耳朵。
「好啦，不捉弄你了，接下來就是認真的了哦？」
「啊……」
春市微微一楞，雙手抱緊了亮介：「亮……」
亮介起身，春市順從的讓他壓在床鋪上，「知道你想做，看你煩惱成這樣子。」
春市臉上一紅，結結巴巴的解釋：「因為、因為錯過今天的話，又要等一星期……等不了那麼、那麼久。」
「嗯，我知道。」
亮介撈到了一個保險套，塞到春市手上，邊吻他邊低聲說：「幫我戴上吧，我也很久沒做了。」
弟弟順從又撒嬌的模樣讓他稍微的興奮了起來，亮介心想，可能他打從心裡就是一個變態，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的胞弟產生這種不該有的慾望，既沒有斬斷的念頭，又沒有繼續延續下去的慾望。
──他向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唯獨現在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手指不自覺玩弄著春市的乳頭，春市微皺著眉頭臉紅，「嗯……小亮，有感覺了，更想要了。」
他混亂的撕開套子的包裝，握著亮介硬起的陰莖，手滑了幾次才成功戴上。
被玩弄乳頭並不會讓他產生多餘的快感，但是他就是無法抗拒亮介對自己做出的舉動，那會讓他有一種性興奮。
沒有太多撫摸，他們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有親吻和親吻，春市順從的讓亮介拉開腳勾住他，陰莖進入體內時有些疼痛，他都還沒說話，亮介就像是知道般緩了下來。
他的聲音很溫和，壓抑著情慾。
「春市，痛嗎？」
「嗯……有一點，是小亮太久沒有插進來了。」
春市抓住了亮介的手臂，喘息著用另一手去抱住他的身體：「小亮你想做的時候都可以做，不用顧慮我……」
喘息著說話的嗓音很性感，春市以前真的沒有這麼性感的。
他似乎也習慣了被插入的感覺，腰肢和大腿能反射性的迎合他，亮介只是低頭親吻春市，然後緩緩的動。
「啊……嗯……小、小亮……嗯哈……」
「別說傻話。」
兄長的聲音很低沉，那語氣絕對不是歡喜或愉悅，充滿了情慾，壓抑，春市覺得有點怪。
「小亮……嗯……」
刺進體內的快感一次次襲來，好幾分鐘他就沉浸在那種感覺裡，直到一次結束，亮介親了親他的側頸，比往常沉默。
「小亮，如果我會錯意的話，你可以念我，我覺得、你是不是……有點不太開心？」
春市窩在他的懷裡，只微微抬頭去看亮介的臉，那是他的習慣，儘管看不見五指的黑暗也看不見神情。
但他就是覺得亮介並沒有十分的喜悅。
「不太開心？你怎麼得出這種結論的，是因為自己吵著要做，覺得愧疚嗎？」
亮介笑了起來，手掌撫著他的頭髮：「不要想太多。」
春市沒有被騙過去，他湊過去親了亮介一口，溫軟的撒嬌：「小亮總是喜歡說別的話來轉移我的注意力，這次不行，我想知道為什麼，是不是……我太無理取鬧了？」
亮介馬上就捏了捏他的臉：「我沒說，你別自己解釋，我要是不想做，你就算吵醒我也沒有用，嗯？」
「……」
「聽話。」
弟弟悶了幾秒開口，這次的語氣真有些無理取鬧的感覺：「你不開心的時候，就比較不會說重要的話了，反正，上床也不一定要想做。」
亮介輕輕嘆了口氣。
「我沒有不高興，春市。」
「騙人，小亮最會騙人了。」
「我只是在想，到底要怎麼跟你說，你才會把觀念改過來。」
此話一出，春市就安靜了，亮介轉過人，手指撫過他的背脊，春市不知道他想幹嘛，但很順從。
「我覺得我應該要教你的，要教你要有一點自己的想法，不要以我為重心，你還想幫自己打個蝴蝶結送給我，你讓我說什麼好呢？我都不知道該說我家小春市聰明呢還是單純呢，還是只是笨呢……」
呢喃著的低語，聽不清楚亮介的情緒，可能也沒有什麼情緒。
手的觸感撫摸著他的身體，春市閉上眼睛，順著亮介的手感抬高了臀部。
「小亮？」
「你還小的時候，這種行為叫猥褻，而現在，好像應該叫性侵，或者叫做強制性交，對我來說沒什麼不一樣。」
亮介的聲音有些模糊又很清晰，「我已經做了的事情，就做了，所以，其實你並沒有無理取鬧，追根究柢，是我這個當哥哥的，沒有把你教好。」
但那是他自己喜歡又願意的，春市想解釋幾句，出口的卻是呻吟：「嗯……」
插進體內的感覺很舒服，亮介的手也讓他很滿足，但是這一次，春市心情並沒有感覺比較愉悅，他反而有些擔心。
亮介很少說這種話，偶爾說了幾次，他雖然知道但並不在意。
他不在意人倫，也許有些在乎別人的道德目光，但是，他還是比較喜歡這樣。
他只知道他們的關係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終止，但，到底是什麼時候，沒有人明說，所以他也就樂意這樣不明不白的維持下來。
他心裡對這樣的事情沒有絲毫的陰影或陰霾，但他還是不夠了解亮介，他能做的好像就只是任由亮介上他，他不知道該怎麼跟亮介說，亮介才會了解他的感受。
他應該要說出來的。
「小亮……」
亮介的聲音帶了一點笑意，「你很喜歡這樣吧？」
那樣聽慣了的語氣，沒有一點溫暖，不曉得是不是終於被他發現在自責。
「嗯，很喜歡。」
分開後，春市轉身就抱住亮介，「小亮，你聽我說。」
亮介只是輕輕摸摸他的頭。
「如果小亮覺得這樣做比較好，那我就這樣做，但是，不要再說你侵犯我之類的話，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我也討厭被性騷擾，但是，小亮是不一樣的……對我來說不一樣，我也只跟小亮做而已，所以，我要說的是，哥你不必再責怪自己，小亮也不用，不管是小亮還是哥哥，對我而言沒什麼不一樣，我最喜歡小亮。」
好幾十秒亮介都沒有說話，過後春市只感覺亮介伸手摸了他的頭。
「沒事的，就當作我剛剛精蟲上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我幫你擦乾淨就睡吧，早上出門前記得去沖個澡，才不會有味道。」
聲音是平時的明亮清澈，連嘆息聲都沒有，他卻感到一股森森的寒意。
亮介只見弟弟乖巧的答了一聲，一會兒後又撒嬌的抱著他討抱討摸，重新躺上床的時候，春市拉著他的手，臉上滿是笑意，眼底滿是認真。
「小亮，我剛剛是認真的哦。」
與他相仿的神情上透出幾許與他相仿的認真，眼底沒有半點笑意。
這小子還真不怕啊。
後半夜春市抱著他的手睡得很沉，亮介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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