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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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18日 星期一

特傳˙冰漾˙外篇˙朦朧

其實這是之前由於一些原因沒擺在正文的內容,我修改過後,再加上一些內容擺在外篇。
會有一些內容是和正文中不符合的,只是我喜歡所以貼上來了。(笑)
這是和正文有關聯,但關係不大的外篇。

【1】

褚在他懷中睡得香甜,偶爾迷濛中睜開眼睛。
那雙清澈的瞳孔,有時對著他淺淺笑,卻明顯地不聚焦,然後褚會重新閉上眼睛,像是要尋找安心那樣的緊抓著他,抓著手吧,又或是抓著衣料。


有時,那樣的神情會使他想起很久以前,褚清醒時的面容,恍然間重疊。
他在很安靜的夜晚緬懷一點點的過去。

那時,他伸出手指,接下順流而下的眼淚,放進嘴中淺嘗,鹹鹹的,其實就是眼淚的味道。

在他懷裡的這個人,已經蛻變,堅強的不像是當年,總是在他面前流淚的人,不像那時,朝他訴說著一點一滴的害怕和坦誠,他伸手去試溫,才發現對方是發燒。

褚在他懷中時,他總覺得這樣的夜晚特別靜謐,特別的……。

記得那時褚發燒,變得不懂得掩藏自己,雖然似乎變得沒那麼聰明,但他不在意。

他有了這些發現後,有些試探性的問起了這個舒服地窩在他懷中的褚。
褚,你討厭我摸你嗎?

意料之外,褚朝他露出溫暖的笑容,看起來一點猶豫也沒有。

不會噢,很喜歡很喜歡噢。

對他來說,傷害這種事情的程度是會因為對象的重要性而增加的。
即使他曾經傷害對方那樣地深,對方卻還是願意朝他笑得那麼溫暖,那麼溫柔。

那一刻的當下,他有種想哭的衝動。
回想起來卻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懷裡的人唔嗯了一聲,發現他似乎沒有睡,睜開眼睛,伸手撫摸著他臉頰。
「學長,你還不睡?」

思索被打斷了,他也不惱,任由對方的手指在他臉頰上摩擦,翻手輕擁對方的腰身。

「又是學長,」
他低沉的嗓音說:「你什麼時候才能習慣好好的叫我的名字?」

冥漾有些怯怯的伸回手,卻不是真的退卻,半晌抬起頭,「那麼,『亞』?」

颯彌亞。
颯亞。

而今慢慢的,變成了單一個字,那就是「亞」。

他沒說什麼,低頭親吻了吻對方的額頭。

記憶力太好有時會有一些淺淺的困擾,但是他並不覺得討厭。

學長很聰明,可是很笨……想去學長去的地方,想和學長在一起。

對他來說,那些都已經成了一種十分甜美的回憶了。

「亞,你好奇怪,你……在想什麼嗎?」
懷裡的人抬頭,看著他,雖然是問句,字裡行間卻充滿篤定。

他忘了,褚對這方面總是特別敏感。

「在想你。」
對方眨眨眼,他毫不意外地看見小情人臉上淡淡的紅暈。

「有、有什麼好想的……」
雖然是這麼說著,卻習慣性的任他擁抱。

「該睡了,褚。」
伸過手,輕輕的撫摸對方,他喜歡聽見褚被他撫摸時發出的淺淺呻吟,喜歡看見這樣的褚緩緩睡去。

【2】

他一個人在圖書館前面,猶豫了很久,一直沒有進去。
被人遺忘的感覺很難去形容,如果褚的記憶使被封印的話,那麼冰炎一定會全力尋找方法來解開封印,但那是「記憶還在」的情況下,記憶被封印並不是不記得曾經發生的事,只是想不起來而已;然而現在,褚連記憶都沒有,看著他的目光陌生而熟悉。

其實我們都錯了,褚曾在意識不清的情形下問他說,如果學長有一天不記得他了,學長會不會再次喜歡上他,但是褚並沒有想到,到頭來的情況整個相反了過來,這也正是冰炎最害怕也最為折磨的,「如果」褚不記得他了,那麼,褚會不會再一次和他在一起,再一次的喜歡他、再一次的接受他……有那麼多的「再一次」,讓冰炎感到恐懼,而那卻成真了。

「那、那個,冰炎殿下。」
就連說話的語氣和緊張,他都無比熟悉,彷若回到了最初他們相識時,那個存在感微薄、膽小的男孩:「初、初、初次見面……」
他甚至能觀察到對方看見他的臉就低頭,根本不敢正視他。

「抬起頭來,褚。」
費盡了力氣,他壓抑著情感,淺淺說了句。
冰炎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一如平常。

果不其然,對方,褚冥漾聽見後整個傻了一下,帶著一些驚訝乖乖抬起了頭,那個表情就像是,非常疑惑為什麼冰炎會知道他的名字,為什麼喊得好像他們本該認識那樣。

冰炎不喜歡冥漾對他的稱呼那麼生疏,「我也算是你的學長,不要用那個稱呼叫我。」
他陳述著,連自己都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樣的語氣、什麼樣的表情說的,「叫我學長就好了。」

「哦。」
對方怯怯的應了一聲,不知道是接受了沒有,好像畏懼於他的氣勢縮了一下。

冰炎盡量平心靜氣的問:「褚,你怕我?」

冥漾的表情明顯是一秒當機,他拚命搖頭,然後抬頭看他,有點慌張的解釋:「不、不是,冰炎殿……不是,我是說,學長,我沒有怕你,只、只是……」

說話已經有點結巴,先是看他,然後又低頭,最後聲音愈來愈小,只敢用眼神瞄他,在冰炎的目光下,怯怯的說完沒說完的話:「因為冰炎學長……長得很漂亮……啊,我是說,很好看。」

冰炎一手放在他頭上,沒注意到他的表情露出了些許溫柔:「不用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人。」

雖然聽不見他在想什麼,但是,冥漾的表情還是很生動很好猜。
「不是想去圖書館嗎?我可以帶你避開陷阱,跟我走。」

聽他這麼說時,褚冥漾似乎愣了有那麼一下,冰炎卻已經邁開步伐,他趕緊跟了上去。

有一陣子的沉默,冰炎把速度放慢到讓後面的人跟上,只是,褚似乎只敢走在他後面。

他思索著該和褚說些什麼,但他發現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前褚都自動就會有一堆的腦殘,開話題一向都不是他負責的範圍內。

正當他其實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時,身後卻傳來了他熟悉的男聲。

「那個,學長是黑袍……不會很忙嗎?」
語氣小心翼翼。

冰炎微微偏過頭,不是很想讓他看見自己苦惱的(即使看起還是冷冷的),但他又想看看褚的表情,因此只是微微偏過頭。

「不會,這些時間我還不算什麼。」
冰炎說著,很順手的抽出他的手機,那隻手機原本就是冰炎送他的。

只是,褚應該也沒有記憶了。冰炎查看了一下,果然已經少了很多原本應該有的手機號碼,當然冰炎的也沒有。

「我的號碼在裡面了,有事可以找我,有空我會接。」

他看見褚一臉驚慌的發現自己手機出現在冰炎手上,表情就是欲哭無淚的樣子,冰炎輸完,又順手放回去,頗為有趣的看著褚又發現自己手機跑回口袋。

「下次如果不敢自己進圖書館,也可以打給我。」
冰炎伸手想摸摸褚的頭,回神趕緊收手,補充般的語氣:「或者我也可以拜託賽塔,他經常在圖書館活動。」

「不、不用麻煩了。」
冥漾一秒回答他,但隨後,他開始用著一種研究、觀察的目光看向他,好像鼓足勇氣般的問他:「那、那個,學長,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冰炎轉頭看他,也許冰炎自己冰沒有注意到,那凝視著的神情除了平時的冷之外,還多了一些苦澀和不知名的閃爍。

冥漾也看著他,似乎有點不知所措,就這樣彼此沉默了很久後,冰炎淺淺開口。

「直屬學長關心一下學弟並不奇怪吧。」
他淡淡的說:「大病一場,聽說你的記憶有些混亂。」
冰炎並沒有發現自己說話前後矛盾,也沒發現自己說話少了平時的俐落,聽在褚冥漾耳裡只有淡淡淺淺的冷漠,夾雜一些奇怪的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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