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很單純,他不想給父親製造麻煩,乖乖點頭:「好,哥哥。」他一頓,問:「你跟……」他看著冰炎和阿斯利安,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很乾脆地跳過:「說完話後會幫我取名嗎?」
褚冥漾招架不住對方那種懇求的神情,鬼使神差的答應下來:「好,你乖乖等我。」
「哦。」小龍見他點頭,繼續啃手上的食物。
旁邊的阿斯利安和冰炎聽見這對話,都不知道該做何感想,只見情人轉過來,一臉做錯事的心虛表情,大概想不到什麼好說詞,他伸手拉住二人的手:「……我下次會注意的。」
你還下次?
冰炎挑了挑眉,不過事情都發生了,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放到褚冥漾身上卻像是主神要作弄他一樣,思及此,他跟著阿斯利安嘆了口氣,伸手去撫摸對方臉頰:「褚,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多養一頭龍就跟多帶一隻拉可奧一樣,沒什麼太多差別。」
冰炎說到這邊眼裡露出一點不悅,拉過褚冥漾,也不管小孩在場,很快吻了褚冥漾一下,才繼續說:「只是有點不高興。」
冰炎說的比較含糊,褚冥漾還不是很明白,便轉過去看阿斯利安,阿斯利安學著冰炎的動作環起手,故意哼了哼:「你要陪他,誰來陪我們?」阿斯利安倒沒有吻他,只是說:「幼龍特別需要呵護,這半年你都不和我跟冰炎睡嗎?」
話語問得太直接,褚冥漾當場呆住。
冰炎看了阿斯利安一眼:「褚靈魂出竅了。」
「不然你揍一下?你不是說用揍的最快嗎?」說都說了,阿斯利安開玩笑的挑眉提議,還特地露出一個蠱惑的笑容。
「別鬧。」冰炎只給他兩個字。
「呃,阿利,你講的是真的嗎?」褚冥漾好不容易回魂,臉很紅,頗為戒懼的問。
「不信?要不要我借資料來給你看?或者你自己問問你後面那頭龍。」冰炎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說。
褚冥漾轉過去看小龍,小龍乖乖吃飯也沒講話,雖然是全部都看去了,但他也沒覺得冰炎和褚冥漾的動作有什麼問題,龍族本能,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父親」和眼前這兩個種族關係很好,而且應該是父親和母親的那種關係,龍族在兩性關係上沒有人族這麼複雜,既然是配偶,那會有親密行為正常的很,哪怕突然交配,他也不會覺得很奇怪,畢竟他還未足歲,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是依循本能,還沒有受到龍族教育的影響。
小龍眼中,「母親」看起來對「父親」很好,「父親」對自己很好,這樣的話,「母親」應該只是不喜歡自己搶走了「父親」吧?特別是其中一個「母親」還特別厲害,讓他又畏又懼,不過也只有一開始他要傷害「父親」時修理他,沒有真的揍他,所以「母親」應該不是真的討厭他。
小龍的思維很單純,等號畫得很簡單,但就是這麼單純的思維,還真讓他猜中了冰炎和阿斯利安的心事:以冰炎的角度來看,多一頭幼龍和多一隻拉可奧還真沒什麼區別,硬要區別的話,這頭龍的戰力大概和褚冥漾差不多,真發生什麼事,也就是保護一個變成保護兩個而已,搞不好還是這頭龍保護褚冥漾。
因而,冰炎其實並不在意到底是飼養還是養育,護送回去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如果要褚冥漾親自送回去,那無非就是護送的名單多寫上一個褚冥漾,怎麼想都很簡單,又不危險,他在意的其實是時數問題。
一頭幼龍,某方面來說,情感上有如人類嬰兒,需要人時時刻刻的照顧,哪怕沒有事做,幼龍也需要他時時刻刻待在身邊,這點精靈也相同;冰炎不是不懂,只是一想到情人看起來好像根本不在意的表情心裡就很煩躁,他知道褚冥漾大概不懂這種對他們來說很普遍的知識,但他無法克制自己的情感。
這頭幼龍顯然已經認定他們的關係了,冰炎用眼睛就可以看的出來,因此他可以不在意有個小孩在旁邊看他和情人擁抱、牽手或是接吻,但也就僅止於此了,冰炎不可能當著一頭幼龍的面對情人做更進一步的事情,哪個男人天天對著情人,可以忍受這種煎熬啊?對象還是會不自覺引誘他們的褚冥漾!
「不、不用了……」褚冥漾已經信了,通常冰炎會說的這麼篤定,他懷疑到最後也只是跟自己過不去而已,況且他對冰炎和阿斯利安都還有一種很難講清楚的信任。
阿斯利安想的很顯然也是同一件事情,只能說這頭龍來的時機太湊巧,他都不知道該說小情人是幸運還是倒楣。
已經發生的事情,阿斯利安無奈完了,開始考慮其他了,冰炎早就知道他會有這種反應,見他在思考也不去打斷,就是靠在走廊上,任由褚冥漾看了看小龍,然後摸摸他的手。
半晌,褚冥漾才出聲說:「阿利?」
「嗯?」阿斯利安應了一聲,看著小龍邊吃東西邊看他們的模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這個舉動讓小龍往他身旁站近了些,他抬起頭看著冰炎和阿斯利安,最後直直看著褚冥漾,冰炎跟阿斯利安都知道這隻幼龍想幹嘛,不過很遺憾,他的「父親」可不知道,褚冥漾沒有回應他的舉動,而是誤會小龍也想摸頭,於是伸手摸摸他。
「那個,你跟冰炎幫我想名字好不好?」
小龍臉上有點可惜,不過很乖的讓他摸,聽見這句話又抬起頭,臉上重新出現了喜悅的情緒,然後露出單純的笑意。
冰炎和阿斯利安則微微一愣。
阿斯利安反應稍微快一些,他略略歪著頭,伸手過去輕輕撫著情人臉頰,溫柔笑著問:「你確定嗎?我跟冰炎幫他取名?」
「很確定啊,要我想名字還是算了啦。」褚冥漾想也沒想就回答。
「漾漾,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是你的情人也是戀人喔。」阿斯利安轉頭看了冰炎一眼,隨即回過頭說:「你已經和他『認親』,現在讓我跟冰炎取名,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褚冥漾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阿斯利安臉皮很厚不假,但這時他臉上微妙的紅了起來,手指轉而輕輕撫弄著情人耳朵,笑容加深:「要有婚約或是法律上的夫妻關係才能領養他,這是被龍族承認的,由龍族本人做見證。」
這句話一出,馬上換褚冥漾愣了。
阿斯利安語氣一停,再次看了冰炎沒有表情的臉龐一眼,淡淡笑著說:「我跟冰炎很早就確立你在我們心中的定位,但是……褚,我們不知道你準備好了沒有。」
「……」
褚冥漾沒有回答,手擱在幼龍頭頂,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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