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從原世界回到守世界,學院結界重整時,幼龍也跟著住進了黑館。「父親,我還要吃。」
「啊,好。」
只微微一閃神,幼龍又湊到他身邊,褚冥漾連忙用湯匙又挖了一口飯餵給幼龍,幼龍張著嘴,一口含住了湯匙,咀嚼了起來。
「父親,母親們呢?」乖巧地坐在褚冥漾身邊,幼龍一邊玩著手機一邊軟聲問。
褚冥漾眨了眨眼,幼龍很乖,不吵不鬧,但在黑館的生活對小孩子來說應該是很無聊的吧?雖然所有成年袍級看見孩子都很親切,但畢竟沒有同齡的玩伴,會感到無聊,那也是在所難免的吧?
褚冥漾摸了摸幼龍的頭,溫聲問:「冰炎跟其他人在樓下做準備,阿利他在紫館,你覺得無聊嗎?」
幼龍的反應是抬起頭,然後撲進他懷裡。
「我喜歡父親,也喜歡母親,跟父親和母親在一起,不無聊。」
「……那我們把飯吃完吧,來,張開嘴巴。」褚冥漾再度眨了眨眼,繼續哄著孩子吃飯。
餵完飯,幼龍變回了原型,舒舒服服的泡在浴缸裡,好像還睡著了。
「褚,要開始了。」
「啊好,來了。」
澡還沒洗好,冰炎打開房門喊了一聲,褚冥漾回頭看了一眼幼龍,「但是牠好像睡著了……沒關係嗎?」
冰炎走進浴室,沉吟了一下說:「我施個簡易的保溫陣,至少保證他不會著涼,就先這樣吧。」
幼龍醒來時,感覺到屬於冰炎的法術波動,牠睜開眼睛,冰炎的房間無論哪邊都有褚冥漾、阿斯利安與冰炎的味道,使牠一開始還沉浸在那種淡淡的氣味中,隔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身旁沒有任何人。
父親、母親呢?
幼龍躍出浴缸,循著味道往樓下飛去,就見到一樓大廳全覆著一層牠完全不熟悉也沒見過的法陣,褚冥漾在樓梯口愣了楞後轉過來看見牠,張了張口,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明。
那是牠第一次看見父親皺著眉頭、好像有些困擾的樣子。
幼龍飛過去,注意到褚冥漾站在階梯上,沒有去接觸一樓的法陣,於是牠也乖乖浮在後面,褚冥漾皺著眉頭,沒說什麼,只看了牠一眼就轉頭看著大廳的五人。
幼龍只感覺到褚冥漾似乎不是很高興,但確切是什麼情緒,牠還無法分辨,變回人形,有些怯怯地去牽褚冥漾的手。
褚冥漾轉過來,感覺有點困擾,但他伸出另一手摸了摸幼龍的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覺得想睡的話,要不要帶你回房間睡?」
幼龍看著褚冥漾,從他身上嗅到一絲擔心的情緒:父親在擔心母親?
思及此,他的目光尋找著在大廳的冰炎,就見冰炎站在一個陣形的其中一角,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分解,幼龍反射性的繃緊的身體,隨即,那雙溫柔的手又摸了摸他頭,這次乾脆把他抱了起來。
「沒事的,只是冰炎每次學院結界重整都會很不舒服,」褚冥漾安撫似的摸著他,「抱歉,沒有陪在你身邊,等一下你乖乖跟著我好嗎?我要扶冰炎回房間休息,可能暫時沒辦法顧到你。」
幼龍眨眨眼,理解著褚冥漾的話,用生澀的中文說:「父親,不生氣?」
「沒有生氣,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褚冥漾忽然僵住了,很快,但幼龍還是捕捉到褚冥漾神情一滯的瞬間,須臾,他轉過頭去,法陣四角的四名袍級都跪在地上,冰炎的臉沒有任何表情。
幼龍偏著頭,褚冥漾看起來很擔心,但沒有那種很急迫的感覺,他抱住褚冥漾的脖子,軟軟的問:「母親,不舒服?」
「嗯,會滿不舒服的,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褚冥漾放下他,又摸摸他頭:「乖,等一下我扶冰炎回房間休息,跟著我不要亂跑,知道嗎?」
看著父親認真叮嚀著他的表情,幼龍乖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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