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漾微微窘迫的從冰炎懷裡離開,回頭果然看見兩個朝他微笑的兒子,里依手上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紙盒。
臉色一秒又更紅了些,但那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半晌,冥漾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整個人有些出神,里依里洛看不明白自己爸爸在想什麼,也就上前一起準備著拿出那個蛋糕,仔細切了幾塊,然後就各自找了個位子,一左一右的坐下來,看著又倒回冰炎懷裡,失神的厲害的人。
好歹他們一個紫袍一個黑袍,動作要快起來當然是很快的,不僅快,而且安靜。
冰炎伸手輕輕撫摸懷裡的情人,動作親密,眼神參雜一些柔和。
里依和里洛很自覺的各拿出一本書來看。
就這樣安靜了幾分鐘,誰也沒開口的情況下,冥漾拉了拉冰炎的手,聲音變得很淡。
「媽她過的好嗎?」
眼睛似乎看向那個好遠好遠的地方,彷彿要透過牆壁。
十七年了,他的外貌卻還只是當初的二十一歲。
旁邊,里依和里洛眼光偷偷瞧了他們一下,默契很好的同時翻了一頁。
冰炎捏捏他的臉,嗓音低沉迷人:「伯母和伯父都很好,三天前我去看過他們。」
冥漾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向里依,問:「里依,真的嗎?」
里依假裝從書頁中抬起頭,其實他沒見過爺爺和奶奶,但是冰炎剛剛才說他們都很好,他當然是不會拆自家父親的台,眨眨銀色的眼睛,乖乖點頭:「真的啦,爸爸,你別擔心。」
冥漾又看向里洛,一樣的表情,里洛也眨眨他的眼睛點點頭:「真的,爺爺和奶奶都很好。」
冰炎伸手轉過他,並不管兩個兒子就在旁邊,低頭親了親他臉頰,安慰般道:「褚,別想太多。」
兩個人再度自覺的裝作很認真在看書。
冥漾乎出一口氣,苦笑道:「里依和里洛又沒見過老爸老媽,學長你框我啊。」
冰炎卻一本正經的嚴肅了面孔說:「我不騙你,他們真的很好,」
語氣一轉,又變得十分寵溺:「他們還說,要你不要老是鑽牛角尖,會撞到招牌的。」
他們的朋友時常會代替冥漾去看他們,每個人去了之後回來也都說很好。
冥漾看了看冰炎,又看了看兩個兒子,這會兒臉整個紅起來了:「我……」
眼光看見桌上的蛋糕,冰炎露出一些笑容敲敲他的頭:「現在才想到臉紅,你也太後知後覺了。」
冥漾看起來是想抗議,不過當他看見里依和里洛手腳俐落的一起盛了一塊蛋糕在盤子上端給他的時候,立刻忘記冰炎的揶揄,一臉享受的吃著蛋糕,末了還舔舔嘴角的奶油,毫無防備心的一邊問兩個兒子要不要,一邊轉過來意猶未盡的問冰炎:「學長,你要不要吃?」
里依和里洛承襲了冰炎不喜甜食的性格,但是爸爸問他們要不要,也就一致都從冥漾手中接過一塊蛋糕,然後很從容的邊吃邊等著冰炎和冥漾上演打情罵俏的鏡頭。
他們家父親和爸爸向來很容易進入兩人世界,大概你來我往,等一下蛋糕就會吃到床上去了。
冰炎伸出舌頭舔掉冥漾嘴邊已經不存在的奶油,露出微笑,眼瞳驟然深邃。
冥漾立刻感到大難臨頭:「學長……」
下一秒他整個人軟在冰炎懷裡。
冰炎挽起他細嫩的後頸,一手在他腰間輕輕撫摸,舌尖在他耳孔繞圈,輕輕啃咬,吹進一口氣:「褚……」
冥漾這時還有理智,話語不清的推著冰炎說:「學、學、學、學長……」
話不及說完,就因為冰炎的撫摸而微微呻吟出聲。
「嗯……」
冰炎淺淺勾出笑:「褚,你知道的……」
很寵溺卻極為命令的語氣:「該說什麼?」
冥漾伸手抱住冰炎的脖子,臉色慢慢轉成一些香甜的紅暈。
溫順乖巧的回答他的問題。
「我知道,颯亞。」
他說:「我也好久沒這樣叫你了。」
一邊說,一邊朝冰炎露出討好的笑容。
而冰炎一向不會拒絕他的笑容。
看著他們的互動……看來這次也不例外,柔軟的床一向扮演舉足輕重的腳色。
里依和里洛雖然看了這樣的鏡頭很多次了,卻還是樂此不疲,不知道是因為冥漾三個月才醒一次還是其他原因,總之,他們總是維持著一種安靜的態度,當冰炎和冥漾在甜蜜時不會插話,當冥漾突然問他們問題時他們也能很快進入狀況,雖然這樣持續一段時間其實都沒在做什麼,但他們就是喜歡這種聚在一起的感覺,寧願這樣也不願把時間花在任務上。
印象中,爸爸似乎不喜歡任務,而當他們逐漸長大時,他們也因為冰炎並不會接過多的任務和不喜歡沒有私人時間而不會接過多的額外任務。
在里依和里洛的身上,總會看見一些褚冥漾和冰炎的影子,不僅僅是外貌第一眼給人的第一印象,性格上也是如此。
細心果斷俐落,不僅如此,還非常非常的護短,以及非常非常的有和冰炎一樣打算把整座圖書館吃進肚子裡的相同興趣。
里洛很老練的站起來先上樓,走在冰炎之前,率先把其中一扇房門打開,冰炎橫抱著冥漾,里洛有些有趣的看著他家已經可以說是用娃娃臉來稱呼的「爸爸」,臉紅的幾乎抬不起頭來。
想了想,好像還是該提醒父親一下,冰炎進去之前,他喊住了冥漾。
「爸爸。」
又趁機被冰炎親了幾下的冥漾,非常非常臉紅,不過還是抬頭向他眨眨眼,冰炎不喜歡他們這時候拖延時間,不過他還是停下腳步。
他露出就連熟悉的友人也都不常見到的淺笑:「我和里依已經訂了一家餐廳,晚一點我和里依會一起幫你揉一揉,出門時會舒服點。」
這就是變相在提醒冰炎要節制一點了。
而話裡那層體貼的意味再度讓冥漾想在地板上挖個洞鑽進去,但是偷偷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卻看見里洛笑得很溫暖,不像是在說笑……是說這種事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學長,不愧是你兒子,這麼鎮定,你以前也幫你媽揉過腰嗎?
冰炎瞪了他一眼,怒火生騰的解釋:「我、從、來、不、做、那、種、事!」
他一腳踢上房門,里洛還聽見他很不客氣用溫柔的能滴水的語氣威脅:「你想死的話,等一下就會嚐到了。」
他爸爸開始很認真的亡羊補牢。
里洛順手佈下隔音結界,用和來時沒什麼不一樣的步伐走下客廳,里依抬頭問他:「還好吧?」
里洛聳聳肩:「還不就那樣,你確定爸爸真的出的了門嗎?」
里依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好歹我也是雙袍級,身為藍袍,這種『意外』處理當然是會的。」
聞言,里洛只是挑眉,對兄弟的話不予置評,「我賭一百卡爾幣,兩個半鐘頭。」
里依想了想,加碼:「一百五,洗完澡三個鐘頭,我敢說父親一定恨不得把我們碎屍萬段。」
里洛一點也不怕的說:「反正父親知道了也不能怎麼樣,搞不好還覺得我們太小看他了呢。」
「我有點擔心爸爸,他的體力沒有從前好,體質也需要好好調養。」
里依皺眉,想了想於是說。
里洛自己又盛了一塊蛋糕,明明不喜歡卻還是一口一口吃著:「反正等一下結果就會出來了,耐心點。」
語氣就像在說「麵包再兩分鐘就出爐了」那樣。
「這句話該是我對你說吧,」
里依沒有表現出不耐心的樣子,反而說:「你還不是擔心爸爸,剩下的蛋糕我拿去冰了。」
說著起身,將剩下超過一半的蛋糕冰進家裡的大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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