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冰炎恭謹的開口,對於狐狸那尖銳的目光似毫無所覺:「承蒙抬愛,今日只是過來打招呼,沒想到您聽說過我們。」說著他將褚冥漾推到阿斯利安身邊。
注意到阿斯利安不著痕跡的揮開自己的尾巴,狐狸微微瞇起眼,有些打量意味:「這裡很少人上門了,正好你們來了,隨便坐,順便陪我說說話吧。」
說什麼?不就是打個招呼而已,不要擅自要求啊!
褚冥漾還以為東西放下,一人上一柱香就可以走了,結果現在對方說那什麼外星語言,他聽不懂啊!
牠懶懶地抬起頭,掃了一下後目光定在褚冥漾身上,尾巴軟軟的掃過他臉頰:「情人對你還不錯呢,小朋友一吃醋,小狩人就不開心啦……你叫什麼名字?」
他才沒有吃醋!
「……我叫褚冥漾。」對那隻尾巴有點惡寒,但也沒膽揮開,褚冥漾很沒種的乖乖回答。
比較重要的是,他分的出來,對方毫無惡意,是真的只是在問他。
狐狸看了他幾秒,狹長的眼睛彷彿在研究獵物,像是很不經意的說:「是嗎?長得不錯,我中意你,不如你就留下來當我男朋友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褚冥漾一時無言以對,其實根本是震驚到極點。
現在是在演哪齣戲啊!他怎麼連劇本都沒看見!
冰炎看起來是想說些什麼,但阿斯利安一回頭,冰炎就閉上嘴巴,狐狸看起來像是會錯意,馬上又補了一句:「對了,你是人類,有人類的家人,沒關係,我也可以養。」
絕對不是那個問題!
褚冥漾死死瞪著對方,半天才咬牙切齒的迸出一句:「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狐狸理所當然地說:「有啊,但還沒有男朋友嘛!我是單身哦!」
「……」不對,那樣不算是單身吧!
褚冥漾深深覺得跟牠無法溝通,一把抓住阿斯利安說:「我有情人了,不能留下來。」
狐狸挑眉,大有「小意思」的味道,說:「沒關係啊,我也不是常常都醒著,你只要在我醒來時偶爾來陪我一下就好了,有幾個情人我完全不介意,狐族都是這樣的,正好你不知道,對人類這種喜歡交配的動物來說,這種條件應該還算不錯吧?」
真大方!
「我不要!誰要留在這裡!」完全忽視對方可以直接一手捏死他,褚冥漾抗議。
「這裡環境很不錯的,你別看我真身是隻狐狸,我變成人類時很好看的,而且男女皆可,哪裡有這麼好的福利呢?」狐狸開始推銷自己。
褚冥漾被噎住了,滯了滯才說:「我們認識還不到一天!」甚至不到一小時!
「我們可以先成就好事,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狐狸不慌不忙的對答,眼裡笑意更盛。
什麼成就好事!
褚冥漾又瞪著那隻狐狸,後知後覺的發現阿斯利安跟冰炎都沒有插話,這才發現有點不對,他馬上轉過去看著冰炎,冰炎揉了揉他的頭,語氣冷冷的,帶著冰炎獨有的那種冷硬的溫和對狐狸說:「您就別捉弄褚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地主。」
「漾漾好像嚇壞了。」
阿斯利安忍不住笑了起來,拍了拍小情人手背,笑著說:「不用怕,仙人不會強迫你的。」
「人類就是這點有趣多了,不像你這個小狩人,見多識廣,一點反應都沒有。」
狐狸又搖了搖尾巴,變相同意了阿斯利安的話:「剛剛雖然是逗你的,不過都是真的,你想留下來的話,只要大概五年或十年來一次就可以了,人類壽命又很短,想來你也來不了幾次。」牠用著一種「偶爾放假來看看我」的口吻這樣說著。
等等,你說阿利見多識廣,是在說我井底之蛙嗎?
褚冥漾有點控訴,但他深吸了好幾口氣,一直說服自己打不過對方,不要跟祂一般見識,抓著阿斯利安的手說:「我才不要留下來,就算來也是跟學長們一起來。」
狐狸眼中閃動著好奇的光,祂收回左搖右晃的尾巴,捲到自己面前,好奇的開口問:「莫不是我睡了太久,已經和世間脫節了?現在的人類已經開始流行亂倫的禁忌之戀了嗎?」
什麼禁忌之戀啦!褚冥漾一氣,阿斯利安及時按住他,笑著開口:「不,改變的也不多,我跟冰炎和漾漾沒有血緣關係的。」
「沒有嗎?」
狐狸看起來有點困惑:「小妖師,你叫做褚冥漾對吧,你那個混血精靈沒有血緣關係?」
褚冥漾眨眨眼,冰炎已經回答:「沒有,我的生父是冰牙精靈,生母是有焰獸血統,我是冰牙和焰獸混血,跟褚沒有血緣關係。」
褚冥漾有點想說,他跟冰炎差了至少一千年,這血緣關係是從哪說起?
「不,我不是指雙方的血親,我是說,你們兩個似乎有點關係。」狐狸微微瞇起了眼,這次看得比較認真。
褚冥漾恍然,解釋:「呃,我的祖先和學長的爸爸認識,這算不算?」
「那就是了,一定是你們的祖先有結過願望,那個願望一直延續到現在,尤其那個混血精靈,身上的願望更多。」狐狸的周身瞬間透出一種銳利,那只有短短一下子,牠又愜意的趴下:「不過都沒有惡意,不用擔心。」
「呃,什麼是結願?」
從前後文也大概推測出對方的結願不是「怨」而是願望的「願」,褚冥漾不恥下問的問,
「問你家情人,這點常識我不想浪費口水。」狐狸笑了一聲,褚冥漾還來不及抗議,祂就繼續說:「我累了,想睡了。」
不要自說自話啊你!
冰炎看著一臉無言的褚冥漾,似乎感覺有點好笑,低聲說:「別急。」
褚冥漾不知道那句「別急」到底是什麼意思,下一秒,冰炎就輕輕吻了他一下,讓他瞬間渾身僵硬。
但冰炎沒有多管他的反應,微微一笑說:「有什麼我們能為你效勞的儘管說。」
狐狸沉默了幾秒,褚冥漾見祂的眼中流露出一抹他很熟悉的溫柔,冰炎跟阿斯利安偶爾也會露出那種神情,對著彼此才會有,此時狐狸眼中的柔情當然不是對他的。
狐狸的前掌發出細微的光芒,然後一個小小的綠色的東西飄到褚冥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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