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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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2日 星期五

[天使怪盜]【幕然若明】07

天朗氣清。
天空清朗的異常,藍天異常的晴朗。

──那是,很模糊卻又很清晰的記憶。



『啊!』

日渡的吻,第一次這麼的狂暴。
幾乎是沒有絲毫能夠思考的空間,一種霸王般的氣勢立即地讓丹羽感到恐懼。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積壓許久,也許是火藥,然後,驟然爆發。
一個東西若是要積存,必然需要很多的時間,可要毀於一旦,卻只需要一場意外,甚或是一瞬間。
這是丹羽初次,真切的體會到他和日渡的差別,體會到自己終究還是天真。

一個清脆的響聲,是眼鏡掉落的聲音。

如夢似幻。
彷彿點起了什麼。

『嗯……』
真正回神,丹羽已經不懼於對方的氣勢,他甚至主動回應。
他的這份天真,怜卻都接受了。

直到此刻,丹羽才明白,日渡所接受的自己。
他接受了自己的全部,接受了自己身旁的梨紅,接受了梨紗,接受了自己的全部。

──也接受了他的任性。

怜,你總是不願意告訴我自己的事,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心情,可是我會在意呀。
不要這麼一昧的付出好嗎?
至少讓我也為你做點什麼。

當日渡發現自己做的事,他即刻分開對方,而對方一陣錯愕。
『怜。』
丹羽小心翼翼的,穿過腰抱住日渡。

許久,沒有人說話,而日渡的神情也看不清。
那手有些顫抖,是溫的,彷彿會碰壞一個精美的陶瓷藝術般的撫摸他的頭髮。
丹羽感覺對方一言不發的將自己狠狠抱住。

『大助……』
日渡終於說了話,多少話都抵不過溫柔的叫喚。
『大助……』

『怜……』
丹羽慢慢的閉上了眼,那聲『大助』聽起來是多麼的舒服,他甚至察覺到自己眼框中的熱淚。
日渡又將自己抱的更緊了一些,他感覺對方的手不再顫抖。

『怜,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發這樣的脾氣。』
拾起眼鏡,日渡又恢復成平常的樣子,丹羽只是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的動作。
丹羽說著,帶著滿滿的歉意觸上對方的臉頰。

日渡卻不再為他自己的舉動多解釋,他的語調似是溫柔,似是不忍。
『……我不需要道歉,這樣就夠了。』
日渡十分溫柔的,輕輕吻上他的臉頰。

又一個響聲,丹羽身處世界幻滅之際,一個龐然的聲音很渾厚地叫道:『大˙助──起床啦──!』

『哇啊!』
丹羽簡直是從床上跳起來的,慌亂之間只看的見笑子那一張放大好幾十倍的『大頭貼』,嚇得丹羽又補叫了好幾聲,分貝之高絕對足以『金榜題名』。

『媽、媽!妳做什麼啦!這樣子嚇人……』
笑子不吃這套,笑意頓時濃厚了起來:『因為你一直叫不醒,我只好自己上來啦,誰知道……』

丹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人嘛!總是怕死的,他一點也不想變成一具人工棄屍,棄屍地點是家裡,負責加工人是媽媽……等等!

『我、我知道了!我起來了,我現在就起床了!』

這時就知道什麼叫做人的潛力無窮,前一秒還在床上搞不清狀況的丹羽,後一秒已經穿得整整齊齊、坐在客廳吃早餐了。

星期一。
雖然才隔了一天,但是丹羽卻覺得已經發生了很多事。

他們四個人一起去遊樂園,因為梨紅說,她一直很想和丹羽再坐坐摩天輪。
從摩天輪的窗口看出去的景象真的很模糊,只有一大片的天空,和底下很多很多的人。
梨紅在他懷中哭了。
一個那樣強悍的女孩子,就這麼哭了。

那是摩天輪,兩人一組。

『大助,早安。』
幾步之遠,梨紅一如往常的笑著。

『早。』
丹羽很自然的與梨紅並肩而行,『梨紅,現在問妳可能有點太早了,可是……我想知道妳在想什麼。』

是的,就是一天前,他們在摩天輪上說過的話。
梨紅眼神微微一變。

可能已經釋懷了吧。
大助,我和你,終究只能夠這樣嗎?
我只能夠是你的知己,卻不能夠成為你的愛人。

梨紅一笑,並沒有馬上回答丹羽的問題。
也許,在丹羽心中,那個重要的『最』是屬於日渡的。
她只是重要,卻不是『最』。

『暫時……』
梨紅說道:『暫時不會告訴梨紗的。』
然而,對於到底能夠隱瞞梨紗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以前看見梨紗拿著她和日渡的合照,梨紅會替妹妹感到開心,但是現在看見那照片,無非是徒增苦惱。

因為梨紗早晚會知道,日渡心中也容不下別人。

『大助,真的很謝謝你。我已經想好了,』
她又是一笑,『我願意。』

她的笑容,此時此刻忽然變得有那麼幾分成熟。

『梨紅,你看,日渡同學看起來很開心,不是嗎?』
那天梨紗甚是開心的拿著他和日渡的大頭照湊過來和梨紅一起分享。
梨紅扯開笑容,附和道:『日渡同學就是這樣啊,總是板著一張臉。』

梨紗笑的很開心,臉蛋紅紅的像水蜜桃,梨紅什麼也不說了。
『欸,我想把這張照片做成鑰匙圈,天天掛在書包上,妳說好不好嘛?』

當時梨紅有點僵硬,只是回答道:『都可以哦。』

丹羽瞞了很久,就是不願傷害她,她知道丹羽真的很溫柔的,可是那天她還是哭了。
『梨紅,我是長子,丹羽家……一定要有後繼……』
她覺得丹羽當時的語氣似乎是很難過。
『媽媽她,非常堅持……妳也見過DARK了,總該相信我了吧。』

梨紅清楚地記得。
當時丹羽的手絕對是在顫抖。

『梨紅,也許再過幾年……但是你願意,嫁給我嗎?』

梨紅哭了。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一直掉。
她應該要很開心的。
可是眼淚一直掉,她不知道有什麼方法才能讓眼淚停下來。

『為什麼不去找別人……為什麼是我……』

丹羽張了張口,最後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但是最後一句話,梨紅卻記得很清楚。

『梨紅,除了妳以外,我不會考慮其他人。我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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