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還真是……」
阿斯利安看見眼前的景象,不禁開口,後面的話在某個人凶狠冰冷的瞪視中嚥了下去,褚冥漾看著他身上換過的衣物,轉頭跟身旁的同學說了什麼,小跑過來問:「阿利,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摸摸小情人的頭,阿斯利簡單說了一句,走過去笑著打招呼:「您好,真沒想到在這裡遇見,洛維……先生,我是狩人一族的席雷˙阿斯利安,請容我先去向其他人打聲招呼。」
聽那語氣,不知道阿斯利安是不是故意的,冰炎默默想,不,他絕對是故意的,然後他就轉而去跟其他人多少攀談了幾句,看著洛維臉上似曾相似的兇狠眼神,他繞回來無聲地拍拍冰炎肩膀,卻是對著洛維和煦的笑道:「原來您也喜歡熱鬧,下次若有邀請必不忘記您的一份。」
洛維臉都黑了,看著阿斯利安笑吟吟的臉色,只想把人掃到旁邊然後趕快離開,看著阿斯利安半晌卻還是冷冷吐出一句:「不勞費心。」
在一旁看的褚冥漾差點沒笑出來,看著衛禹又跑去買什麼東西,忍著笑意說了一聲遂又跑開,其實他隱約也知道這個不喜歡人群的黑袍做什麼出現在這種人多的要死的夜市,其實他身邊就有一個長期<del>保護加跟監</del>跟蹤的人(雖然很少出現,不過我想大家對他應該不陌生厚),因而他不難推測,衛禹就是對方跟來的理由。
衛禹聽見他的疑惑卻是笑笑,很大方地揭別人的底:「大叔每次都是那樣說,其實直接把他拉來就好了,他不想做的事情都直接消失的。」
「可以那樣哦?他不會生氣嗎?」
看洛維那麼嚴肅的表情,感覺生氣起來應該挺有看頭……他是說,應該挺恐怖的。
「生氣?會呀。」
他的國中同學點點頭,好像很習慣了的說:「多準備一點板豆腐就沒事了。」
褚冥漾無言了一會兒,決定不去詢問那位大叔是不是板豆腐控。
還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經默默被幾句話改變的洛維感覺跟阿斯利安聊天比跟冰炎聊天壓力更大,平時他並不喜歡這種無聊的往來,在洛維面前,冰炎倒也不多話,至少還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中。
不過阿斯利安就不同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注意到洛維除了警戒外還直盯著褚冥漾,阿斯利安甚至很溫和的微笑著開口:「洛維先生似乎對我們的情人很好奇。」
冰炎一聽見這句話,就讓自己落後一步左右的距離,阿斯利安語氣很輕,不過以他的身分來說,這樣詢問可以有很多解釋,重要的是,冰炎絕對不會那麼說的。
洛維偏偏頭看了他一眼,因著冰炎黑袍的身分,他們三人的關係在眾多紫袍跟黑袍間也等於是公開的秘密,很快思索了一下,他緩緩道:「沒有,你誤會了,我對他沒有興趣。」
「我看的出來。」
指了指自己右眼,阿斯利安很輕鬆的笑著說:「有關於您的傳言很多,但沒有關於這方面的。」他語氣一頓,又繼續說:「或者您其實是對他的種族好奇?若是如此,我很樂意為您解答。」
洛維皺起眉頭,直覺阿斯利安不是個好應付的對象,只淡淡說:「也有很多人對我的種族好奇,所以你不用擔心,無論哪方面他都不會成為我的目標,至少現在是。」
「您誤會了,我怎麼會是那個意思呢。」
阿斯利安揚起了和善的笑意:「您不僅是黑袍,還是漾漾同學的好朋友,這點程度的信任我還是有的。」
洛維簡直想罵髒話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陰他,他很想這麼說,無奈這方面他的經驗不是很多,說出去的話也收不回來,他冷下臉,語氣跟著冰寒起來:「不用跟我繞圈子,有話直說!」
阿斯利安笑意依舊,溫和的說:「如果您對我家情人的朋友沒興趣的話,與他相關的任務可以轉給我們學院嗎?」
他的語氣確實溫和,問題卻很犀利,聽起來很直接,但是他怎麼回答都很成問題,洛維回想著他有多久沒跟這種人打交道過了,若非他以前有這種經驗,一定很容易就會被眼前這個紫袍賣掉。
洛維瞇起眼睛:「辦不到,還有,別妄想套我話。」
阿斯利安收起了一點笑意,正色道:「我沒那個意思,不過那個人類對我們來說十分重要,我只是希望可以確保他的基本安全。」
這番解釋的話讓洛維臉色稍緩,下一句就聽阿斯利安說:「或者在您的手下,您並不希望他成為唯一例外的人類?」
這種話,即使看過過往關於黑袍洛維的所有報告,冰炎也是不會說的,落在後面一步左右的冰炎聞言有些擔心的抬起頭來,阿斯利安看都不看他,他知道阿斯利安的意思,也知道稍早褚冥漾跑回去跟他同學聊天的舉動是下意識認為自己不在比較好,但他只是紫袍,這樣對一位資深前線戰鬥黑袍說話……
冰炎只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洛維脾氣比起他只差不好。
阿斯利安的話讓洛維眼神透出輕微而危險的冰冷,阿斯利安卻是漫不經心地笑的很溫和:「我只是說實話,也曉得我打不過您,所以您可以省省力氣,其實呢,我連冰炎都打不過。」
洛維看著他,腳步停了下來,半晌又繼續走,目光落在前頭的人,語氣重又淡淡:「他的案子剛開始時很多人在看,現在基本上沒有太多追蹤,那個人類已經兩次沒死,維持現狀不是件壞事。」
「是嗎,這樣說來,沒有由我們學院申請接手也是好事,」
阿斯利安微微一怔,似乎對他的話感到訝異,隨後用著一種思索的語氣說:「那麼……如果您對他這麼感興趣,其實我想……」
「我對那個人類沒興趣,」
洛維冰冷地打斷他說:「他住的地方底下太多東西,他身上也很多問題,但是案子在我手上一次不成就不會有人再來調,這樣你聽懂了嗎!」
這次阿斯利安臉上現出詫異的神情,好不容易消化了,臉上露出一種耐人尋味的似笑非笑:「告訴我好嗎?我不經手這個任務。」
其實除了搭檔白狼之外,剛剛的內容部分連公會他都沒有回報。
洛維其實也不曉得自己怎麼會失控,他感覺今天把未來一星期的說話額度都用光了,這時他表情才有點不自然,似乎不是很想解釋,阿斯利安見狀有些抱歉地笑道:「是我踰矩了,真對不起。」
那剛剛就不要說那些話啊!
很想直接把阿斯利安巴到旁邊去的洛維冷冷瞪了他一眼,沒多久前面兩人手上提著一些袋子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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