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因只看見他簡易的手勢,「你那是在幹嘛?」
褚冥漾沒有回答,轉過來問:「阿利給你的護符,你有帶嗎?」
「啊,有。」
聿放下背包從裡面摸了一會兒摸出一個護符給他,褚冥漾接過,只看了一眼就皺起眉頭,低聲念:「『借我焰火之力,消除』……這個護符沒用了。」
整個符的裡面本該要有的咒文全部黑掉,就像是……被什麼力量抹去。
符在他手上燃燒,然後化為一點點空氣中的粉塵。
聿看著他,忽然開口:「阿因會有事嗎?」
褚冥漾說不出心裡那種略帶煩躁的感覺,在他們面前用幻武兵器不好,這他也知道,阿斯利安的法陣閃了兩下,然後消失……連結斷開了!
消失的那一剎那,褚冥玥和戴洛抽出符咒,東風跟那兩個警察已經趴下,然直接將虞佟推到戴洛身後,同時對他指示:「漾漾,趴下!」
「『與我簽訂……』」
褚冥漾經過冰炎等人的教導,反應跟判斷比以前好很多,但他仍舊來不及指示,直接一個掃腿將他們絆到地上,而後借力使用兵器。
虞因一痛,只聽見頭上一連串很快速的低語,接著是一陣炸裂聲和槍響。
安靜下來之後,虞因睜開眼睛,周圍卻是一片水霧,褚冥漾站在他們前面,在他們的視野裡,遠一點的地方居然一片模糊,只有褚冥漾的身影是清楚的。
「那個……褚冥漾?」
褚冥漾沒有回答,他必須站在這邊,而且不能離虞因跟少荻聿太遠,他看著褚冥玥從高空及時落地,皺起眉。
「姐?」
褚冥玥嘖了一聲,「沒事,你看好你身後那兩個麻煩就好,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原地,戴洛、然,把東風跟那些人也扔過去,占空間!」
占空間……好歹也是虞佟、東風跟兩個警察,到褚冥玥口中就變成類似行李的東西了嗎?
「米娜斯。」
『不要緊,主人,結界的力量很足夠。』
「不是,是……」褚冥漾回頭看了看虞因跟聿,最後還是說:「找的到阿利嗎?」
『可以,但是會消耗您的精神力。』
褚冥漾略一猶豫,放棄了:「還是算了,不用了。」
米娜斯這次沒有說話,卻是水結界自動展開一個缺口,聿突然拉開虞因,然後剛剛被褚冥玥當作行李的四個人齊齊被扔了進來。
「啊……大爸!東風?」
剛剛還顯得十分空曠的地下,現在卻一片飛沙走石,虞因只看見一大片的塵土飛揚,褚冥漾手裡拿著一把槍──雖然是和虞佟、虞夏在用的配槍不太一樣,但確實是一把真槍,只是外型有點奇怪。
關於槍枝的真假,虞因還是分得出來的,他張了張嘴,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四個人被扔進來後,他連忙去察看東風和虞佟,發現只是睡著後鬆了一口氣。
才剛這麼想,一陣睡意猛然湧上,虞因來不及思考任何事,咚一聲就睡著了。
力量跟氣息太熟悉,褚冥漾瞬地轉身,能夠這樣在他的結界裡面來去自如而不被他發現,除了直系血親外就只有兩個人,「啊……」
阿斯利安把手從虞因脖子上抽回來,聿直直瞪著他,確認虞因只是睡著後還是瞪著他,一言不發。
褚冥漾眨眨眼:「阿利,你不是去另一個現場了?」
「嗯,消滅完了就回來了,想到這孩子的情況就有點擔心。」阿斯利安也不在意聿的視線,自來熟的伸手摸了摸聿的頭:「幸好堤亞沒有跟來,陷阱沒有解除完前,來不及走的人一個都走不了。」
聿的神色很微妙地轉過視線,沒有去揮開阿斯利安的手,但仍舊一言不發,阿斯利安笑著看他:「你知道你自己的血統嗎?應該是遺傳自你母親。」
岩壁上陸續出現不同的陷阱,或說物體,然在一開始的謀殺案現場張起結界,保持現場完整,褚冥玥跟戴洛則一一擊破那些阿斯利安口中稱為「陷阱」的東西。
一開始是落石,接著是爆炸,然後是火球、雪崩,再來是幻象……褚冥漾已經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陷阱,要不是他被冰炎跟阿斯利安訓練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能冷靜以對,他還真的要以為這是哪來的整人節目。
聿自然不知道外界的情況,除了一開始的落石是被林所移送,後面的所有情形他都安然地待在褚冥漾的結界中;他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阿斯利安,目光輕輕地在阿斯利安與褚冥漾間來回看了一眼,然後搖搖頭。
聽了阿斯利安的話,褚冥漾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只有他沒發現聿的血緣不一樣?
「褚,你只覺得他是人類,所以忽略了吧?」阿斯利安微微歪頭,笑著看他。
那個稱呼讓褚冥漾有點……皺眉,於是他也不管還有第三者聽見,開口:「阿利,怎麼了嗎?」
一開始他沒有問,是因為他以為那是別人的,但現在褚冥漾才發覺,阿斯利安身上的血的味道大半都是他自己的,雖然他看起來很清醒,但他更擔心了,因為褚冥玥特地去敲他們房門通知「任務」,褚冥漾不覺得是什麼很簡單的事情,如果是那樣,他姐姐多半事後猛虧他,也不會在那種時候去打擾。
對褚冥玥的這點了解,褚冥漾還是滿自信的。
還是說,因握要照顧這群「普通人」,所以得有別人幫忙,而以往冰炎總是能夠勝任,但現在卻無法指望?
「沒事,傷口已經在癒合了,你別擔心。」阿斯利安似乎也馬上察覺到了,在地上展開守護陣:「把你的兵器收起來,換我來守,等機關一破,就送他們回去,少荻聿跟著你……跟著我們。」
阿斯利安話剛說完,就注意到聿的神色,「怎麼了?」
聿抬頭看著阿斯利安,看起來很想問什麼,但他開口的音量低而簡短的說:「阿因呢?」
阿斯利安好脾氣的解釋:「他會跟其他人一起回去,現在是因為有咒語的關係,所以還睡著,離開這裡就會醒了,你擔心他?」
聿點點頭,但沒開口解釋。
「那你最好不要太擔心他,因為虞因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而你……」阿斯利安偏頭,「很安全,但有點太安全了。」
即使聿的智商超乎常人,也沒有搞懂阿斯利安這句話的真正含意,但他略略思索,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褚冥漾一個字都沒有聽懂,「阿利……唔……唔!」
阿斯利安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嘴唇輕輕在他耳邊摩娑,趁著褚冥漾身體一鬆懈,眼明手快拿下他手上的掌心雷。
「阿利!你!」
聿在後面看的一清二楚,整個無言,褚冥漾的智商跟阿因也差不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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