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布滿了兵團成員和專門對付巨人的武器,而這些都必須等到艾倫˙葉卡成功塞住城牆後才能啟用,此時只能按兵不動。
不把被攻破的城牆塞起來,巨人只會不斷的湧進來。
此時無暇去思考城牆突然倒塌的原因,他們光是能不能把洞填起來都無法肯定,仰賴完全不知道底細的冰炎等人非常冒險,而此時他們並不曉得,事情只要交給冰炎去做,無論是為了什麼樣的目的,冰炎也會給出一個交代。
雖說比起打發時間的巨人,其實他們更在意褚冥漾的情況。
嚴格來說,這個陌生的世界並不危險──至少跟冰炎和阿斯利安以前經歷過的任務來說,危險程度只是一般般,而褚冥漾跟著阿斯利安回族裡接受試煉時,還只是剛開始在醫療班實習的新手藍袍,於公於私都讓人放心不下。
「父親,我們是不是要遠一點?」
「對,我們跟在他們後面就好,別靠得太近。」
褚冥漾完全不擔心那兩個人,巨人很高大,但攻擊力就很有限了,這種話他是絕對不會跟里維等人這樣說的。
他現在的工作似乎變成了「跟在冰炎阿利後面、遠離巨人」和「安撫幼孩」。
上面安排了很多調查兵團的成員,幾乎是傾巢出動,似乎已經得到指令,在他們還沒堵住城牆前,對巨人只採取迴避而不攻擊。
褚冥漾覺得這樣反而有點危險……還是不要讓阿斯利安跟冰炎更擔心了吧!
城牆塌掉的地方不斷持續的有巨人徘徊、出入,阿斯利安下馬後到附近稍微察看了一下,冰炎則緊抓著艾倫,艾倫第一天遇見他們時,也是幼龍抓著他,讓他不被巨人攻擊,而現在冰炎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在保護他。
實在很想問,前一晚時他問過里維,里維卻說「不要問」。
想到里維的手掌睡前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艾倫微微閃神。
痛!
回神發現冰言冷冷看著他。
「對、對不起,發呆真的很抱歉!」
冰炎要走發現艾倫沒跟上來,這要是褚冥漾在發呆,冰炎通常都會開口喊,不過很可惜,艾倫可沒這種待遇,冰炎想都不想就握拳往艾倫頭上敲。
如果不是他還要抓著人,艾倫還有用處,冰炎都想往他身上踹一腳了。
阿斯利安開口緩和氣氛。
「冰炎,好了啦,先想想這個怎麼辦吧!」
「嘖!」
「其實並不需要殺光巨人,只要一段時間不讓他們通過就可以了吧?」
「嗯。」
冰炎站在破損的城牆旁邊,思索著什麼,「艾倫。」
「是!」
「你變成巨人,硬化直到完全堵住洞口大概要多久?你自己的本體怎麼脫離?」
「這個……」
三秒之內說不出來,冰炎繼續問:「硬化高度大概多少?」
「十幾米左右……」
「巨人的模式下能聽清楚我或是阿利下的指示嗎?」
「可以的!」
感覺冰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對在城牆外的阿斯利安說:「阿利,這傢伙什麼都問不出來,不如我們自己試。」
「我本來也沒有期待他會知道什麼啊。」
阿斯利安微笑著說:「里維兵長總是知道該在什麼時候做什麼,看來他是真的很護著艾倫,只有這點是不會錯的。」
艾倫反射性想反駁:「什麼、才沒有那種事!」
冰炎冷冷道:「要是沒有『那種事』,你這笨蛋能蠢成這樣也是天才了。」
褚冥漾聽見了,忍不住笑了出來。
幼龍看他在笑,便也跟著笑,「父親,來玩。」
「在馬上,掉下去很危險的。」
「不會讓你掉下去啊,我會保護你!」幼龍信誓旦旦的說:「我可以變回原形喔。」
服了!褚冥漾苦笑的點頭,「那就玩一下下。」
言笑間策馬避開了幾個遊蕩的巨人,雖說是對他沒有反應,但是離得近了,幼龍會出現攻擊的念頭,依舊是要避免。
艾倫不明白冰炎跟阿斯利安在周邊走了快半小時,卻沒有打算讓他巨人化的理由,冰炎說他笨,但也不解釋。
阿斯利安走過來很快地和冰炎交談幾句,似乎還是有清場的必要,但是艾倫聽不太懂。
冰炎跟阿斯利安身上沒有體重移動裝置,而這裡徘徊的巨人數量太多,艾倫懷疑只憑他們兩人要怎麼擊殺附近至少二十幾頭的巨人。
阿斯利安抽空過去褚冥漾身邊。
「漾漾。」
「阿利,父親很好!感覺很好!」
阿利抱了抱孩子就將他暫且放到地上,又抱下褚冥漾,將人擁進懷裡。
十分溫柔地親吻著。
「唔……阿利……」
吻了幾秒,「漾漾,還可以吧?要不要再親一下?」
褚冥漾搖搖頭:「我可以,現在沒覺得不好,你們還在準備嗎?」
「嗯,也差不多要請艾倫巨人化了。」
「巨人怎麼辦?」
褚冥樣好奇的問,但語氣也不怎麼擔心。
「艾倫是指望不上的,」阿斯利安毫不在意的十分失禮的說實話:「我連結了周圍的自然元素,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作用,但應該可以支撐到艾倫石化結束,真的不行再出手也可以。」
「現在也沒事嗎?漾漾?」
阿斯利安又摸了摸他額頭,褚冥漾點點頭:「沒事的。」
他也感覺得出阿斯利安心情不好,這幾天愈來愈感覺到阿斯利安說話十分好懂……再回不去的話,那兩個人應該不會拿巨人出氣吧?
褚冥漾不免這麼想著,手上一頓,拍了拍阿斯利安,「沒事,你趕快去,我想早點回去睡覺,又覺得睏了。」
阿斯利安微微一笑,「好,等著我們。」
幼龍有些擔心的看著褚冥漾,「父親?」
褚冥漾牽過他,跳到了矮房的屋頂上:「不騎馬了,我坐一下。」
頭有點暈,跟冰炎在一起時很難注意自己到底有什麼症狀,因為冰炎跟阿斯利安總是可以設法緩和不適,來這邊時,除了在城外那次遇見里維外,他還沒有落單過。
堤亞抱著褚冥漾撒嬌,「不舒服,不跟阿利說嗎?」
「……現在不要說比較好,等回去再說。」
「……」
堤亞看了他幾秒,伸手摸摸他的臉:「父親、這裡不可以睡。」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頭暈很想睡。」
褚冥漾摸摸自己的額頭,他是沒什麼感覺,但應該不是又燒起來了吧?
堤亞讓他抱著,想了想說:「那我保護父親,等冰炎跟阿利回來。」
褚冥漾點點頭,「他們沒完成前,不要喊他們。」
「好。」
堤亞讓褚冥漾靠在自己身上,還滿認真的說:「如果其他人對你不好,我就、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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