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學長剛回來的那一年,我們在一起了,但我們的相處模式還在一個腦殘一個揍人的模式裡,很傻很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很懷念。懷念那時學長的那個經典特技表情,懷念他幫我擦乾頭髮,我甚至連他巴我都懷念了,果然,被打久了果然會變成被虐狂就是在說我這種案例,唉。
從那之後過了多久呢?算算我現在也進入大學部了。
看了一下時間,五點半,差不多了,我也沒什麼睡意了,剛才究竟做了什麼夢?隱約記得是和學長有關,但我想不起來更多了,這麼說來,最近會看見他嗎?
真想看看自己的表情,鐵定很好笑。
情報班傳來了一些新的訊息,包括幾個我一併向公會接下的任務,打開衣櫃,我拿出紅袍的衣服和面具,旁邊掛著另一件黑袍的衣服,學長的,似乎放了三個月了,也長灰塵了,是時候再洗一洗了。
都準備好之後,我有些留戀的看了一眼那件黑袍,但是我並沒有停留太久,我很快地戴上面具,用移動法陣離開房間。
× × ×
這次的幾個任務都是蒐集資料,說實在的,收集資料這種任務,我已經挺習慣了,施些障眼法,我輕輕走在大英博物館的外圍,我想我還滿像是來觀光的。
完成了兩個收集資料的任務,正在思考接下來有搭檔的任務時,我突然停格了一下,轉頭朝後上方的天空看,那裡什麼都沒有,但我就是知道,我以平常的語氣慢慢說道:「安地爾,什麼時候你只會用這種等級的追蹤術了?」
我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我立刻知道周圍被封鎖了,空間出現一條裂痕,從中走出來一個神色悠然,藍色頭髮的人。
但我只是挑眉,沒說什麼。
安地爾輕鬆笑了笑:「用那種語氣說話好嗎?褚冥漾,別忘記你跟我可是有達成協議的。」
我不確定安地爾有沒有看出來,至少我確定我沒有表現得很明顯,我仍舊是用原來的語氣陳述:「先說,我沒有意願做背叛者。」
安地爾一笑:「不,我相信你會是我這邊的同伴。」
我一頓,淺淺的、一字一字說:「你指的是什麼?你又不是鬼族,我對鬼族一點興趣也沒有。」
安地爾絲毫不為所動,只見他彈了一下手指,原本封鎖的空間開始碎裂,他身影慢慢淡去,我知道他本人沒有來這裡,賣弄手法的只是出現影像。
空氣中傳來充斥笑意的話:「我對你還是很感興趣的。」
基本上我並不領情,我也知道他在說什麼,不過,抱歉,那個人,不是你。
我感興趣的只是安地爾留下來的訊息罷了,一顆小小的水晶漂浮在我手上,我讀取完,水晶馬上連灰都不剩。
說真的,安地爾看來最近也滿閒的,雖然我很討厭看到他,不過這種程度我還可以。
今天要做的最後一個任務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原本要跟我搭檔的人據說重傷放假中,另一個臨時跟我搭檔的千冬歲好像因為夏碎學長有什麼事情,所以就換成另一個白袍,說起那個白袍,我曾經做過他一個月的代導人,是說現在的小孩腦筋真是愈來愈「正常」了,真不知道是我當初的接受度太差還是怎樣,學弟居然接受得很快,還非常適應!
我算準時間,驅動法陣,移到學生宿舍前去接他,大概是我突然出現,他稍稍被嚇到了,不過很快就恢復了,他神色鎮定、露出微笑朝我伸出手:「你就是這次任務要和我搭檔的紅袍吧?我是拉特˙蒙,請多指教。」
我點點頭,他應該不知道我是誰,畢竟除非是認識,不然紅袍彼此也很少報身分……理論上是這樣沒錯。
我也和他握手,換成假聲,報出代號:「我是柬那,請多指教。」
由我驅動移動法陣,直接移動到地點,任務是要除掉一些還在幼年期的蟲獸,這種任務我猜大概有六成是要鍛鍊白袍吧,不然照我跟千冬歲搭檔的組合,估計我連茶都來不及泡好就已經乾淨溜溜,然後千冬歲依照情況可能會推推眼鏡,抱怨浪費他可以和夏碎學長相處的時間……夏碎學長也滿辛苦的就是了,幸好我不會這樣,學長還真是幸福。
我率先拿出一張爆符,說:「我可以叫你拉特吧,第幾次出任務?」
雖然我已經知道答案,不過還是問了。
拉特果然不在意稱呼問題,誠實的回答:「第一次。」
第一次出任務就跟紅袍搭上其實也算稀奇了,雖然沒有我當初差點因為那顆爆符型炸彈而被學長剝皮抽血去骨燉肉來的稀奇。
「會不會怕?」
拉特是個堅毅而誠實的人,我只是想看看,「不同的人」這麼問他會怎麼回答而已。
我順手劈了兩隻蟲獸,聽見他說:「學長告訴過我,習慣就好。」
我退到後面,讓他上去自己試,據說現在的白袍有實力不足的跡象,所以剛取得白袍資格的人先接到的任務不外乎都是這種拿來習慣用的,大概就像是西餐廳那種餐前酒。
話說最近雷多和雅多他們不知道又在發什麼神經……我是說,不知道他們最近又在計劃什麼,雖然說是又要辦一場烤肉大會,但是,到底為什麼烤肉大會的名單裡面居然會出現人魚是怎麼回事!你們想要把人魚抓來烤了嗎?不是據說人魚也不會是什麼善類,想抓他們來烤也不容易吧……上次雷多甚至還抓了一大袋像是要去選美的蜘蛛,跑來問我,蜘蛛用烤的比較好吃還是用煮的,我啞口無言,結果不知道是誰說用炸的,我已經在考慮要不要那天生病算了……不過喵喵是醫療班的,應該馬上就會被識破了吧……不對,如果我生病了,黑色仙人掌搞不好是最高興的那一個!
不知不覺開始想起最近的事情來了,我回神,發現拉特居然被困在三隻蟲獸中間,但是,要幫他嗎?
他的神情並不想要別人幫忙,不過我的確是要幫幫他才對。
過了幾分鐘,拉特身上的傷口增多了,我還是沒有前去,只是站在旁邊,依我看,再不幫他的話,他大概會變成史上第一個死在蟲獸手裡的白袍吧。
我察覺到拉特終於朝我這裡看了一眼,我抄起爆符,一秒做了那三隻連塞五色雞頭牙縫都不夠的東西,然後回頭對他說:「記住,雖然這是任務實習,但是搭檔還是搭檔,不要想一個人完成任務,那樣的話,搭檔就毫無意義了。」
拉特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說:「原來你是想讓我體認到這一點,我明白了。」
你想太多了這位同學,其實我只是走神了然後才發現你快被圍堵,又猶豫一下,才決定上去收尾,完全不是你想的那麼一回事……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些慶幸我戴著面具。
這時,突然有一個略帶著憤怒的聲音的響起,我一把推開了拉特,那個人的動作隨著法陣乍現,我馬上又抽出爆符,變化成一把黑槍抵住迎面而來的長槍。
來人有著一頭銀色的長髮,額前有一小搓紅色的瀏海,平時會綁起來,此時卻散亂不堪,我知道這個人是誰。
他憤怒的聲音及眼瞳恨恨盯著我,一字字向我質問:「說!你把他怎麼了?」
雖然我看不見,不過依照我對拉特的了解,他鐵定是一臉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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