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響起了開門的聲響,隱隱約約的腳步聲,隔了一會兒,刺眼的光亮起,春市睡得幾乎睜不開眼,便繼續睡。
有酒味……還在做夢吧,這次的夢特別真實。
接下來的聲音卻讓他有些在意的努力睜開了眼睛。
嘔吐聲。
「唔……哥,你回來啦?」
沒有回應。
春市手腳並用的下床,才想去開燈,就聽見「咚」的一聲。
「哥!」
他連忙衝去浴室,毫不懷疑這時間會進門的只有一個人。
映入眼裡的亮介狼狽不堪,嘔吐物吐的整個馬桶都是,吐到一半就倒在一旁的地上,春市扶起亮介,開口問他:「哥!哥,醒醒,你還好嗎?我是春市。」
嘗試著喊了幾聲後,渾身酒味的亮介有了反應,亮介抓住他的手臂,神色有些迷茫。
「喝多了……」
「哥!」
春市皺眉,幾秒後伸手去脫亮介的衣服:「哥,我幫你換一套衣服,都吐髒了。」
脫到一半亮介咳了一聲,又趴到馬桶接著吐,春市只能在旁邊扶著他。
兄長整個人搖搖晃晃的,他真怕一不注意會掉進馬桶。
斷斷續續吐了一陣子後,亮介看起來總算比較清醒了。
「啊,是春市啊……」
春市不滿的看他,輕聲抱怨:「什麼『啊,是春市啊』,哥,你怎麼喝成這樣?醒了嗎?」
「醒了。」
亮介扯出一抹笑意,想抬手摸摸弟弟的頭,剛抬起手又放下,打消了念頭。
太髒了啊。
春市看著他,認真的問:「哥,我幫你擦身體換套衣服吧?明天再洗澡。」
亮介按著春市站起來,一面脫下衣物。
「不洗澡的話全身都是酒味,你受的了啊?」
「那不然,我幫你洗。」
兄長不假思索地搖搖頭,好像想說什麼,看著他又停了一下。
「你幫我拿浴巾,我沖一下就好,有事會叫你的。」
弟弟用一種十分不放心且無限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但還是順從的點點頭,接過他脫掉的髒衣服後走了出去,也不關門。
只穿了一件內褲,坐上床的時候亮介只覺得熱,春市跑去倒了杯水給他。
「哥?現在好點了嗎?」
「嗯,吐出來覺得舒服多了。」
「嗯!」
春市觀察亮介的樣子好像真的好多了,而且看著還滿清醒,終於露出笑意點點頭,也不問他怎麼喝那麼多,亮介還有些恍神時,春市簡單快速的沖洗了浴室廁所,好歹沒了那種噁心的嘔吐味。
「春市,忙完了就來一下。」
春市一聽立刻就好了,擦了手,答答答的跑來,以為亮介還有事情叫他做:「哥,還有什麼事啊?」
「燈關掉,我想睡了。」
「好。」
關了燈,想上床睡,卻直接被亮介拉到了懷裡,春市微微困惑的轉頭看著亮介。
「哥,你清醒嗎?我不是棉被哦。」
這句話讓亮介笑了出來,「我知道你不是,你很想睡嗎?」
兄長居然會用問句來回答問句,春市微微一楞,隨即會意的拉著亮介的手貼在自己大腿,婉轉低沉的嗓音帶著一抹溫順:「我陪你睡。」
「真乾脆。」
被這麼說了,春市臉微微一紅,卻是小意笑道:「機會難得,放過了好可惜的。」
「什麼機會?」
腰間的手伸入衣襬摸著他的胸膛,春市扶住亮介肩膀,主動吻著亮介的嘴唇,彼此互相吸吮。
「就是,小亮很少主動啊。」
春市笑著又親了親他的臉頰,雙手往下摸了摸他胯下後大膽握住,也不問亮介,低下頭毫不猶豫地張嘴含住。
結實的腰身和屁股因為姿勢的關係翹高,亮介只笑笑的撫摸他的頭髮。
「別勉強,春市。」
春市含弄了一會兒,微微抬頭笑著回他:「小亮才是不要勉強。」
亮介偏著頭,享受著那種被人服侍的感覺,本來就是渾身燥熱,這會兒陰莖更是迅速的脹硬,舌頭舔弄著陰囊也讓他感到舒服。
「唔……嗯……」
微微皺起眉頭,比平時沙啞低沉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亮介意識在快感裡昏昏沉沉的,回過神時春市已經被嗆的咳了一兩聲,臉色有些難受。
自己應該不曾給弟弟這樣的難過,亮介還皺著眉,就看春市猶豫了一下,居然抿抿唇就吞下去了。
「……春市?」
弟弟抬頭,兩頰忽地浮起紅暈,雖非男生女相,此時此刻卻也是面若桃花,與他對視一秒後,躺臥回他身邊,卻是移開了目光。
也不說話。
亮介就伸手去摸摸他的臉頰,手指擦過唇邊,意識總算是比剛剛清醒,他問:「怎麼沒吐掉?」
弟弟還是不看他,卻是乖乖說話:「沒為什麼……」
「……可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
春市隔了幾秒後翻過來,傾過身體撒嬌般親了親亮介的耳朵,亮介伸手將他壓在自己半邊肩膀,春市也沒任何抱怨,很順從地靠著。
「要幫你弄嗎?」
春市搖搖頭:「今天不要了,哥你應該睡覺。」
亮介不跟他說別的,只是用笑著的口吻應下來:「好,我當然要睡。」
弟弟溫順的靠了一會兒後抬頭:「都醉了,然後還撐著不睡……」
「沒有的事,是真的累了。」
亮介不爭辯,還是笑著說:「不醒著讓你做完,睡著了我多沒面子。」
這話沒讓春市反駁或是臉紅,他伸手抱住亮介脖子「嗯」了一聲:「那我要等你睡了再說,這次你要聽我的。」
「……睡不好我可不管你。」
亮介聲音淡淡的,手上不太老實的往下撫摸春市的腿部和臀部,春市一點也不在意,閉上眼睛自顧自的找到了睡姿。
沒幾秒就聽見了穩定的呼吸聲,帶著酒氣,很沉,春市鬆了手,朦朧的視線認真的看了亮介幾秒,才拉好棉被睡覺。
一大早亮介就起床漱洗,春市直到他在準備早餐時才起床。
說起來,弟弟沒跟他爭論受不受得了酒味的問題呢。
「哥哥……早啊。」
好像對被窩還意猶未盡,春市漱洗完後還在揉眼睛,亮介把早點裝盤,弟弟就自動過來端。
「早。」
亮介關了火,洗了手,走到春市身邊時忽然伸手轉過他臉,很快地在弟弟唇上親了一下。
弟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幾秒後很正常的拿筷子:「我、我要開動了……」
亮介表現得很平淡,跟著坐在對面。
「我開動了。」
完全吃不出早餐是什麼味道,春市咬了幾口才說:「哥,昨天睡得好嗎?」
亮介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還不錯啊。」
那表情,春市不由得接著問:「我沒有……做什麼吧?」
「沒有。」亮介露出笑意,「你睡得很好。」
春市只好低頭吃東西,然後跟平時一樣換衣服。
「春市。」
來了!
春市回頭看向亮介:「哥,什麼事?」
「還有酒味嗎?」
春市不及思考就反射性誠實回答:「沒有了。」
「那就好。」
……嗯?
嗯嗯嗯嗯?
春市反應過來了,微妙的看著亮介。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
到春市出門前他都沒有再說什麼,亮介直接打開電腦。
「哥,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
春市還沒穿鞋子,又走到他面前:「小亮。」
這次連稱謂都變了,亮介抬眼看向自己弟弟,溫言應:「怎麼啦?」
「我剛剛會看著小亮,是因為小亮好看。」
「……」
這次換亮介有片刻的楞神,不過春市已經分秒必爭的出門了。
這小子。
亮介失笑的搖搖頭。
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嘴唇被弟弟襲擊那樣,只是跟那次不同,這次他還覺得自己不僅被襲擊了,還似乎被調戲了。
昨天真的昏頭了,不應該啊。
有點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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