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更半夜，快凌晨時，幾乎所有人都睡著了。
一群人睡得東倒西歪的，赤司拿了毯子給所有人蓋被子，自己起身又去倒了水，喝了一口就著手收拾慘象。
經過黑子身邊時，黑子似乎感覺到他，模糊地叫他。
「征。」
「嗯？吵醒你了？你睡沒關係。」
黑子定定看了他幾秒，伸手拉住他，下一秒就把赤司拉進自己懷裡，還是模糊地說：「抱我一下……」
「等……唔。」
猝不及防被拉下去，赤司整個說不出話，意識到黑子絕對是喝醉了。
本來以為他醉了，又跟其他人發了酒瘋，應該會睡沉的，結果還能衝他撒嬌，真是意外。
「哲也……」
稍微有點艱難的叫他，但黑子沒有反應，反而把腳也纏了上來。
赤司感嘆自己變成了人形抱枕。
隔了一會兒，赤司發現黑子好像在吻他，吻他的頭髮。
這次黑子鬆開了手，赤司就撐起身體低頭看他，只見到一雙湛藍的眼睛，朦朧又清晰地看著自己，好一會兒黑子又雙手捧住他的臉頰，但他只是把自己靠在他肩膀上。
真是……誘惑。
赤司露出苦笑，用手指輕輕梳理黑子的頭髮，輕聲說：「哲也，你現在乖乖睡覺好嗎？還有別人在。」
他大約知道黑子隔天清醒或許不會有記憶，但是，黑子的本能給他一種仿若能溝通的錯覺。
「……」
沒說話也沒回應，赤司感覺到抱著他的人一下子用力的加大力道，然後他就鬆手，語氣悶悶的：「……我現在醒了。」
這是被迫開機？
赤司笑了出來，看著已經變回正常狀態的黑子，低下頭親了他一下：「怎麼會被我弄醒的，平時你都會繼續睡的。」
「醉了，很難睡。」
黑子板著臉，推開赤司站起來，然後又拉住他抱他。
一連串的舉動逗的赤司笑了出來，牽住他的手：「明明就還沒醒，說什麼蠢話……睡不著的話，來陪我，我要洗碗盤了。」
「好。」
黑子想說今天雖然喝醉了，但是他的腦袋反而變得很清醒，其實他剛剛好像沒有完全睡著，意識裡很清楚地感覺到赤司安靜地走來走去。
這種事要跟赤司說嗎……
赤司看見他的臉就笑問：「怎麼那樣看著我，還沒睡醒？」
「我醒了，很清醒……」
感覺黑子整個人透著一股茫然，赤司也沒有勉強他洗碗，然後，黑子就從後面，在不影響他動作的情況下，輕輕地從後面撫摸他的身體。
水聲蓋過了撫摸的摩擦聲，赤司停頓了一下，但沒叫他停下來。
反而帶著絲絲笑意：「哲也，你別惡作劇過頭。」
黑子沒有馬上說話，但是他們長期相處下來，赤司不需要確認，他知道黑子了解他的意思了。
良久，就在他的手指揉弄著赤司胸前的乳頭時，黑子才慢慢開口。
「我喝醉了……」
赤司溫和的應聲：「我知道。」
赤司並不是沒有醉，只是他沒有喝那麼多，而其他人是真的實打實的喝到都吐了兩個，黑子以往也是喝到直接醉倒，只有這次醒了過來。
「很醉……」
「我明白。」
「征……我醒了。」
「我不太相信這句話。」
這是在夢遊呢？
赤司無奈地想，被黑子挑逗的是有點慾火，但是想到客廳的一團亂和這小山一樣的碗盤，又覺得，性慾壓一壓也沒什麼關係，他現在比較在意黑子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
還沒洗多少，赤司就擦乾了手，就在他懷疑黑子可能站著就睡著時，黑子又張開眼睛看他。
好吧，這傢伙真的醉得不輕，赤司只好拉著黑子進臥房，壓著人躺好，給他蓋被子。
「征……」
黑子撒嬌的不放手，赤司只好抱著他哄小孩那樣的陪他說話。
「你睡不著嗎？」
「我很清醒……征，我想要你抱抱我。」
「我抱著你啊。」真是醉鬼。
「你親親我……」
「用這種姿勢嗎？」
赤司輕輕撫摸他，他很清楚黑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想對他撒嬌。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黑子又開始抱著他，一面磨蹭一面低聲說「人家想要你唱歌給我聽」。
……「人家」？
赤司笑了起來，帶著一些玩心問他：「你想聽我唱什麼？」
他可不怎麼會唱歌啊，他還以為那應該是涼太會喜歡做的事呢。
「不知道……」
「知道了，我給你唱，你乖乖睡覺，聽話？」
赤司一面溫柔的說話，一面把手機打開查詢歌曲和歌詞，黑子閉上了眼睛，只低聲喊他的名字。
「征，好香……」
赤司不禁思考，客廳那群人應該不會夢遊吧，過往是沒有這種案例，但今晚黑子也是第一次。
算了，想那些毫無意義。
赤司想著，放下了手機，壓下黑子。
「哲也，還是你先唱給我聽吧。」
「征？」
黑子還有些迷茫，然後男人的嘴唇就貼了上來，熟悉的氣味讓他放鬆了身體，全心全意地接受了那樣的感覺，同時又因為牙齒的刺激，一瞬間抿緊了嘴唇。
「唔……嗯……」
有些報復性的一路吻到了乳頭，赤司才停下來。
啊，真是的，他在對一個發酒瘋的人做什麼啊……好蠢。
自己真是蠢。
蠢透了。
「唔，征……」
感覺到男人停了下來，重新抱住了他，帶著情慾的嗓音有點無奈，又很溫柔，一邊撫摸他一邊低聲的哼歌。
幾秒後，他似乎在唱什麼，但是黑子的意識已經沉沉的沉到最底。
醒來的時候，難得的覺得有點頭痛。
「唔……」
然後一陣吵雜的聲音傳來。
「欸，五月，這個盤子是這樣擺的嗎？」
「對啊，哇，阿大，你成功了耶！出去也能跟別人說你會做料理了！」
大輝的聲音聽著很不耐煩：「閉嘴啦臭女人，少挖苦我。」
雖然聽起來像是害羞的成分比較多……
接著傳來了涼太還有其他人的聲音。
「接下來要怎麼辦啊？」涼太說：「這個之前都是小赤在弄，我完全都不知道呢？」
紫原的聲音沒什麼幹勁，但是他很認真的疑惑問：「喂，黑子，教我刷鍋子，我只洗過碗，這個要怎麼辦。」
「赤司本來還打算弄什麼當早餐啊？桌上還有位置。」綠間說：「啊，該不會是冷凍庫的那個，炸物？」
「真的嗎？欸，真的有耶，有鮭魚、鯛魚、豬排、還有培根！」
一陣翻找的聲音後，五月的聲音傳來：「我就說赤司不會那麼狠心叫你們只吃青菜的嘛。」
「煮飯這種事我從來也沒幹過幾次好嗎，然後呢，這個硬梆梆的要怎麼弄？」
黑子說：「是說，冷凍的東西才應該是要優先退冰的吧……？」
他們大概是完全搞錯了順序……赤司坐起身，好一會兒又閉上眼睛。
好想睡。
於是他的意識很快的再度沉了下去。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