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臉頰是正好能夠聽見呼吸聲的距離,他的另一隻手牢牢的按在冰炎一邊的肩頭……赤裸的身子,散發出甜美香氣的長髮,以及那雙絕美的紅眼的注視。
上方,阿斯利安的臉龐半明半暗,臉上的笑沒有平時多,只幾許若有似無地深邃藏進眼裡。
對視了幾秒,冰炎淡淡的開口:「……下來。」
他眼中的紅色沉澱了下來,阿斯利安的表情也放的更沉,雖然仍舊有著幾縷笑意,但沒有平時那般習慣性的笑容,甚至讓人有笑不達眼的錯覺,不過那樣就不會淨是跟他說些瞎話,也好。
不知道是否看穿了冰炎的想法,阿斯利安的唇勾起一抹弧度,「如果我說不要呢?」
冰炎沉默的看了他幾秒,仍是不慍不火的淡淡開口:「那麼想做的話,先去把身上的菸味給我洗乾淨。」
「……你發現了啊。」
阿斯利安眨了眨眼,這時才露出微微的苦笑:「我還以為應該沒有那麼明顯,至少漾漾就沒有聞到。」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阿斯利安並沒有移開身子,冰炎說:「我的嗅覺比那個笨蛋好,你,到底要不要從我身上下來?」
阿斯利安卻是湊近他。
「唔……」
若冰炎真的不想讓他碰,一腳踢開就是了,他也沒有很用力,然而他低頭去尋冰炎嘴唇的這個動作,冰炎卻是不閃不避,儘管嘴上說的凶狠,到底還是有幾分放任的。
驀然,有點不耐煩的冰炎一手扯住阿斯利安衣領離開自己一段距離,淺淺的一縷紅出現在他嘴角,他很兇地問:「你在想什麼,阿斯利安!」
阿斯利安毫不在意這個暴力的舉動,先是因為那個稱呼微愣,然後才舔了舔唇邊的血絲,微微瞪大眼睛:「冰炎,你生氣了?」
他們開始交往之後,冰炎就再也沒有叫過他一聲「阿斯利安」了,多半都是「阿利」,或者「你」這樣的叫法。
「你……」
冰炎似乎一時氣結,扯著他衣領拉近自己,低吼出聲:「你到底要不要做!不做就滾開,少在那邊想別的事!」
真的很像是冰炎會說的話,阿斯利安不禁要再稱讚一次:果然夠直接。
他下意識回嘴:「我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麼?」
冰炎皺眉問,一瞬間扯著衣領的手一使勁,二人的姿勢頓時對調,銀色的頭髮順著垂到了阿斯利安臉頰兩側。
他修長的手指撫著阿斯利安一邊的耳朵,這或許是冰炎第一次顯露出他自己的習慣,不過這時的阿斯利安並沒有發現這件事。
阿斯利安閉起眼。
這種狀況下,他的聽覺敏銳了起來,甚至有些享受周圍傳來的香氣,他分的出來那是冰炎剛洗完頭的頭髮的香氣,然後、似乎,有些不太明顯,但他還是聽見了。
──隨著空氣些微的震動,淡淡的香氣傳來的,是冰炎低低的嘆息聲……那麼淺又那麼無奈,如果不是這麼近的距離,他真要懷疑自己聽錯了。
再度睜開眼睛,阿斯利安笑了笑說:「冰炎,你不覺得這個姿勢有點不太妙嗎?」
說他現在是真正的被冰炎壓在身下是一點也不為過,尤其冰炎原本就沒穿衣服,原本圍在他下半身的毛巾也因為翻轉的動作而滑落,是真正意義上的一絲不掛。
「我倒不認為有哪裡不妙。」
冰炎冷冷一笑,沒去理會阿斯利安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盯著冰炎那漂亮而有些認真的過份的臉,阿斯利安忽然間笑了起來,他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實實地壓著,此刻卻覺得心情很輕鬆,甚至能夠立即地用著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說:「我只是覺得我好像會不小心被你強姦嘛。」
若無其事地說出那個字眼,在冰炎發作前阿斯利安立即又說:「冰炎,別生氣啊,抽了菸睡在你床上這件事我先跟道歉還不行嗎?」
「……你應該知道,光這樣還不夠。」
沉默了幾秒,冰炎的表情看起來沒有那麼生氣了,但仍舊冰冷,阿斯利安露出一抹笑,雙手去勾他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離唇時,冰炎力道微鬆,阿斯利安笑容更深:「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這麼記仇,我發誓我剛剛分心絕對不是在想其他男人,行了吧!」
難道女人就行?
明知道阿斯利安是在開玩笑,這句話明擺著可能是實話,但也擺明是在說他不想多談。
這個人老是這樣。
冰炎知道阿斯利安若是不說,那也不可能問出來,不過一開始的「對不起」三個字,或許是真心話吧。
如此一想,冰炎的神情微微軟化,語氣又重回淡淡的口吻:「少無聊了……再問一次,不做的話我要睡覺了,你最好別來吵我。」
「換個姿勢如何?」
阿斯利安認真的提議,手仍勾著他脖子,下一句又開始開玩笑:「反正你都要睡了,躺著也不錯,嗯?」
「阿利,你最近性格真的愈來愈惡劣了。」
冰炎危險的瞇起眼睛,血紅的眼睛瞪了過去,「有種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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