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學長你怎麼在這？」
傳送陣一消失，褚冥漾與阿斯利安兩人便看見冰炎等待的身影，褚冥漾一秒睜大眼睛想也不想地問。
比照辦理，冰炎一樣想也不想的一拳就打在他頭上沒好氣說：「我不是說不會很久，你腦袋長在哪裡！」
「痛……」
這種場面每次去接冰炎出完任務都會發生一次，阿斯利安微笑著不予置評，問：「這兩天還有任務嗎？」
冰炎皺皺眉回答：「有一個等待中的任務，不過……」
他頓了頓，看了褚冥漾一眼才淡淡說：「我在考慮要不要轉給別人做。」
褚冥漾眨眨眼，冰炎打他的動作看似毫不留情，其實收斂了大半的力道，打起來甚至不比剛認識時踹他來的痛，一聽冰炎這麼說，左右看了一下，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這裡是哪裡？」
阿斯利安報了一個他完全聽不懂的地名和街道名稱，褚冥漾既然聽不懂，也就不求甚解，只又好奇地轉過去問冰炎：「是說，學長，為什麼你每次都要把帽子壓的那麼低？都看不見臉了。」
不知道是否是習慣所致，褚冥漾發現冰炎每到原世界不僅是戴帽子改髮色，總是將帽沿壓得連面孔都遮去大半，阿斯利安倒是從來不需要特別做這種變裝，他的髮色看起來就像是染的，根本不用改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阿斯利安一聽也是把目光投射過去，不過冰炎只是哼了一聲，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沒必要。
「冰炎不說就算了吧。」
阿斯利安笑笑的說：「或許只是不想被認出來而已。」
怎麼可能……不對，學長說不定還真的走到哪裡都會遇到認識的人……！
大概是褚冥漾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阿斯利安笑著用手肘推了推冰炎，結果冰炎只是再度哼了一聲，聲音非常冰冷的回應：「要你管！你腦殘什麼，褚！還有阿利，你不要看熱鬧！」
褚冥漾知道冰炎不會真的用力揍他，原本走在阿斯利安身旁，這時換了位置卡進兩人中間，放膽抓起了冰炎的手，半討好的笑著說：「沒有啦，只是好奇問問看而已嘛，學長別生氣。」
現在是怎樣？就連小情人都學會用阿斯利安那一套「別生氣」來哄他了？
該死的……冰炎咬牙切齒，偏偏很有效。
他說著轉過去看阿斯利安，阿斯利安也笑了幾聲，總算還有點良心的說：「是這樣的，漾漾，你也知道冰炎的身分稍微特殊了點，而且冰炎曾經因為……被公會警告過不少次，所以在原世界活動才要盡量保持低調，其實只要是守世界的人到原世界活動理論上都是要保持低調的，要盡量不去破壞既有的秩序。」
可是我覺得我們一點都不低調……
阿斯利安笑著也伸手學著褚冥漾的動作捏了捏冰炎的手掌，「說到這個，冰炎，你的名字不再是被封印的禁忌，但你還是一直使用『冰炎』這個名字呢。」
他微微一笑，笑裡帶著濃厚的關心，褚冥漾聽見這話也先是看了阿斯利安一眼，才轉過去看冰炎。
冰炎抽回了自己的手，轉了轉手腕，又沉默了幾秒才板著臉低聲說：「反正你們應該都知道吧，那想怎麼叫都可以，我無所謂。」
他的語氣冷冷地，帶有一點認真的承諾，隨後更加冰冷的補充：「你們可以，別人不行。」
如果說前面那句話的語調還保有一點無奈和放任，後面這句話就只剩下若有似無的殺氣，阿斯利安不知道冰炎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不過每個種族對自己的真名都十分重視，部分種族甚至把真名的重要性和靈魂畫上等號，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只是他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褚冥漾反射性抖抖肩膀，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一定被冰炎看在眼裡，那雙紅眼只在褚冥漾身上停留一會兒，隨即轉過去看著阿斯利安，阿斯利安步伐一停，帶著一點抱歉的語氣解釋：「我只是一時……抱歉，冰炎，我問了不該問的嗎？」
「……哼。」
冰炎率先走進店裡，擺明了是不想回應，不過這就代表他其實不是那麼介意吧？阿斯利安和褚冥漾對看一眼，也跟了上去。
不知道這是吃什麼的？
褚冥漾不再像剛開始時那般懼怕跟著袍級踏進一些看起來非常高級、事實上也真的是很高級的店，現在，他甚至也慢慢習慣了趁著冰炎在和服務生……前面的那位看起來十分主管臉的中年大叔交流時，和阿斯利安在旁邊利用時間聊天台槓了。
「是義大利麵跟焗烤之類的料理。」
阿斯利安說。
「是喔。」
一邊習慣性抓著阿斯利安的一隻手，褚冥漾一點意見也沒有，對話模式就跟往常一樣，一個負責問，一個負責回答：「阿利你建議的嗎？」
「啊，不是。」
阿斯利安笑著說：「大概是冰炎看著順眼就決定了吧？我剛剛有注意到，這附近就有滿多服飾店，我想可能是冰炎完成任務之後特意……」
「……你閉嘴！」
話未說完，冰炎一個閃身一拳落在阿斯利安後腦，被阿斯利安下意識地閃過了，嘴裡還是很輕鬆地說：「唉呀，冰炎生氣了，真危險。」
「……」
褚冥漾瞬間無言。
這兩個人要是打起來不知道誰更厲害？
不對，要是打起來的話鐵定不會有什麼高深的術法對決，這種狀況之下大概是赤手空拳對打吧。
褚冥漾一邊想著一邊走過去分開兩個明明都沒有認真、卻已經把旁邊的普通客人都嚇的退避三舍的人：「拜託不要在這邊打架，賠償費很貴的。」
大概也沒有要打的意思，在服務生帶領下走進去時，就聽見阿斯利安不以為然的語氣說：「我想應該也還好吧，原世界的建築物都比較便宜。」
「……」
就在褚冥漾無言時，那邊冰炎居然搭話了：「的確，遺跡之類受公會古物法保護的才貴。」
「你們是常常打壞東西打出經驗了哦？」
「沒有啊。」
冰炎淡淡地回答他：「是夏卡斯那個錢鬼太嘮叨了，只要賠過錢的或多或少都會知道一點行情。」
是喔……
褚冥漾想了想，看了阿斯利安一眼轉過去問：「學長，剛剛阿利說的是真的嗎？你特地選的？」
情人說話時會習慣性地抓著他一隻手，這點也表現在他找阿斯利安說話上，冰炎沒有馬上掙脫，分別看了兩個情人一眼，最後嘆了口氣，「沒有特地，只是剛好看見。」說著反手去揉了揉他頭髮，語氣放軟：「而且你要買衣服的話也很近，剛好。」
負責點菜的阿斯利安在旁邊一邊打發服務生，一邊還有餘空轉過來涼涼的說：「漾漾，你看，冰炎真的很彆扭吧。」
這句話一說完，褚冥漾露出「別打起來」的乾笑，冰炎則是瞪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說：「你很想死嗎！」
「阿利，學長已經睡民不足，你就不要再火上加油了啦！」
某個人渾然不覺自己這句話也是在火上加油。
「痛……你幹嘛不去打他，老是打我！」
褚冥漾發出非常委屈的叫聲。
阿利笑了幾聲，支著下巴，仍舊是笑。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