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外篇˙所謂「反攻」這件事……08END

冰炎的眼神帶著淺淺的笑意，那種燦爛到讓褚冥漾有些後怕的笑容已經收了起來，目光帶著些許探究。



雖然褚冥漾的感覺如何，冰炎並非一定要知道，不過有阿斯利安帶頭，偶爾捉弄一下情人，或許褚冥漾說話時大概也不會那麼尷尬。

已經很能摸清褚冥漾脾氣的冰炎也不改變姿勢，大刺刺坐在那邊，看著褚冥漾一秒臉上紅到不行的表情，他覺得很有趣的伸手輕輕捏了捏情人鼻子，咬了一口阿斯利安遞給他的麻糬後開口：「褚，不說話，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那個口味的好像就剩下一個，」
阿斯利安手上也拿著一杯熱好的拿鐵，笑吟吟插話：「搞不好漾漾是想吃吧？」

「才沒有！」
連冰炎也因為阿斯利安的話低頭看了一下他其實吃不出口味的台灣點心上，倒不是冰炎味覺遲鈍，只不過拿回來的很多點心他都是第一次吃到，所以根本分不出來，褚冥漾臉色沒剛剛那麼紅了，自己伸手也從桌上的那和麻糬中拿了一個來咬：「我只是在想剛剛的問題嘛……。」

阿斯利安是順口胡說八道，這冰炎也聽得出來，不過你想的那麼認真是怎麼回事？

天，阿斯利安有點想笑，掩飾性的喝了口拿鐵，只見冰炎揚了揚眉，伸手揉揉他頭髮，語氣沒什麼特別情緒：「想的這麼認真，想出什麼結論了嗎？」

這次阿斯利安是真的笑了出來，這種經驗挺有趣的，接收到小情人瞪他的目光，阿斯利安舉起一隻手做出投降的表情，「好啦，不捉弄你了，嗯？」說著上前俯身去吻了他一下，褚冥漾摸著被親的地方嘟囔了一句「又哄我」，阿斯利安溫柔的笑了笑，又看了冰炎一眼說：「不用想的這麼認真，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嘛，我們又不是一定要知道。」

「阿利，你的臉上才不是那麼寫的。」
不滿的語氣軟軟的說了一句，不知想到什麼，褚冥漾覺得自己臉上又發紅了，先是看了看阿斯利安，再看看冰炎，吶吶的加上一句但書，「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啊？

阿斯利安覺得他上次聽見情人這麼囁嚅的語氣好像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禁揉了揉他頭髮，冰炎放下書，開口略帶好奇的詢問：「褚？」

他語氣一頓，似乎是突然發現什麼，握了握褚冥漾的手，放緩語調：「阿利說的沒錯，說不出來就別說，我們知道就行了。」

卻是他忽然發現自己平時習慣性的微冷語氣，或許多少會帶給褚冥漾一些壓力，雖然不十分確定阿斯利安會不會這樣，基本上……即使褚冥漾漸漸習慣，有時候好像也會露出感到一些壓力的舉動。

褚冥漾的反應有時候只是反射性，平時並不明顯，冰炎也習慣了情人這種「習慣」，但不知為何，剛剛有一瞬間好像抓到了什麼細微的東西般，令他說出了帶著安撫意味、也確實是他自己想法的低沉話語。

褚冥漾眨眨眼，臉上又更放鬆下來，也沒有剛才那種猶豫不決，想了想低聲說：「沒有說不出來啦。」他語氣一停，好像覺得這裡就只有他們三個人，還特地壓低聲音的舉動有點好笑，但學長們看起來也並不介意，索性繼續說道：「就是覺得阿利的說法怪怪的，不曉得怎麼形容嘛。」

冰炎臉上勾起一抹笑意，聞言湊過去吻了吻人，話語中也帶著一點笑意：「你覺得怎麼樣，照實說就是了，說錯了最多叫阿利讓你咬兩下，他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阿斯利安明亮的語氣也笑著說：「漾漾想咬我的話，我隨時都沒問題哦。」說著也低頭再度吻了他一下。

冰炎和阿斯利安的話讓褚冥漾臉上飄起一點不自在，終於注意到其實冰炎也有些好奇，禁不住阿斯利安和冰炎那種熱辣辣的視線，褚冥漾伸手拿過他的杯子喝了一口，溫順地順著冰炎動作倚在他懷裡，小聲說：「因為是學長嘛，所以有點怕怕的。」

「啊，我知道了！」
握著冰炎的手，邊玩著他手指，褚冥漾忽然轉頭，難得有些調皮的說：「學長以前不是說過嗎？經驗都是要累積的嘛。」

冰炎反射性拳頭就往情人頭上砸了下去，伴隨著惡狠狠的字眼：「褚！找死嗎！」

「痛痛痛……我會變笨啦。」然後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聽見的熟悉的委屈語氣。

阿斯利安知道冰炎就算是力道稍微大些也是不會傷到人的，是以並不在意，笑著摸摸情人說道：「沒關係，再笨也是漾漾，還餓不餓，我記得冰箱有炸雞，應該是漾漾你拿回來的？要吃嗎？要的話我去烤。」

他開玩笑般的話語輕鬆隨意間還帶著關心，褚冥漾這才想起冰炎還有前一天的食物，回頭看了眼冰炎：「學長，你要吃嗎？」

「都可以。」
對食物不特別挑剔的冰炎點點頭，然後就看見褚冥漾起身又跟著阿斯利安忙碌去了，於是冰炎又把注意力放回書上，電視的聲音也變成了某種程度上的背景音樂。

阿斯利安拿出東西，然後轉開開關熱烤箱，看見褚冥漾的表情，隨口問：「漾漾，怎麼了？想吃別的東西？」

「不是啦。」
只見小情人看了他一眼，再看他一眼，感覺好像有點遲疑：「阿利，學長什麼都沒有說，是不是我……」

對了，他都忘了，自家小情人有時候確實是很容易多愁善感，阿斯利安微微一笑，沒說話，但伸手捏了捏他鼻子。

褚冥漾抓住阿斯利安的手，不太好意思的說：「是不是我那個……技術不好，所以學長才什麼都沒說？」

這問題讓阿斯利安微怔了半晌，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感覺小情人又在瞪他，阿斯利安低頭親了他額頭一下，溫聲替冰炎解釋：「冰炎本來話就不多吧？你沒有特別問他的話，他也不會特地說呀。」

阿斯利安邊說邊把炸雞放進烤箱，回頭說：「不如你去問問冰炎？你問的話，我覺得他應該會告訴你的。」

只見小情人臉上有瞬間的慌張，但他誠實的說：「這樣好奇怪……」

「或者這麼說，我們剛開始的時候，你會去注意到技術的問題嗎？」
打斷小情人，阿斯利安停了一下，雖然他不太喜歡這麼說，但對象是褚冥漾，他聲音和緩地帶上些許溫柔，就算這時候褚冥漾問他一些他不太想回答的問題他也認了。

小情人搖搖頭，幾秒後像是想通了什麼，伸手攬住阿斯利安，主動吻了他一下，怯怯地問：「那個，阿斯利安你會烤很久嗎？」

明白褚冥漾的意思，阿斯利安再度笑了起來，寵溺的摸摸他，也不點破，就順著對方意思說到道：「會哦，我想或許會烤上十幾分鐘呢，你去外面等吧，這裡我來就好了。」

「哦，那我出去了。」
說著真的跑了出去，阿斯利安搖搖頭，覺得小情人有時真的很可愛，他的可愛也不是顯露在打扮上，怎麼說呢？就是在一些很奇怪的地方總會讓他一直有驚喜吧！

雖然他並沒有特地去詢問冰炎或褚冥漾那時他們聊了什麼，也沒有刻意偷聽，但從褚冥漾後來的反應來看，感覺應該是釋懷了不少。

就是冰炎有些辛苦就是了，大概沒有誰過生日過得像他這般有這樣的「新鮮體驗」，說出去絕對會被冰炎白眼。

「冰炎，生日快樂，笑一個嘛。」
「學長，生日快樂。」

冰炎從有記憶起就不曾正式過生日，這時兩個情人含笑對著他說出「生日快樂」，一時之間讓他有了一種說不清的複雜感覺，暖暖的，雖然覺得很麻煩也很沒意義，但卻有種暖暖的的東西想奶油那樣在胸口化開。

褚冥漾之前曾經製作泡芙，但是失敗了，這時似乎是趁著冰炎不在的時候又重新製作，低聲、用著溫軟的語氣解釋他跟阿斯利安完成這道甜點的過程，意外地有種溫馨感。

或許其實偶爾過過生日也不錯？
冰炎已經有預感，這種日子以後他的兩個情人大概會每年慶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