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桌上一片凌亂，原本擺置在桌上整齊的物品，這時全都被掃到了地上。
記憶中，阿斯利安很少這麼失態，褚冥漾與阿斯利安歡情過不少次，但沒有一次見到對方如此縱情的樣子，阿斯利安將他壓在桌上，一邊在他耳邊低語著帶有安撫意味的情話，一邊動作略嫌粗魯的進入他。
「啊……嗯……」
一次？
阿斯利安不喜歡強迫他，所以他們之間情事一向十分節制，但這次不同，褚冥漾感覺著對方的吻順著他背脊往下，腦袋已經熱的什麼都不想，哪裡都好，桌子也好，牆壁也罷，地板也無所謂，他想去容納這樣的對方。
好像……有三次了？
「阿利……我要死了……」
褚冥漾呼出一口氣，低低呻吟出聲，要他去思索次數的問題實在太困難了些，他只記得前兩次似乎分別在沙發和桌上，後面就通通放水流了。
阿斯利安眼眸帶著深沉的笑意，聲音很低，此刻又帶著他骨子底那種特有的、不容質疑的霸道，語調沙啞性感的在他耳邊開口：「不會的，褚，我不會讓你死的。」
「阿利，你已經……好多次了……」
褚冥漾靠著阿斯利安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對方此刻的撫摸很是舒服，褚冥漾的聲音慵懶中帶點撒嬌：「你不累我都累了……」
阿斯利安一手抱起他，隨手抓起扔在旁邊的襯衫披在對方身上，信步走進冰炎房間，動作自然的好像那是他家：「我記得剛開始的那幾次，漾漾你好像都一次就睡過去了呢。」
那語氣隱約有「現在還不是適應的這麼好」的意味，褚冥漾把身軀的重量都賴在阿斯利安身上，聞言握拳輕捶了捶阿斯利安胸膛，帶著他特有的語氣：「那種丟人的事別記得那麼清楚啦。」
阿斯利安愉悅地微笑著說：「不想知道你都喊了些什麼嗎？」
他邊說，邊動作輕柔地將褚冥漾放到床上，褚冥漾臉色一紅，對方知道每次他們做過之後，他都會有段時間呈現軟腳狀態，雖然也是能走，但是容易跌倒，阿斯利安這個舉動十分體貼，褚冥漾瞪了他一眼，伸手抱著對方說：「就叫你別記得那麼清楚了。」
「好，我又忘記了，一點也不記得了，這樣可以嗎？」阿斯利安也不反駁他，笑著如此說。
褚冥漾現在也慢慢知道阿斯利安是在和他開玩笑，也有幾分哄他的意味，「可以啦。」心裡一甜，習慣性地握住對方的手。
阿斯利安讓褚冥漾在自己身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臥著，他則伸手緩緩地在褚冥漾身上輕輕按摩，又溫聲和褚冥漾聊了些無關緊要的日常話題。
× × ×
小情人在他懷中慢慢睡著了，一邊抓著他的手湊近嘴邊，靠在臉頰上，似乎單單是這樣靠著，就能得到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這樣的姿勢，褚冥漾睡得很舒服，阿斯利安卻不是那麼舒適，但阿斯利安並不改變姿勢，也不移動，褚冥漾進入夢鄉後，他溫柔的笑容也慢慢收起，就像以往無數次只有他單獨清醒時那樣，面無表情，只有眼神透出一些思索，顯得有些嚴肅。
然而即使是那麼嚴肅的表情，阿斯利安的動作還是很輕柔，手下愈發輕巧地拉起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沒多久，他面容一滯，抬眼看向門口，只見另一個情人，冰炎無聲無息地走進來，淡淡掃過一眼，阿斯利安判斷不出對方的情緒，但那絕非生氣或不悅的表示，於是他微微一笑：「冰炎，你回來了。」
「嗯。」
冰炎點了點頭，鬆開黑袍衣襟，一面走過來，很明顯他其實不需要猜也能知道剛剛發生什麼事，阿斯利安很確定，因為外面他跟褚冥漾留下的各種「證據」都沒有清理，即使有家事精靈，冰炎也不會什麼都看不出來。
略略鬆開的黑袍內是出門前情人隨意套上的襯衫，這時冰炎順手解開了幾個扣子，走近床沿，看了褚冥漾幾秒，不發一語地俯身與阿斯利安對視，這個角度之下，冰炎本身白淨的皮膚從那略鬆的領口看去，又增添幾分性感。
就這麼彼此接近，對視幾秒的時間，阿斯利安忽然間懂了什麼，配合地讓冰炎抓著，唇舌靜靜地交纏。
如此吻了一會兒，冰炎在床沿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邊伸手摸了摸褚冥漾，才開口：「怎麼不等我回來？」
阿斯利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騰出一隻手握住冰炎的手，語氣有些調皮，卻很認真的神態：「因為漾漾說了些讓人忍不住的話。」
說罷他看了褚冥漾一眼，又看著冰炎，低笑出聲：「我相信換成你，你也會忍不住……我不是故意選在這時候，換你吃醋了嗎？」
你不要忍……我喜歡你忍不住的樣子……
「沒有到那種程度。」
冰炎搖搖頭，又想了想才說：「只是出乎意料。」
「沒有到那種程度」，意思就是說其實有吧？這句話取悅了阿斯利安，他露出微笑。
冰炎任由阿斯利安握著手，本來似乎是有話要說，這會兒定定看了二人幾秒，他淡淡說：「阿利，你休息一下吧，反正現在不急。」
阿斯利安見冰炎雖這麼說，但並不強硬，輕笑出聲問：「不順利嗎？」
「不，」
冰炎勾起一抹笑，目光閃過一絲銳利：「我們已經達成目的，任務不接手也沒關係，他們暫時不會動他。」
這話似乎也出乎阿斯利安的意料：「褚那位叫衛禹的朋友有那種分量？」
冰炎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可能有其他還在確認中的原因，但不管怎樣，那人類短期內不會有生命危險。」
阿斯利安聞言笑著拉過冰炎的手臂，親了他臉頰一下，才說：「你自己跟漾漾說吧？他會很高興的。」
「那個無所謂。」
冰炎看了他一眼，又凝視褚冥漾睡顏幾秒，手指有些留戀的停留在小情人髮上，「你們開心就好。」
這句話帶有濃厚寵溺與溫情的色彩，同時帶著冰炎特有的那種冷硬的無奈，阿斯利安聽著心一軟，脫口而出：「冰炎，我不是……」
「我知道。」
冰炎打斷他的話，「不用解釋沒關係。」
阿斯利安終於還是沒多說什麼，垂下眼簾輕拍著褚冥漾，說：「這幾天暫時讓我借宿在黑館好嗎？我也這麼問漾漾了。」
「你高興就好。」
冰炎點點頭，一時之間，阿斯利安感覺不對，又抬眼看向冰炎，冰炎的表情很微妙，像是想說些什麼，但又說不出來，於是只坐在那邊看著他們，也不起身更換衣服。
阿斯利安眨了眨眼，溫柔的放緩語氣：「冰炎，怎麼了？」
冰炎的表情透出一些思索，說：「沒事。」
然而他語氣一頓，重新握住阿斯利安的手，還是說：「我知道你會不安，所以以後你有問題就直接來問我，找褚也無所謂，我不想常聽你對我說對不起。」
阿斯利安一愣，久久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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