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從籃板上彈了下來。
黑子怔征的站著,直到身後傳來赤司的聲音。
「你忘記怎麼當『影子』了嗎,哲也?」
黑子轉身,看見赤司的面龐,頓了頓開口叫喚:「征,晚上好。」
「你是以什麼標準在叫我的?哲也?」赤司撿起球,走過來放到他手上。
「只是感覺。」頓了頓黑子接著說:「教練說你有話對我說,讓我直接過來等你……征,你怎麼了嗎?」
「我跟平常一樣。」
「……我明白了,要說什麼呢?」
「……在那之前,雖然在我這樣面前也沒什麼不好,但是如果是比賽,你已經下場了吧?」赤司趨前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說:「哲也,你是『影子』,很久以前我就說過,身為『影子』,必須將你的存在感壓制到最低,你有鬥志是好事,但你要藏起來,不要讓人發現。」
「我記得的,沒有忘。」
「應該是腦袋記得,但是身體早就忘了吧?」赤司微微偏頭,感覺不是很贊同:「在誠凜太久,你已經忘了怎麼融入球場了嗎?你的球,可是非常清楚的被我一眼看見了哦?」
黑子很清楚,赤司所謂的「一眼看見」,意思就是在正式比賽上,對手應該也不會需要用到五分鐘來破解,時效如此短的球技,除了拖延比賽沒有任何實用性,但如果是像赤司這樣的對手,拖延反而是最愚蠢的選擇。
黑子低頭看著手上的球。
「你想學投籃,我不反對,但是,你必須保有你原來的特性,誠凜的人從教練到隊員沒有人真的知道你當初學的是『什麼東西』,但你應該不會忘記吧?這並不是像你的『幻影投籃』那樣單純固定的東西,必須是你自己可以調整的、跟你一樣、就像是你的化身的籃球。」
黑子抬起頭,想了想,「但是那樣的球……」
但是什麼,黑子說不出來,他只知道赤司應該是對的。
「你接下來的隊友,是我們,哲也,而且,其他人也不可能一直是這種程度。」赤司拍了拍他的手:「你的『情緒』現在完全不合格,所以你的球才會跟你一樣,不管在哪裡,只要稍微有心,誰都能看見,你現在除了練球,還要重新學習好好當個『影子』。」
黑子抬起手,輕微的調整了手勢,然後朝著籃框投籃,這次,球在籃框上轉了幾圈,從外圍落下。
「還有一點你說錯了,」赤司接住落下的球,傳給黑子:「對敵人要小心地隱藏起來,但是對自己人,必須要適時的給予支援,你必須成為場上最大的變數,這才是『影子』最開始的意義。」
「……我知道了,關於這點,接下來不會再發生了。」黑子拿起球,應該是每天都練習到很晚,這次他又投球,球軌在瞬間消失。
然後赤司清楚地看見球從籃框落下。
黑子哲也……果然是他看中的人,也是他的男人。
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的話,也許當初就不會看中黑子了吧?
「做得很好。」赤司很隨意的投了幾球:「今天這樣就夠了,我們回去吧。」
赤司說要回去,黑子反而傻了一下:「咦?」
「我要跟你說的事情不是驗收你的練習成果,是有關於我們的血緣關係,隨你選擇要不要知道。」赤司淡淡道:「不過,過了今天,我不一定還願意告訴你,想知道的話,就跟上來吧。」
籃球滾了幾圈,黑子撿起球,跟了上去。
赤司微微一停,等黑子一跟上他,就牽住他的手,絲毫也不在意是否會被看見,他的聲音還是很平和,儘管在黑子看來是如此不尋常。
今晚的赤司很不尋常,他的聲音也很沉。
「如果過了今天,你還願意那樣叫我的話,我會很高興,哲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征。」
牽著他的手稍稍用了點力,赤司沒有表情的說:「我們去洗澡吧,回房間我說給你聽。」
「……好。」
一路上,斷斷續續又聊了一些關於籃球的話題,赤司很細心地教他並附帶詳細解說,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該怎麼表達,黑子才能徹底了解。
「那麼,赤司,你要跟我說的是什麼事呢?」
「你的母親跟我母親是姊妹。」關上門,赤司說了這麼一句後就安靜下來,黑子讀不出赤司臉上的情緒。
「征……」
赤司按住他的唇,讓他躺在床鋪上,伸手拉開了黑子的腰帶,黑子感覺下半身一涼,手指侵入的感覺就讓他發出了聲音。
「等、等等……你怎麼了?」
赤司不太對勁,至少他們之間的性愛,還沒有哪一次毫無前戲就突然侵入的,黑子痛的皺起眉頭,赤司的動作說不上溫柔,但也不是粗魯,赤司的神色很冷,冷的好像一具精緻的瓷人偶。
這樣的赤司黑子不是第一次看見,但卻是第一次在這種時候看見。
「哲也……」
黑子感覺不到任何情慾,儘管身體因為赤司熟練地挑逗產生了反應,赤司勾起了一抹笑意,黑子覺得那不是真的在笑。
赤司吻他,撫摸他,手指抽出來時,低沉的命令:「哲也,用嘴幫我。」
黑子滯了滯,故意的?
但他沒說什麼,很淡的驚訝在臉上一閃即逝,「嗯」了一聲,伸手拉開赤司的腰帶,直接拉下赤司的內褲,男人的陽具直接跳出,半揚半垂地落在他臉上,剛洗過澡的東西味道不重,黑子溫順的將之含進嘴裡。
赤司眼神一深,雙手抓住黑子的頭髮,略冷的說:「哲也,手也要記得。」
忍著那種極度不適、不習慣的感覺,黑子聽話的赤司叫他怎麼弄他就怎麼弄,直到他感覺赤司的生殖器鼓脹著快要射精。
他感覺到男人的手在他頭髮上收緊,扯痛了他頭髮,然後,赤司充滿情慾的聲音低沉的說:「哲也,我們是兄弟,同父異母,母親們則是姊妹,同卵雙胞胎。」
赤司突然開口用一句話說明了他們的關係。
黑子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某種有些腥甜、又帶些澀味的東西在嘴裡斷斷續續的充盈。
「吞下去。」
喉嚨裡的東西突然間有點苦,但是那應該只是他自己的錯覺,黑子離開赤司的陰莖,抬頭看著赤司。
赤司伸手撫過他的臉頰,手指輕輕摩娑著他的唇側,臉上的笑是黑子不曾看過的。
「哲也,我弟弟的生母緊跟在我的母親後面過世,我曾經很討厭自己的弟弟,甚至是恨,但是母親希望他活著長大,我沒有辦法,因為她是母親;我曾經是這麼想的,我永遠也沒機會問她……」
赤司聲音很平靜。
「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同胞姊妹。」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