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冥漾帶著堤亞回到暫住的里維的房間，阿斯利安本來閉著的眼睛立刻張開，微微笑著的表情，沒有半點暖意，眼底的警戒在看見他們的瞬間散去，笑意立刻從眼底溫暖起來。
「你們回來了，漾漾，還可以嗎？會不會難受？」
阿斯利安眼神的轉變很細微，但這難不倒長期與他相處的褚冥漾。
「不會，堤亞陪我練了一小時，不過他太小心了，說是練，還比較像是比手畫腳。」
「累了，人家想睡了。」
褚冥漾走過去讓阿斯利安抱著說話，堤亞見沒有別人在，變成了縮小版的原型後就縮到阿斯利安另一側的棉被裡，完全當自己是不存在的電燈泡。
「阿利，你有睡嗎？」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不用擔心我──堤亞小心也是正常的，萬一你突然發作，這裡大部分術法都不能用，我看他們的醫療技術也很有限，可不能因為這種理由重傷。」
阿斯利安說著輕輕吻了吻他，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摩娑著人，褚冥漾也習慣了阿斯利安的觸碰，更加靠在他身上，「我覺得我就是有時候不能呼吸而已，你們跟堤亞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阿斯利安沒有馬上回答，抱著他好一會兒才說，「你不能呼吸的發作時間開始變短了，而且每次發作的時間也慢慢在加長，其實我也很擔心。」
「……抱歉，如果我跟你們一樣厲害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阿斯利安低頭吻他，兩人吻了好一會兒，阿斯利安笑笑地安撫他：「雖然擔心你，不過更多的是開心，畢竟只要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就算考驗通過，一想到我可以正大光明的說你是我的伴侶，我就很開心。」
褚冥漾臉上微微一紅，下意識地往小龍的方向看去，不過小龍一動不動，他無從知道孩子是假裝沒聽見還是真的沒聽見。
雖說是小孩子，但是那種會看情況假裝自己不在的眼力，一點都不像是小孩子。
「這種話你為什麼可以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啊？」
「不然我叫冰炎回來說給你聽？不過他感覺比我還要按耐不住。」
阿斯利安手掌貼在褚冥漾胸口發出淡淡的光芒，低頭又輕輕吻他，每一個細碎的吻都能讓褚冥漾感受到一縷溫暖的氣息流進肺裡，「我如果不看著你，他大概會把我扁的不成人形。」
褚冥漾阿斯利安的話逗笑了，「你太誇張了。」
他說著環住阿斯利安脖子，順著阿斯利安的吻回應，不一會兒阿斯利安就感覺自己有些情動，意識到這一點後，他輕輕把人推開。
「褚，別點火。」阿斯利安有些傷腦筋的敲了敲褚冥漾的頭，孩子就在旁邊休息，居然還這樣撩撥他，「我的忍耐力可沒以前好。」
「不是，因為……很舒服，我沒多想就……」
「我是在給你療傷，可不是每天都只想著那種事。」阿斯利安按住他，頓了頓起身安置伴侶：「總之，你睡吧，多睡一點。」
褚冥漾對自己的狀況倒是心知肚明，這種時候乖乖當一個病人同時帶好小孩就是對阿利跟冰炎最好的支持了。
「那你呢。」
「我看著你們，而且也要等冰炎回來。」
阿斯利安溫柔的拍了拍他，「守夜這種事情出任務時經常做的，你就放心睡吧。」
「嗯。」
守夜？任務？
里維本來只是想避開他們談情說愛的時候，等一下子再送晚飯進去，現在看來好像不小心聽見了什麼字眼。
才這麼遲疑一下，裡面就沒了聲音。
里維敲了門後開門進去，阿斯利安和善的對他笑了笑，「謝謝，其實應該我去領食物才對，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道謝。」
里維把托盤往桌上一放──這還是因為是他的房間才有這種擺設──「好像聽見你說了任務，你們不是偶然到這邊的嗎？」
這句問話一出，阿斯利安的表情稍微的苦笑起來。
他當然早就知道外面有人，之所以沒有迴避，是因為他是褚冥漾遇到的第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當時什麼都沒問就接納了他們──先不說這種果斷的個性好還是不好，只是因為這樣，阿斯利安判斷必須適當的透漏一些信息才可以。
「是偶然沒錯，老實說，我到現在也不適應這裡。」
快速的想通這點，阿斯利安聳聳肩，「不過，一定有方法可以回去，只是少不得要在這邊打擾幾天。」
里維冷淡地說：「上面不會允許。」
阿斯利安笑著點頭同意他的看法：「嗯，不過他們允不允許其實並不影響我們的行動，而且，你別擔心，我們不會給你惹麻煩，也不會給調查軍團惹麻煩。」
阿斯利安說完這些話，里維神色一頓。
──這個男人不僅身手很好，而且頭腦也不賴，不僅是在跟他道謝，連帶說明了自己的目的，最後還直接說不會給他所屬的部門惹麻煩。
不如說，這男人根本不在意城牆裡的任何東西，對他說這些……不想去猜測原因，里維點點頭：「雖然不願意相信，不過你說的似乎是真的。」
這種詭異的信任感，是怎麼回事，里維皺起眉頭，卻沒有說什麼。
「我會給你留下一些東西的。」
阿斯利安笑著說：「只是不知道對你來說，什麼樣的東西有價值。」
這是在交涉？
阿斯利安的表情沒有變，笑容還是很和善：「分隊長似乎對巨人很感興趣……你認為呢？」
「韓吉是研究狂，不用理她。」
門從外面被打開，冰炎走進來，隨手扔給他一塊透明的結晶體：「這個呢？」
沒有餘裕思考冰炎怎麼會有這個東西，里維不願意猜測，看著他困惑的問：「這個是？」
「地下室的那個女人，你們不是派人看守嗎？」
冰炎口中那個「地下室的女人」，就是在被發現後將自己整個結晶化的亞妮，後果就是結晶體太硬，調查軍團找不到能破開結晶的物體，導致他們只能用鎖鏈全部封緊，放在地下室，派人看守，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那你怎麼拿到的？連利刃都不能傷到毫毛，竟然像玩具一樣的扔來扔去。
「冰炎，你跑去那邊做什麼？迷路了嗎？」
誰迷路！
冰炎冷冷瞪他一眼，「少囉嗦！」
頓了頓，還是沒說其實這東西阿斯利安之前「經過」時就已經順手摸了一些給小龍磨牙，不如說是給他找點事情做，好緩和孩子身上那種愈來愈明顯的焦躁感。
他大約也能猜到里維想問什麼，不過那種程度的守備，對冰炎跟阿斯利安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簡單來說，就算加上褚冥漾和堤亞，他們在這座城來去自如都不是問題。
這些自然不能說給里維聽。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