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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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2月4日 星期二

特傳˙三個人III˙利冰漾58

老舊的房屋整個狠狠地被夷為平地,一群人從上空乍然出現,然後落下,下方,有著水藍色頭髮的水妖精,本該是很漂亮的髮色,在微暗的夜空下卻整個染成了黑紅色,見到他們出現的時候,雷多一鬆,這才扔掉了手上臨時製造的劍。


「是你們啊……」

眾人各自落在各處。

褚冥漾第一個反應,眼眸在黑暗中適應著,然後追尋那一點點的星芒。
不,他看清了,那不是星芒,是他很熟悉,卻也不太熟悉的東西。

「是歲的陣法。」
夏碎選擇落在千冬歲設的陣法附近,忽然看見了異樣的光點,他說了一句後低頭查看起來。

那幾顆零落的水晶珠滾到了冰炎身旁,褚冥漾遲疑了幾秒,還是跑過去撿,褚冥玥正抬腳查看周遭情況,弟弟掙脫她跑過去時,她很快聽見冰炎的低吼聲。

「你知道我站的是哪裡嗎!褚!」
冰炎第一時間看見了他的動作,口氣依舊是平時的冰冷,褚冥漾卻有聽出來,冰炎不是習慣性的暴力式「關心」,他雙眼確確實實是有著冰冷低溫了火焰在燃燒著:「跑過來來做什麼?」

爆炸產生的視差退去的那幾秒間,褚冥漾忽然知道對方在生氣什麼。
他知道他是來撿東西的,然後、可能,冰炎站的地方其實是危險度最高的地方……?

「我……」
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辯解,其實也沒什麼好辯解的,只是以往冰炎都不曾直接露出那種口氣和神情,褚冥漾知道自己的舉動惹火了對方,卻不知道理由何在,他不曉得該怎麼反應。

也不等他解釋,或許是冰炎也不想在這種時候聽什麼解釋,一把將他拉出原地,夏碎走過來對他比了個手勢說:「冰炎,那我先過去,歲的術法我很熟悉。」夏碎的口氣沒變,雖然沒變,冰炎還是聽出了擔心的意味,不太尋常,但他只是點點頭表示了解。

夏碎的目光很快掃過他跟褚冥漾有些畏縮的雙眼,轉身不知用什麼方法,只在原地留下一張符咒便消失,剩下一個小型法陣在原地運行。

冰炎先前和夏碎的談話並沒有談完,夏碎並沒有說錯,以精靈族的標準來說,無論有沒有混血,都要經過了成年,才會被看做是一個完整的精靈,不論是以精靈或焰獸的血脈來看,換句話說,他還沒完全成年。

冰炎雖然年紀小,但在無殿長大的經歷,使他養成了堅忍又腳踏實地的性格,因此單單只是學習或是工作上的困難並不能使他屈服。

褚冥漾跟阿斯利安卻一直在創造他的「例外」紀錄,冰炎很多次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懊惱,這次也是,他毫不懷疑褚冥漾對自己的感情,可對方的一些舉動就是讓他很懊惱、很惱怒,他又不懂得該怎麼緩和的去處理這種情緒。

阿斯利安至多是讓他覺得既無奈又傷腦筋,但褚冥漾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再次感受到比修行遇到瓶頸是更大的挫敗,冰炎知道如果是阿斯利安,對方一定有方法可以好好處理或溝通,而他不行,他只能選擇先擺著,除了假裝暫時看不見,冰炎不知道他該怎麼做。

這樣的想法很快閃過他腦中,冰炎選擇沉默,而褚冥漾一臉心虛,似乎想說什麼,可能是說不出來,想不到,或者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總之,褚冥漾在說了那個「我」字後就沒開口了。

「回來了啊……沒事就好。」
有些中氣不足的聲音傳來,是雷多的聲音,當他說出這句話時,林已經走到他身邊做治療了,低聲說了一句「先別說話」後,就抓著人躺在唯一一塊千冬歲張開法陣時還算乾淨的空地,昏迷不醒的衛禹跟那隻黑色大狐狸也在旁邊,動作很一致的揉著眼睛,像是剛睡醒。

看著褚冥漾絲毫沒心思注意其他地方,冰炎忍不住一巴掌往人頭上拍,乾脆命令:「褚,你也去看看雷多,他應該受到了不少侵蝕。」

感覺冰炎的力道在頭上爆開,褚冥漾頭痛之餘倒是倍感親切,反而有點開心的點點頭,周圍所有人都注意到的屍塊、臟器及建築屋坍塌的水泥塊、天花板等破碎的環境也絲毫沒有影響他太多。

看著小情人被自己用力揍了之後反而露出了一點笑容,冰炎那瞬間還真有些哭笑不得。

「冰炎,你跟夏碎繼續跑,我會帶漾漾他們先回去報到。」
剛好講完電話收機,褚冥玥順了順亂糟糟的頭髮,看著還沒動作的冰炎扔給他一個水晶說:「備份水晶,是我回報上面的報告備份,任務到這邊基本上已經完成了,還有要補充的嗎?」

冰炎神色一動,往上看去,褚冥玥跟後面褚冥漾、林、衛禹、奧瑟和他的幻獸也注意到前方的視線而往上。

冰炎抬頭,冷冷地說:「要補充的在那邊。」
上空,現出一個法陣,瞬間又消失,從法陣出現的正是洛維與安羅格,二人安然無恙又十分從容的落了下來,輕盈無聲。

洛維順手把手上兩顆水晶扔給褚冥玥,直奔重點完全不廢話:「裡面的東西自己看,還有我負責的那個人類,叫上面不要管。」

洛維一副就是他也不想干涉太多,這次幫忙純粹是心情好的態度,衛禹本身沒問題,複雜的是他的種族及後天血脈與附著在他身上代代相傳的意念,眾人由於各自的原因,早已經默認衛禹的事情不想讓公會過度插手。

「黑袍先生今天只是偶然經過這裡順手幫忙了而已,跟你負責的人類好像沒什麼關係。」
褚冥玥露出笑意,低頭檢視了一下洛維拿到的珍貴情報:「這個時間,你負責監視的人類應該已經就寢了吧?」

凝視了褚冥玥兩秒,方冷漠的開口:「多謝。」

洛維也不跟別人打招呼,就是簡單點點頭,逕自走到衛禹身邊。

「啊,洛維大叔,早啊……」
「早你個頭,起來。」

奧瑟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喊他,想笑又不敢笑,除他以外的人倒是聽了第三次後就習慣了,衛禹在這方面毫無知覺,奧瑟怕他開口就會笑出來,於是林只好上前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現場忽然間變得詭異的溫馨。

褚冥漾喊了聲「等等」,冰炎看見他把剛剛撿到的水晶珠塞到衛禹手上,又聊了幾句,洛維只聽不多問,抓著人,和安羅格馬上就離開現場,完全把「留在現場愈久,線索與破綻愈多」這句話發揮的淋漓盡致。

很奇妙的,看見褚冥漾撿來的珠子不是自己收起來而是轉送給別人,冰炎心裡居然覺得輕鬆了很多。

明明是在任務現場,但他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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