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只有鍵盤的聲音不間斷的伴著思考細細密密的響起。
當時,刀子劃下去時,疼痛只有一瞬間。
然後痛覺不知道為什麼就消失了,很快,所以他不知道為什麼真的是不怎麼痛,這種情況他再如何也知道不正常,但他不在乎,在他心裡始終覺得,保持著黑子想要的自己的模樣會比較好。
雖然是有點奇怪,但是黑子不想要他知道的事情,即使他稍微可以猜到,他也選擇相信他,不去質疑也不去猜忌,他不想去做別人眼裡那個「萬能的赤司征十郎」,至少在這方面,他想只做好黑子心裡認知的「赤司征十郎」,他不想太快的破壞他們現在的關係,也還想維持現在的生活的模樣。
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將自己的信任毫無保留的交到黑子手上了,不是嗎?
這種感覺,應該就是害怕吧。
原來,他還是會害怕啊。
真好。
他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自欺欺人了。
赤司正在寫學校的報告,這種東西對他而言只是沒什麼必要分太多次的作業,集中幾個晚上一次寫完就是了,不麻煩也不怎麼花心力,小組報告他基本上也樂意負責上台,甚至不用背稿子,很自然而然的就可以做出漂亮精彩的演講,他在家族事業的公司裡實習多年,作風冷靜果斷一如其父,其台風自然會有讓人心折之處,加上為人處事低調謙和,得到的評價都是正多於負,雖然他本人根本不在乎什麼評價,但是表演要做全,他做的一向很好。
當然,只有他是這樣的特例中的特例,就連彼此認識非常久的奇蹟們,也一向覺得他很神奇,奇蹟在他身上就像常態,所以大家都習慣了,根深蒂固到只要他擺出一副認真的模樣,說的話幾乎都會被當真。
赤司寫到一半起身拿了自己的外套給睡在旁邊的黑子蓋上,看著黑子的表情很柔和。
再怎麼冷靜果斷,也不會沒有感情,雖然應該是黑子比較需要擔心,但是他感覺得出來,黑子今晚似乎很擔心他。
他還能有什麼事呢?再被綁架一次嗎?
即使是被綁架,他也經歷了很多次了……這種被擔心著關心著的感覺,填補了他心裡的某些空缺,所以他知道自己還是感情豐富而且會感情用事的人。
他知道自己在情感上還是有所欠缺,但他從不思考欠缺了什麼,因為自身掌握的知識理論都能彌補那些缺陷,即使他說他不懂也不會有人相信,因為他做出來的表現太過無缺,但黑子和長久認識的朋友們會無條件的相信自己。
他想自己應該是很珍惜這樣的「相信」的。
想了想就笑了,自己笑自己,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他可能有點瘋狂,但自己覺得自己很正常。
這種問題就不會拿出來擾亂黑子了。
他知道黑子會說:「你本來就不正常,正常人不會接受那麼快,我是說,我,而且這是在稱讚你。」
赤司寫完了自己預定要寫的份量,然後又調出黑子的報告,從頭到尾看一遍又加以修改後,翻了黑子的筆記,稍微比對了一下他的進度,替他做了些標記後,就關了電腦。
黑子曾經想買一台筆記型電腦,但是後來他幾乎都能靠學校的電腦解決,需求性不是那麼強烈,加上他可以用赤司的,而赤司有兩台電腦,其中一台名義上公司給的,發下來之前他心血來潮,拿著型錄丟給奇蹟讓他們選一台夢想中的機種,然後、就這樣,黑子雖然沒有自己的電腦,但他其實有電腦,而且還很高級。
這一晚在赤司雜亂的自我反省中過去,他不想讓黑子看見自己這種不太好看的樣子。
他拿了黑子還沒還的少女小說翻看,但並沒有叫醒黑子的意思,黑子剛剛喝了自己的血,雖然赤司不知道有沒有關係,但出於過往的經驗,他覺得黑子應該還是比較想睡的,於是黑子就真的舒服的一路睡到天亮,眼睛睜開時赤司拿著小說靠在旁邊,呼吸很均勻。
「征?」
睡著了?
現在幾點?
黑子起身就驚動了赤司,赤司睜開眼睛神智顯得十分清醒的語氣:「早安,哲也。」
「早,你怎麼不叫醒我。」
「因為你睡著的模樣很迷人。」赤司說的朝他張開雙手。
黑子溫順的讓他抱:「……說正經的。」
「……不忍心叫你。」
赤司在想壞事,聞言想了一個理由,語氣很溫和,然後他明知故問:「哲也,你早上有課嗎?」
「沒有。」
頓了頓,可能意識到什麼,補充:「要去圖書館……也可以不去,我下午去社團前再去就可以了。」
「那陪我做點事吧?」
「為什麼是問句,你要做什麼?」
「做愛。」
赤司低頭在他耳邊吻了吻,「你現在有興致嗎?」
本來是沒有興致,但被赤司這麼一吹氣,說不心動是假的。
「大白天的,你真奇怪,昨天問你你不要……」
「昨天我想讓你睡覺。」
黑子低低嗯了一聲,顯然也不是對他的撫摸沒有感覺,他手往後勾住了赤司的脖子:「征,你這樣叫做白晝宣淫……」
已經感覺到硬物抵著自己,抱著他的戀人笑了起來,咬了咬他的耳朵:「還是你比較喜歡我說長一點的台詞,你喜歡少女情節吧?比如……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和我一起白晝宣淫?本少爺特別推薦剛醒來的半小時之內享受,可以完整的享受到溫暖的陽光,姿勢讓你選。」
「別說了,你的語氣一點也不少女……再說,那種話太讓人害羞了,正常人不會這麼面不改色的說。」
「我哪有面不改色。」
黑子一轉身就被赤司壓住,他笑著帶著情色意味的說:「再說,這種話本少爺也只對戀人說,就是你。」
「真是的……」
黑子抱住他的脖子任由他親吻撫摸,一面幫他脫掉衣服,沒一會兒就感覺赤司在自己體內擴充,黑子低低呻吟起來。
「嗯……征……」
「哲也……」
黑子知道他想插了,不用聞他都知道,身體還有點睡醒的慵懶,他拍了拍戀人的肩膀,有些含糊不清的說:「沒關係、征,進來……」
赤司緩慢的調息,吐出一大口氣:「……哈啊……沒關係嗎?」
「嗯……來……」
赤司無意繼續調戲,因為他也的確是動情了,這種時候不想壓抑自己,黑子一開口,他便不再熱身,毫不客氣地打開他的雙腿到自己方便黑子羞恥的姿勢,抽出手指就插了進去。
「啊……征……啊……」
喘息很重,步調漸快,他伏低身體讓黑子可以貼在他的頸側舔舐親吻,兩人身體緊貼,多年來的默契使得性事上就算只是赤司方便舒服,他還是反射性的作出讓黑子也能舒服並享受的動作,黑子的手穿過腋下抱緊了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呢喃:「不要拔出來,就這樣射……嗯……就在裡面……」
他在他的耳邊誘惑般地喊著親暱的稱呼「征」。
「哲也……你真是的……」
他的意志僅僅在他面前不太好用,赤司本來真的想出來的,被黑子那聲吹氣弄得一下子繃緊的射在他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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