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時，黑子是被手機鈴聲叫醒的，叫醒他的人溫和的說了一句「我給你叫了外送」，在清晨微冷的氣溫裡，也能感受到一絲絲的溫馨。
「我其實想……再睡一下的。」
黑子用肩膀和耳朵夾住手機，坐在沙發上，一臉睏倦的打開裝著早餐的紙袋，稍微看了一眼，他才接著道：「昨天很晚睡。」
那端的聲音帶著細微的笑意，詢問：「你昨天不是和社團去吃燒肉，那是下午的事情了，怎麼還會晚睡。」
「不是那樣，我看書熬夜了……你那邊聽起來好安靜，你在家？」
「嗯，晚點就回去了，我會去學校。」
黑子停頓下來，腦袋稍微清醒了，有心想問些什麼，話到嘴邊變成：「今天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好啊……稍等一下。」
黑子聽見赤司似乎說了句「我馬上去」，而後赤司說：「哲也，我到學校時會通知你一聲。」
「沒有通知也沒關係。」
黑子沒有思考：「忘了就算了。」
「我想想，吃火鍋好不好？」
黑子這次似乎察覺到什麼，順著話題回應：「要不要一起去買火鍋料？我下午就沒事了，可以等你一起去。」
這次赤司沒有立刻接話，過了幾秒才溫和的說：「好啊。」
「對了，你那個……不是外送吧，我上次就想問了。」
「不要在意那種細節，反正你有得吃。」
「我只是有點好奇，啊，還有中午的便當，謝謝。」
「我覺得你會喜歡。」
「嗯。」
雖然是這麼說，赤司去學校時也沒有特別和黑子碰面，黑子離開學校時，赤司去社團打了招呼，順便去關注一下社團最近的活動，然後就正巧和之前的新生遇上，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新人想學黑子的「神之一手」，聽的赤司哭笑不得。
這都什麼跟什麼。
之前也發生過，但是找到他面前，當著面求教的還真是第一次。
「學長，我跟你說，那真的很帥！」
「就這樣、再這樣……」
「教一下嘛。」
赤司撿起一顆籃球。
說起來，黑子一直說這他的技術是自己教的，當年確實也算是他培養的，不過……又不完全是那麼一回事。
赤司想著完全無關的細節，嘴裡溫和地說：「你們平常也不是每天練球，課業不用顧了嗎？我不太理解為什麼你們會覺得帥氣，但那需要大量的練習，就沒辦法騰出那麼多時間出去玩了呢。」
「欸，對欸，你們不也等一下就要走了嗎？」
「哦對啊，怎麼了？」
旁邊其他人像是突然想到的擊掌說：「有一次聽黑子說過哦，練這招三年起步。」
黑子絕對不是這樣說的……赤司心裡吐槽，面上表情不變，手放在下巴思考道：「想學的話，一周至少要有五天留下來特訓，我沒有什麼空，但是找大輝、哲也、涼太他們輪流幫你們訓練應該還是可以的，反正我們很熟，他們也很常來打球……」
「……學長，你是開玩笑的吧？」
那兩個學弟看著赤司如此認真說的話，加上說話的內容，不由得退了一步。
赤司眨了眨眼，似笑非笑：「不是你們想學嗎？你們才一年級，堅持到二年級的話，不間斷地訓練是可以學得會的，既然決定了，等一下先別走，五月，剛好妳也在，幫忙側一下他們的各項數值。」
桃井五月本來在喝飲料，聞言一頓，但她只是點頭：「嗯？好啊，他們入社的時候已經有資料了，我晚點給你，先練兩周，然後再做一次測驗，就可以以月為單位擬出完整的訓練計劃了，我先按照之前的做，再給你調整囉。」
突然被點名是有些驚訝，不過既然是赤司說的，她倒也沒有特別說什麼，整個流程非常熟悉，這點程度的工作量也沒什麼，做不做對她來說沒什麼影響。
桃井隱約感覺赤司只是在開玩笑，聽起來──好像滿有趣的。
奇蹟這些人的想法差不多是這樣，就是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反正要訓的又不是他們，就算是好了，他們也不怕。
只要不叫他們念書，他們都不怕。
至於其他人，他們只覺得，這聽起來就是一個非常艱難的訓練，你們是認真的嗎，這不會練一練就去打全國了吧──然後那兩名學弟被唬得臉色發青，一陣求饒。
「學長，我錯了，我只是開玩笑！」
「對、對啊，我們等一下還約了人唱歌……」
赤司笑了笑，「沒關係，我也只是開玩笑的。」
兩個學弟鬆了一口氣，接著赤司目光看向他們，稍微疑惑：「該不會，你們是認真的？」
赤司的表情沒什麼不對，但這一刻，兩名學弟的警報雷達不斷響起，兩人連連搖頭，死都不認。
「沒有、沒有啦，而且，那有那麼多時間……」
「對啊，學長你太認真了啦，哈哈。」
社長剛好聽見了他們的玩笑，這個單純又認真的男人一本正經的說：「啊，你們在說這個啊，要後悔就趁現在哦，畢竟赤司平常很忙呢，不過赤司很認真，要是答應了你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幫忙呢。」
社長還想說什麼，其他人已經開始大笑。
「社長，求求你，別說了。」
「對，你要嚇死人了，哈哈哈哈……」
「欸？」
赤司笑了出來，「社長，其實我真的是開玩笑，我們又不需要以什麼全國冠軍當目標，輕鬆點不好嗎。」
一個社員在旁邊吐槽：「不，可是赤司，你說出來沒什麼說服力。」
「那是你們想太多了。」
「不不不，你每次開玩笑的時候，說的內容都很可怕，真的！」
桃井笑著跟青峰說：「赤司就是沒有開玩笑的天份啦，跟阿大你一樣。」
「什麼跟我一樣，才沒有。」
赤司在社團待了一會兒，離開學校後才拿出手機連絡黑子，隨後便去黑子常去的書店尋他，三言兩語的說了剛剛在社團的玩笑話。
黑子的反應是：「……一週五天會不會太多？」
赤司覺得他的這個發言很好笑，歪著頭看他：「問題是在這裡嗎？」
「……我以前有這麼多天？」
「你要不要算一下你隔多久不碰球？」
「……那不一樣。」
兩人一路聊天一路拌嘴，逛了超市後回到家，一輪的材料飲料日常用品歸位後，待坐下來，黑子才開口問他：「征，呃……」
「怎麼了？」
「你回家，你……伯父怎麼說的？」
赤司倒了杯水，想了想就笑了。
「父親沒有說什麼，他想再多聽我說一些再表達他的看法吧。」
「是好事嗎？你感覺有點高興。」
「嗯，是好事。」
然後。
隔天。
看見高橋家針對聯姻的提案後，他的表情就沉了下來。
赤司沒有想過這樣的事。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