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您做了什麼選擇,我會永遠陪在您身邊,主人。』
那個夜晚,心智不成熟的我一個人就快要瘋狂,米納斯在我耳邊不斷不斷地這麼告訴我。
原來我還保有著「去相信」的能力。
「米納斯……」
我輕輕呼喚她的名字,卻沒有下達任何命令,而她只是在我身旁繞了幾圈之後回到我身邊,輕輕的開口。
『我是您的利刃、您的武器,我可以保護您,也可以為您傷害別人,只要一點水霧都是我的利刃兵器,請記住,我是依憑著您被喚醒的,您是我的主人,我聽從您命令,我的名字是米納斯妲利亞,您既然能夠喚醒我、使用我,代表您擁有著能夠也足夠使用我的力量,您是我的主人,只有您有資格呼喚我的名字,』
她輕輕嘆息,溫柔又帶些憂鬱,『我會成為您的力量,以水下貴族之名,不管您做了什麼選擇,我會一直陪在您身邊,即使您會後悔也一樣,主人。』
米納斯非常溫柔,她說的卻很驕傲。
『請說,「我允許」。』
很多事情都是一瞬間而已,真的,現在想起來,如果那時安地爾的目的是帶我到域界去加入鬼族的話,他其實有百分之一萬的機率會成功,因為我做的任何決定都不會有太多能夠後悔的空間。
而我是妖師,是黑暗一族,安地爾那麼聰明,他至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逼我不要回頭,甚至是不能回頭。
再者,有很多事情一旦決定了,便無從後悔,只能不斷不斷的走下去,即使那條路既孤單又遠的看不見盡頭。
米納斯的聲音溫柔的好像能透視我的身體撫摸我的靈魂,她正用她的方式告訴我、安慰我。
「……我允許。」
她輕輕擁抱我,而後空間開始扭曲,不明的結界一下子擴散,那個人非常從容的走了出來。
下一秒,黑暗的陰影退去,我清楚地看見了安地爾。
× × ×
我興沖沖的把那張照片表框擺在我房間裡,其實我原本是比較想放在學長房間的牆壁上,但是我怕學長會把我……所以還是決定放在自己房間。
「你˙在˙做˙什˙麼?」
我停了一下,確定我掛好了,才回過頭,乖乖打招呼兼回答:「學長……我在掛相片。」
學長臉色不是很好的看著那張相片,毫無疑問他當然知道那是相片,但是重點是,學長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想要把那張相片碎屍萬段一樣……如果被學長碎了之後還有萬段的話。
學長愛巴我,但米納斯說,我睡著時學長總是會露出有點心疼的表情撫摸我那天被他巴到或踢到的部位;學長雖然很倔強,但米納斯說,在我發燒昏睡的那段期間,學長一直一直的看著我,她說他的水霧能感受的到,學長那時的心情是既心痛又歉疚,雖然學長那時似乎是面無表情。
學長從後面用了點力道抱住我的腰,將我靠的離他更近一些。
我不明白學長在想什麼,但是我敏銳的感覺到有「其他人」。
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算了,懶的理他們。
學長有一些時間不發一語,我只得問:
「颯亞,怎麼了?」
「沒事。」
學長隔了一會兒才說:「我只是想感受你。」
學長的嘴巴也變軟了,雖然沒有以前好說話,但是卻比以前坦率,要我說,安地爾的見解和我差不多。
「學長,你……」
我小心的挑選用字:「你為什麼這麼的……」
我知道學長在聽,但是我說不出來,也可能是我不知道怎麼說。
我忽然知道了什麼,雖然還不夠確定。
「學長,不要懷疑我。」
我輕輕說,同時轉過來看著學長,「我是真實的褚冥漾,不要、懷疑我。」
空氣中傳來輕微的笑意,另一種沉默蔓延,沉默沉默著。
有些事情,別人永遠無法理解,就像現在的我,只想好好的重新感受學長。
我可以什麼都不管,就只是很在意學長。
那種感覺就叫做,喜歡吧。
但我也不是很確定。
學長很用力的抱緊我,嗓音厚沉有力的在我耳邊說:「我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
我並不急的回答學長,只是很冷靜的指出事實:「學長,安地爾在看好戲。」
另一個人……算了,他至少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
「那就讓他看。」
學長露出我所知道的那種有點不大妙的笑容,兩手抱起我,讓我先是安穩的靠在他身上,接著落到柔軟的床鋪,「讓他看看你在我懷中的表情……」
學長呼氣在我臉上,但我很肯定,他不會讓別人看見的。
只是我臉面一紅,一彈指暗示安地爾不要偷看……學長覆住我的手,無可商量的順勢壓住我:「你經常這樣和那傢伙傳遞訊息?」
「沒……沒有……」
學長離我好近,近的我都好不自在,學長太漂亮了,他的面孔不是女人的美,是一種中性的、真的只能用漂亮來形容的面容,呼出的氣慢慢吐在我臉上,騷騷的,讓我身體不自覺有點扭動,想要逃開。
學長勾出一抹笑,非常自信的黑袍的笑容,他用那張充滿迷惑的臉,說出占有欲十足的話。
「別想走,你是我的。」
我愣了一下,我知道這句和先前的不一樣。
而且怎麼感覺……
安地爾跟學長說過什麼嗎?
學長有聽見,他也不回答,只是輕輕和我接吻,吻畢才說:「對他你倒是很敏感嘛。」
這句話讓我笑了出來,「學長,你在吃醋嗎?」
我伸手勾住他:「我覺得很奇怪,只是因為你不生氣而已。」
因為之前每次提到安地爾學長都很火大,但是這次沒有,而且還是學長主動提起。
「學長?」
如果不是安地爾跟學長說了什麼,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學長摟住我的腰,再一次吻我,依照經驗,我知道他只是嘴饞了,只是想這麼做而已,不會來全套。
大概是我想對了,學長放開我,挑了挑眉,但還是說:「他是有跟我說了什麼,但是你不用知道。」
語氣大有「你名字不用倒過來,我直接把你踹成倒立比較快」的意味在。
米納斯打小報告的跟我說:『主人,我都有聽見,可以告訴你。』
看吧,連米納斯都是站在我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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