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帶我回到原世界的某一家看起來就是閃亮亮的五星級飯店,然後直接地給飯店人員一張黑袍證明,要求一個雙人包廂。
我每次都覺得我的心臟還有無限潛力,你可以想像一個可以容納二十個人的包廂現在居然只有我跟學長嗎?那個疑似飯店主管什麼的人……反正就是有些地位有薪水的那種,雖然他一年的薪水可能都沒有比學長一次的任務多,他對學長的態度只差沒有搖尾巴了,看來黑袍真的不是人幹的。
我敢打賭他們這邊的廁所一定也都是閃亮亮,連衛生紙用起來都像毛巾。
來這種地方……幹麻?
學長用一種像是在和白癡說話的神情說:「喝下午茶,看不出來嗎?」
是是,您是黑袍,世界宇宙無敵強大最黑的黑袍就是你,行了吧!
……痛,又被巴了。
學長果然崇尚暴力。
我注意到學長有些微的改變,該怎麼說呢,其實也很難形容,有種學長脾氣變好了的感覺。
但是不是,我感覺到的差異應該不只是這樣。
後方微微冰冷起來,我心情不是很好,右手往背後藏,小心磨擦手指阻止那個討厭的人。
「那是誰?」
學長顯然不是沒聽到,他等到服務生出去之後,轉過來第一句就這麼問我。
總不能跟你說是安地爾吧……啊靠!自掘墳墓了!
學長的臉色一秒變得很難看,他一字字問:「安˙地˙爾?」
我眼神飄了一下,才又迎上學長的目光,硬著頭皮解釋:「學長,安地爾雖然做事看心情,可是他算是一個還滿有耐心的老師……」
看見學長那雙如紅的眼狠狠瞪我,我趕緊補上幾句:「他只是太無聊了而已……」
靠,我幹嘛替他說話啊!
安地爾的聲音悠閒的傳來:「這麼生氣做什麼?看見有個人可憐兮兮的窩在房間發呆,誰不會過去關心一下?」
我狠狠瞪著他,但是安地爾卻有越說越起勁的趨勢,他說:「還是在你房間裡發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出門也不上課,最後還是……」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斷他:「閉嘴,安地爾!」
「褚冥漾,我倒覺得有些事情,讓你的冰炎知道一下,看看他的表情也挺有趣的,亞那就只會傻笑裝可憐,比起你的冰炎殿下,可是差多了。」
學長的臉色鐵青,我從來沒看過學長有那種表情,安地爾笑了笑,一點也不生氣,好像他就只是說這些話而來,基本上我也這麼覺得,他轉身來個移動陣就走了,只留了一句話,不知道用什麼術法在我耳邊響。
「我們可是有過協議的,為了那份協議,來一趟打發時間也好。」
安地爾消失了,徹徹底底的乾淨,我不敢去面對學長的目光。
我一度以為學長會質問我安地爾的事,出乎意料的,他輕輕碰觸著我,但卻仍舊很不高興的問:「他說的都是真的?」
我切斷了光影村的連結,抬眼對上學長的目光。
沉默了一下我才慢慢說:「……那種事,我不知道啦……」
我怎麼會知道我窩了多久,大概就看見了幾次月亮吧……那還不是一樣!
我慢慢朝學長笑了笑,把學長的手貼在自己的心臟,靜靜問:「颯亞,你聽不見我在想什麼,對嗎?」
學長愣了一下,但是我知道,我知道他聽不見,這一點我無比自信。
我開始說:「竊聽心聲是要和心、和大腦做連結的,既然外部者可以做連結,我當然就能切斷這種連結,學長,對不起,我沒有跟你說實話,早上時也是我幫你療傷的,我沒有叫米納斯,我最近都改用爆符了,對不起……」
我停頓,但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這時服務生進來,上了餐前酒,又出去了。
學長沒有罵我,他摸了摸我的頭,低沉的問我:「為什麼要道歉?」
我一直在猶豫,這個問題伴隨我很久,我終於開口問:「學長,你當初為什麼會離開學校一年我不管,也已經不想要知道,我只想問,如果我變強了,而且強到足以和你打成平手,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你優秀,你還會喜歡我嗎?」
沒有問出口的是,我害怕人類和精靈的壽命是不等式這件事,賽塔活了千年多,容貌卻只是年輕而讓人感覺蒼老,但是我是人類,我不可能活過一百多年,連有沒有一百年都不可能,我不會像賽塔那樣容貌不老。
我很害怕,學長不在的時候,我一方面拚命學習,一方面還是表現出我做不好的樣子,但我完成所有公會給出的任務,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矛盾。
學長有一瞬間的面無表情,但隨即,他吻我。
沒有甜言蜜語,是非常直接而侵略性的那種。
有兩秒的時間,我好像看見學長流露出悲傷。
但是那非常短暫,我不確定我是不是有看錯。
我又恢復了學長的竊聽,也許正因為是學長,也許正因為看到學長會感到安心,所以很多事情一下子可以變的不在乎。
「所以我說,你很腦殘。」
學長下了這麼一句評語。
那又怎樣?我又不能找你印證!
學長沒有反駁我,淺淺說了一句:「褚,對不起,我以我真名發誓,再也不會不告而別。」
× × ×
我和學長最早到達水妖精之地,雅多和雷多看見我和學長,一秒愣了。
雷多很不識相的跑到學長前面,抓起學長的一隻手觀察了起來:「漾漾,不是我在說,你做的跟真的一樣耶!這是怎麼做的啊,是要送給米可蕥的烤肉禮物嗎?還是這個等一下也要一起烤?」
我已經不想去看學長的臉了。
果然,學長很不客氣的甩開雷多的手,一秒叫出峰云凋戈,挑眉問:「想試試是不是本尊嗎?」
雅多說了聲「對不起」,然後拉開他自家笑臉神經病兄弟……不是我在說,雷多最近真的病的不輕,自從他說要吃蜘蛛,就天天在研究怎麼吃比較好吃,連去找水精之石,都不忘抓個幾隻「長的像蜘蛛的」回來,不過自從雷多抓了一隻看起來像迷你恐龍,和蜘蛛恐怕差的有兩個宇宙那麼遠的生物回來毀了兩根柱子後,雅多就再也不准他抓了。
「我們不知道你回來了,」
雅多看了看學長,轉而看了看我,他的視線有幾秒停在我身上,然後又轉回去看學長說:「先進來吧,我們有準備點心,伊多一定也很高興見到你們。」
我說你那樣看我是怎樣?我嚴重懷疑他一開始跟雷多一樣以為這個是贗品。
學長後來回到黑館,看他那樣子一定非常在意,他問我說,我真的有辦法做出一模一樣的贗品嗎?
學長,我當然是做不出來的,但是安地爾辦的到啊,安地爾後來有來找我你也知道了,他就說過他可以「幫我」做出一個長的和你很像的出氣用娃娃,只要用本人的一部分就可以了,連一根頭髮也沒關係。
我在心裡面想,反正學長聽的見,我就懶得用說的了。
學長說,他的房間應該連一根頭髮也不會留下。
呃,關於這個問題,學長我跟你說,你不要生氣,安地爾那時還說過,只要一部分就可以,就算是在床單上已經乾掉三天的本人的精液也可以……
學長聽了之後,表情超精彩的。
我想比起和學長一樣大的等身出氣娃娃,他應該比較能忍受比他高一點的紅眼大兔子了吧,學長不在的時候,我都抱這個睡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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