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從門縫裡隱隱約約地飄出來。
赤司打開門，黑子的聲音隨即傳來。
「征，你回來啦。」
「我回來了。」
他放下東西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黑子腰身，也不管他還在撈青菜。
「征。」
黑子放下碗，一手摸了摸他的手背，「等麵煮好就好了。」
「嗯。」
赤司應了一聲，輕輕地湊過去舔他的耳朵。
黑子只覺得一陣癢癢的感覺搔弄自己的耳朵，「征……別鬧。」
赤司將嘴唇貼在他的脖子上，手往下握住了黑子的下體，黑子一下子停住，但他沒有斥責只是先把火關掉。
確認不會造成什麼災害後，他轉身抱住赤司低下頭，「就叫你不要鬧了。」
赤司笑意和順：「看看你有多想我。」
「我才不會用生殖器想……」
黑子低頭靠在他肩窩上小聲嘟囔：「下流。」
「你反應還不錯啊。」
「別鬧啦……」
黑子臉稍微紅起來，赤司拉著他往自己身上摸：「那我讓你鬧回來吧。」
「都要吃飯了。」黑子拍掉他的手。
赤司笑了，但他沒繼續開玩笑，而是把加買的食品放進冰箱，洗了手，坐下來和黑子一起吃麵。
「唔，好像進步了。」
赤司誇獎他：「還滿好吃。」
「……我已經沒有吃醋了，所以你誇我也沒獎品。」
黑子面無表情的放下筷子，一臉做好心理準備的表情：「所以到底是鹹的還是甜的，說吧。」
「這兩個味道可不一樣。」
「……」
赤司笑意盈盈地說：「鹹的是在舌頭上，甜的味道是在心裡的，美味與否是其次的。」
黑子點頭明白了：「我懂了，不好吃。」
不知道好不好吃，赤司已經吃光了，面對連姚井的料理都能面不改色的誇獎然後吃完的人，黑子要不是相處時間夠長，加上赤司在他面前好說話，真的聽不出來也看不出來。
赤司的優點就是他能面不改色地找出他人的優點……怎麼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心酸。
「征，新聞說你們很認真的在討論婚嫁問題。」
「你看我像是在意那個的樣子嗎？」
赤司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朝黑子伸手，黑子就坐到他身邊讓他握著手。
赤司靠在他身上，語氣有幾分撒嬌，但是說的話很理性並不是什麼哄人的甜言蜜語。
「這幾天大概每天都會換著花樣寫，最慢一星期左右就會說我們因為某些原因決定不交往，但是不影響我們財團之間的合作，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很了解呢。」
「這是規則呀，雖然是放任他們寫，但也不是無限制的。」
他笑了笑：「交換利益，就是彼此都有利可圖，才叫做交換呀。」
再說下去好像就涉及商業機密了。
「我想我應該聽懂了一半，另一半我不適合知道，對嗎？」
「對，你好奇嗎？」
黑子想了一下。
「……如果有必要讓我知道，或是你想說給誰聽的話，我會聽你說的。」
他並不是說「不能」知道，而是說「不適合」知道，赤司翻身壓住他，兩人接吻一會兒後分開，「哲也，告訴你一件事。」
「你要說什麼？這麼鄭重？」
黑子起身拉起赤司。
「嗯……」
赤司故意想了想，一面收拾碗筷，看著黑子一臉你幹嘛但又被吊著胃口的模樣感到有趣，十幾秒後，他才輕飄飄的說：「你想聽實話的話，認真說，太辣了，也太鹹了，簡單來說就是……煮過頭了。」
黑子慢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赤司在說什麼，稍微有點害臊的追問：「就這樣還進步了？」
赤司頭也不回地說：「上次鹽巴加成糖，上上次糖加成味噌，上上上次弄錯了辣椒和醋，還有……」
「停。」
赤司很乖巧地停下來，無辜的看他。
黑子從身後抱住人，將頭埋在他的肩窩不好意思地抱怨：「不好吃你還吃完了。」
「我說你有進步又不是在恭維你，是真的有進步啊，只有這次調味料沒有加錯。」
赤司笑著安慰他：「值得好好誇獎。」
用一臉跟小孩子說話的語氣。
黑子覺得有點害臊，但被誇獎也感到高興，赤司的語氣很真誠，他真的是這樣想的。
「嗯。」
赤司由著他抱，很俐落的洗碗，笑著閒聊般地提議：「我買了雞肉，宵夜我炸雞一起吃吧。」
「你要教我嗎？」
「不教。」
赤司笑著回應，隨手揀話塘塞：「這樣就能抓住你的胃了，雖然不營養。」
說是塘塞，其實就是在哄他。
「嗯。」
「還是你想吃點別的，我也可以弄。」
「……征。」
「嗯？」赤司停頓了一下，顯然也不是沒聽見那聲呼喚，一本正經地確認：「我現在說的是食物，不是動物哦？」
黑子笑了出來，抱緊他：「你做的我都吃。」
「那動物呢？」
「哪有人這樣說自己……」
然後是沖洗碗盤清水的聲音，隔了幾分鐘赤司洗好了，他擦乾手後才略略回頭用手掌摸了摸黑子的頭：「看著我洗碗好看嗎？」
黑子毫不遲疑地說：「好看。」
赤司露出了笑，轉身摟抱黑子，伸手去掀他的上衣，輕輕撫摸一面吻他，黑子一面回應他一面也動手去解赤司上衣的鈕扣。
「嗯……」
「唔……嗯……」
吻了好一會兒才停下，臉頰浮起了淡淡的情慾。
「哲也，你在想什麼？」
「想上你。」
「好。」
赤司牽他的手往臥室走，黑子拉好衣服，「征，雖然想是想，但不是現在吧。」
「你想什麼呢？只是去拿換洗衣服而已。」
赤司偏頭，「還是你想順便拿點別的東西。」
這話純粹是調戲，黑子難得鼓起臉，「少來，你最討厭了。」
「我喜歡聽你用這種喜歡我的語氣，言不由衷的說討厭我。」
赤司微微一笑：「在浴室吧？」
黑子湊上去親他：「要是累了就算了。」
「雖然我也想著你會不會是以退為進，不過我知道你什麼都沒想。」
「那是誇獎嗎？」
「還不至於覺得疲勞，但我反正明天早上也不用早起，所以沒關係吧。」
赤司笑著捏捏他的鼻子：「再說，你的表情，看起來很期待。」
那香味也的確很香甜。
黑子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其實只有一天沒有見到面，但他現在就是感受到一種飢渴。
只是這樣就讓他有了一點滿足感，他可以靠著擁抱赤司壓下那種慾望，但他沒有自信可以在赤司面前撐太久。
「你明明也在忍耐，還一本正經裝的很像。」
「我只是長的比較冷靜，並沒有在忍耐。」
「冷靜是形容詞，通常不會用來形容長相。」
赤司用快速的動作和可愛的語調把浴巾塞給他說：「好啦，來，給你，浴巾兩人份。」
「這樣子，你上我比較好……我不會受傷。」
黑子拉著他到浴室，脫下赤司已經前襟大開的上衣，手指往下滑到褲檔：「而且，也很舒服，不用遷就我，我喜歡征放縱自己的樣子，什麼樣子都喜歡。」
赤司任由他動手動腳的樣子很性感，他吐出混濁的氣息，摟抱黑子，手掌下意識地撫摸著大腿，這次聲音有些沙啞：「洗完澡後，我說不定會睡著。」
黑子衝他一笑：「那你睡，我可以等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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