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16日 星期六
特傳˙冰漾˙外篇:我、你(01)
剎那
【01】
學長雖然是學長,但他有時候也很不講理,無可置疑地他很強悍,就算是在黑袍當中,我知道,學長也是十分優秀的。
那次學長在結束任務後,似乎又直接去做別的任務,雖然我說似乎,但其實那只是因為我當時還不確定,因為他並沒有告訴我,重要的是,學長每次回來都是一身的傷,學長又不喜歡別人質問他,這讓我莫名的不高興。
每一次都是。
「沒什麼,」
學長很強調的說:「我說沒什麼就沒什麼!」
每一次每一次。
「這是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說真的,我並沒有好嗎?
問一下也不行,那是誰每次都來管我的事?
我默默的從櫃子裡找出藥瓶,我知道學長不喜歡讓我看他的傷口,真是的,不喜歡就不要受傷啊。
你知不知道看的人也很難受好嗎。
不要讓我再看見一次。
那種到處都是血的景象。
不要再有下一次。
我看著學長自己移去保健室。
× × ×
我有點忘記怎麼吵起來的,正確來說可能也沒有吵架。
我整整一個星期沒有理學長,不看他,不回他,不多想,而且能避則避。
「褚。」
我反應過來,轉身就改變方向,這似乎讓對方更加生氣,他一把抓住我,轉過我,然後命令我:「看著我,褚!」
我張了張口,又沉默下來,對方的憤怒無處可去,我任由學長把我拉回他黑館的房間。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但是我看見學長那麼任意讓自己受傷,我就是很生氣。
學長一進門就把我扔到床上,冷冷說:「說話。」
我有點無力,抬眼看著學長:「要說什麼?」
學長挑眉,語氣更是降了幾度,他用著一種近乎命令的話語說:「說說看,你這一個星期以來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我冷靜的回答:「我很清醒,也很正常,沒有發神經。」
學長壓抑了一下怒氣,那雙紅眼冷冷瞪著我,說道:「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我沉默,沒有說話。
學長很火大,狠狠壓住我,侵略一般的吻我……那是一個很兇的吻,沒有任何溫柔,只有侵略奪取,真實確切的掠奪。
我克制自己不要去回應,盡可能的不回應。
學長吻了一陣子,停下動作,依舊是同樣的語氣說:「說,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有移動,甩開學長的手,定定看著學長。
「……什麼時候,學長可以命令我了?」
我的語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冰冷,我自己都覺得很訝異。
不只我自己對自己驚訝,學長也整個傻了一下,我朝他露出夏碎學長教我讓人放心的那種微笑,慢慢說:「反正,不管我怎麼說,學長還是會在任務中帶傷,黑袍的身分重要到讓學長你連命都可以送給公會了嘛。」
我不知道我自己說出這些話時,自己的微笑在學長眼中是如何的嘲諷,我不知道聽見這種話的學長做何感想,我不知道。
學長制住我的動作,他不顧我的反抗,幾近失去理性的要我,我漸漸的也失去理性配合他……那段記憶我很混亂也很模糊,只記得最後我應該是昏過去了。
我也不知道學長心裡是怎麼想的。
隔天一早,我發現我完好無缺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身體也已經被清洗過了,甚至穿著乾淨的衣服。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痛。
其實事後我很後悔,我自己也完全沒想到我居然能對學長說那種話,那就是所謂的「怒極反笑」嗎?
怎麼辦,我後悔了。
學長一定會把我種在黑館前面啦!
那時,我覺得我應該要道歉,足足一個星期不理學長,學長會那麼火大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以為學長一定是沒有告訴我就又自己去出任務了,但我想錯了。
學長不見了。
至少對我而言是如此。
【02】
「午安,漾漾。」
賽塔微笑說:「發生什麼事了?你似乎非常著急。」
他的語氣跟平常一樣很悠閒的走在行政大樓裡面。
「賽塔,學長呢?」
我吸了口氣,簡單的問他。
賽塔好像並不驚訝,他說:「請等我一下。」
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點了點頭。
賽塔用移送陣消失,然後又出現,手上捧著一個我熟悉無比的東西。
應該,不是吧……
賽塔說:「這是黑袍殿下臨走前要我轉交給你的。」
心中的預感成真了,但,我不死心的問:「賽塔,學長呢?」
同樣一句話,第一次,賽塔拿給我一件黑袍;第二次,賽塔沒有告訴我。
他搖搖頭:「大氣精靈並未告知更詳細的消息。」
語氣就好像是在說「他不是在黑館嗎」那樣,怎麼聽怎麼火大,我想那也可能是我想念學長,所以有點遷怒。
我接過賽塔手中的黑袍,整個人沉默,也傻了。
他安慰般的摸了摸我的頭說:「漾漾,我相信主神一直都在注視著我們,無須擔心或難過,也請不要辜負當初黑袍殿下對你的期待……我以主神之名,希望你能時時刻刻走在對的道路上。」
那種話在我聽起來,就好像是在說「別難過,下一次會更好」這樣。
我看著賽塔,試著笑了笑,但我實在笑不出來,只好道謝,然後趕快離開。
賽塔好像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卻不肯告訴我?
我向學校請假,進入學長乾淨到可以用貧瘠……我是說空曠來形容的房間。
我抱著學長留下的黑袍,對學長最後的印象竟然是他憤怒的面容以及他用力扳開我的腿的力道。
也許是我自己錯過了什麼,我開始在想。
【03】
……
那個重柳一族的人放了一些食物在我面前,我起初沒有注意到,直到他淡淡說:「多少吃一點。」
我才發現有個人,而且他正站在我前面。
明明沒有感冒,我聲音卻有些啞,「謝謝。」
重柳族的青年佇立了一下,消失在房間內,而我完全無從判斷他是不是還在監視著我。
他拿來的食物,我看著,一點胃口也沒有。
也許是因為之前曾有不少次學長直接幫我請連假的前例,所以這次我請假也沒有太多人起疑,至少,就完全沒人過來的情況來說,我這麼想。夏碎學長和賽塔是學院內最先發現不對勁的人,但最後第一個真正發現我的,是安因。
如果要說有什麼超過兩天了卻還沒人發現的其他因素,是不是我可以說,那是因為我的言靈成功了呢?
不想被任何人發現,只是這樣強烈的念頭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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