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
黑館的結界解除告一段落後,褚冥漾跟著賽塔去到紫館。幼龍也跟著去了,一切流程和黑館幾乎一樣,這次他很乖的待在阿斯利安的房間,褚冥漾扶著阿斯利安進房間時,就看見一條龍捲著小飛狼,似乎玩起來了,一來一往發出褚冥漾聽不懂的叫聲。
「嘶……嘶嘶?」見二人進來,一龍一狼停止遊玩,飛過來蹭了蹭二人。
褚冥漾聽不懂,但他知道這大概是關心的意思,「阿利累了,先讓阿利躺一下。」
「他們似乎處的很好呢。」阿斯利安笑著說。
褚冥漾看了阿斯利安一眼,「阿利,不舒服不要勉強說話。」
小飛狼叫了一聲,然後飛進臥室,手腳並用的舖棉被,幼龍好奇的跟了上去,飛狼低聲鳴叫著,等褚冥漾扶著阿斯利安進臥室,幼龍已經化成了人形,不知從哪拿了濕毛巾,有模有樣的遞給褚冥漾,溫度還是熱的。
「父親,這個,拉拉說的!」
……「拉拉」?該不會是拉可奧的拉吧?
「謝謝你了。」先讓阿斯利安躺下,褚冥漾接過毛巾,擦了擦阿斯利安臉上的汗,幼龍湊過去看著阿斯利安疲憊的臉,小飛狼沒什麼反應,發現幼龍不跟他玩之後,也很淡定的在旁邊玩自己的尾巴。
幼龍好奇地伸手輕輕拉著阿斯利安的頭髮:「父親,母親睡著了嗎?」
「我不知道,但是阿利很不容易睡好。」褚冥漾摸摸幼龍的頭髮,幼龍變回龍形,先是蹭了蹭他,然後縮在阿斯利安身邊,散發出淺淺的光暈:「你不要太吵阿利哦。」
幼龍低低的鳴叫了一聲當作回答。
阿斯利安在有些濕濡的觸感中醒過來,「唔……誰?」
他很確定這絕對不是情人在吻他,手往旁摸過去,小小的,是鱗片的觸感。
「……怎麼了?」
阿斯利安睜開眼睛,看見人形的小孩子全身赤裸地坐在旁邊,大概是還不曉得怎麼叫醒他,小孩子本能地用舌頭舔著他臉頰,就像龍形時那樣,幼龍的變身還不完全、也不成熟,看著是膚色的表面,摸上去卻是鱗片的觸感,見他醒過來,幼龍小心地喊了一聲「母親」,然後乖乖坐在旁邊。
「漾漾呢?」
褚冥漾的名字幼龍記得很牢,也知道那是在問「父親」,幼龍乖乖回答:「父親去母親那裡了,叫我、這裡。」
「知道了。」阿斯利安覺得身體很沉重,勉強爬起來,一面摸了摸幼龍滿是鱗片觸感的頭髮:「會不會很無聊?」
幼龍想也不想的大聲說:「不會!拉拉陪我玩!」
「那,會不會餓?」阿斯利安笑著問:「拉可奧應該不知道你能吃什麼吧?」
「嗯,餓了。」說到食物,幼龍整張臉垮了下來:「很餓,可是母親說不可以亂吃。」
小孩子口中的「母親」,是冰炎吧?阿斯利安有些好笑,幼龍還真能知道他們怎麼分辨「哪個母親」啊。
雖然他們確實不會搞錯,阿斯利安沒有精神去跟一個小孩子計較童言童語,但他也沒有準備東西給小孩子,更不可能把他送去黑館,現在的黑館沒有多餘的人力去照顧幼兒。
更別提那邊的所有種族,除了尼羅,應該沒有人懂得如何溫柔友善的對待幼兒。
阿斯利安想了想起身,一邊抱起幼龍:「純種水晶應該可以讓你撐一陣子,我拿一點給你。」
「母親,我不喜歡那個,那個好硬,而且不甜。」幼龍發出抗議。
「但是很有營養,」阿斯利安找了找櫥櫃,拿出了連他自己都很少在用的純種水晶,數量也不多,無視小孩子的抗議,將水晶放到幼龍手上:「這是好東西哦,很難拿到的呢。」
用褚冥漾的話來說,幼龍的抱怨就像是在抱怨「珍珠粉或燕窩沒味道」那樣差不多的意思,看著小孩子不太喜歡的表情,阿斯利安笑笑地摸了摸小孩子的頭髮說:「我知道你也許不喜歡,但是對你很有幫助,會讓你長大後變得很厲害,你不想要嗎?」
純種水晶分很多種,但能夠讓龍族幼兒直接入口食用,無疑是高階中的高階水晶。
幼龍低頭看著手上的水晶,歪歪頭後抬起眼問:「這個、厲害?母親不自己留著嗎?」
「送給你,就當作是見面禮。」阿斯利安很隨意地放下幼龍:「讓拉可奧陪你玩,自己一個人可以吧?」
「可以、母親,不舒服,」幼龍想了想說:「父親說,不舒服、睡覺!」
「我知道,我去洗個澡就休息了,你去玩吧。」
幼龍抱了一下阿斯利安,然後就小跑過去撲向小飛狼的尾巴,小飛狼一邊低聲鳴叫,一邊用前爪抓了抓幼龍的背,等阿斯利安沖完澡出來時,小孩子抱著水晶,流著口水,已經睡著了。
感覺拉可奧對自己滿是口水的毛皮有點無奈,阿斯利安撫了撫自家幻獸的頭:「忍一忍,他還小,回頭我會幫你洗乾淨的。」
拉可奧叫了一聲,然後頭低下去,趴著陪幼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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