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傳來恭謹的聲音。
「非常抱歉,少爺,因為您吩咐這件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您,關於之前您吩咐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
赤司目光一閃,示意眾人自行開始,沉聲道:「沒關係,你說吧。」
就在赤司講電話時,第二次的抽籤洗牌開始。
「等等,為什麼合格的三年級學長可以選擇不用抽籤?真好,我也想自行分組啊。」葉山小太郎的聲音,同時日向似乎因為自己沒能克服恐懼,而沒有合格,里子正在跟他說話。
「是可抽可不抽,啊,不過今吉學長等人已經決定了,他們的房間號碼也已經抽出來了。」冰室辰也說著,伸手去抽籤。
「來來來,一人一個通通有獎唷!」桃井五月是不用抽籤的女生組,臉上帶著強迫中獎般的微笑,赤司是最後一個,在眾人討論中,新的室友名單及房間名單出爐。
桃井正在寫房間名單時,赤司眼中的色彩沉了下去,輕微的抿著唇,臉上毫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有些陰沉:「……我知道了,先這樣。」
「赤司,因為你沒抽,所以剩下最後一個是你的。」伊月朝著他揮手說,赤司應了一聲,才走過來看結果。
「結果……可真意外。」看了降旗一眼,赤司似笑非笑的說。
分配結果:女生組和學長組是最毫無懸念的,相田里子、荒木雅子和桃井五月一間,笠松、今吉、福井健介和大坪泰介一間,房間都在一樓;二樓開始依序是赤司、黑子、黛千尋和火神入住第一間,降旗、黃瀨、冰室和青峰入住第二間;高尾、櫻井、葉山小太郎入住第三間;綠間、森山和伊月入住第四間;玲央、紫原、若松和木吉住第五間。
除了木吉之外,二樓基本上就是選手樓層了。
「赤司?」
「沒什麼,」赤司一愣,回過神,簡單的宣布:「各位辛苦了,不合格者等一下請直接上車,其他人一個半小時後在餐廳開飯,熱水也只到那個時候,所以請大家抓緊時間洗澡,就這樣,解散。」
赤司在發呆?
黑子跟火神等人打了聲招呼,走過來一邊伸手貼在他額頭上問:「赤司,你又燒起來了嗎?」
「我沒事。」收起手機,赤司直接拉過黑子的手:「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要問你。」
「……我要整理行李到你的房間,赤司,不能之後再說嗎?」一個半小時並不算是很長的時間,況且大家都在同一時間洗澡,時間又會拉長,黑子實話實說。
黑子的話讓赤司不期然鬆手,他像是恍然回神那般重新露出了溫和的神情:「我知道了,那就等你有空再說吧。」
「等等,我能問一下是什麼事嗎?」黑子像是覺得很奇怪的問。
赤司想也沒想:「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說這種話,一點都不像是你的風格,赤司。」黑子拉住他的手,「我明白了,請讓我跟。」
即使是黑子,似乎也在這時明白赤司是想跟他單獨講話的道理。
「黑子!黑子?你在哪裡啊?」不遠處,火神不知怎地和綠間湊在一起,此時正為了「看不見黑子」而選擇開口呼喊。
黑子轉過身,臉上有點遲疑,但當他決定要先聽赤司說話時,赤司搶先一步開口:「沒關係,你去吧,我的事不急。」
「……我明白了。」黑子點點頭,很快走過去說了句「我在這裡」,然後傳來一連串「啊」、「你怎麼在這裡」的聲音。
赤司看著黑子的背影幾秒,隨即轉身離開。
而黑子則是在跟火神、高尾等人打了招呼,談話中途才回過頭,雖然已經沒有赤司的身影,但他還是下意識目光掃過剛剛赤司站立的地方。
「……」
總覺得,剛才赤司的神情有點不太對。
那個人也經常把自己隱藏的很好,黑子不太確定,但他覺得在比賽前吻他時的「那個赤司」應該是平常的赤司。
「欸,你們等一下是不是也要順便洗衣服啊?」紫原走過來懶懶地問。
「嗯?應該是,大家一起洗比較快。」
冰室笑著說:「對嘛,我剛剛問了一下,洗衣機一次至少可以放七人份的衣服。」
眾人一邊討論著類似這般的瑣事,一邊集體行動去整理行李,後續洗澡及用餐都是如此。
最後眾人在十二點半就寢。
但赤司沒有睡,他起身坐在床鋪上,雖然知道自己應該要讓身體有充足的睡眠,但他卻無法入眠。
赤司的旁邊就躺著黑子,此時黑子已經睡熟了,赤司伸手過去替黑子蓋棉被,黑子也毫無所覺,最後赤司起身,安靜地走到房間陽台上吹風。
黛若有所覺,翻了個身,看見赤司起身,但他聰明的選擇繼續睡;火神則完全睡死,連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剛好,睡夢中的黑子想翻身。
以黑子的敏銳度,並不會好到醒過來,但就那麼剛好,火神整個身體橫過他肚子,讓他不得不睜開眼睛,踢走隊友,喬好姿勢後再繼續睡。
拜火神非常糟糕的睡姿所賜,黑子爬起來,無言的看了一眼頭上腳下的隊友,然後才看見旁邊的床位是空的,而人影似乎在陽台。
午夜一點十五分。
降旗覺得跟睡姿不好的人同寢實在是非常考驗休養。
同寢室的人有黃瀨、冰室和青峰,而除了冰室從頭到尾包的只剩下一搓頭毛外,另外兩人一旦熟睡,沒多久就是頭上腳下的姿勢,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可以穿越隔著冰室的床鋪壓到他身上。
他實在覺得很無奈,索性起身去上廁所順便喝水。
後來,降旗將黃瀨和青峰兩人拖回床上,又將兩人蓋好被子,這時已經一點四十分,累死了的他覺得好不容易可以繼續睡覺(畢竟隔天又是未知的訓練),卻聽見外面似乎有什麼聲音。
該不會……是靈異現象?
降旗異常怕鬼,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他完全不敢去開啟陽台的紙門,但過了十幾秒後冷靜下來,才聽見原來是人在說話的聲音。
誰在這種時間,還能醒著啊?
但外面的聲音不會因為他的疑惑停下來,降旗聽不清楚,遂有些好奇地把耳朵貼在紙門上。
這次,聲音很清楚的傳了過來。
「過幾天嗎?」
「嗯。」
「但剛剛聽起來不像是可以『過幾天』的樣子,征。」
那個字眼這次很清楚的震動傳導進降旗耳裡。
……「征」?
「說起來,哲也,你對你隊友說了什麼嗎?」
那個聲音確實是黑子,只聽得黑子沉默了幾秒才說:「降旗同學嗎?」
等等,為什麼在這時間談論他!降旗覺得自己頭上冒出的應該是冷汗。
「我想也只有他而已吧?還是你比較希望被誰看見?」
「誰都不想,不過在談論降旗同學以前,請先回答我的問題。」
幾秒的安靜。
但這幾秒對降旗來說就像好幾個小時一樣難熬,他下意識覺得偷聽是不好的行為,但身體又動彈不得,好像一移動就會被發現。
幾秒過後,赤司開口:「好吧,話說在前面,接下來我要問你的問題,要是感覺不舒服,你可以不用回答。」
「我知道了。」
赤司繼續問:「你現在的父母是親生父母嗎?」
「……不是,」降旗感覺黑子好像慢了好幾拍才回答:「聽說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現在的父母是養父母,問這做什麼?」
黑子說的事情降旗完全不知道,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聽見某種很恐怖的秘辛,正常來說,他不應該繼續聽,這麼想著,他正要回去睡時,黃瀨翻了過來,直接壓住了他的腳,降旗差點痛的叫出聲音。
「唔……」但他連忙摀住嘴巴,當務之急應該是要先把黃瀨塞回他自己的棉被,降旗很堅定的這麼想著,然而,黑子跟赤司的對話還是繼續著。
「沒什麼,你從父姓?」
「不,我是從母姓。」黑子說,這次加上了說明:「是親生母親的姓氏。」
「是嗎……原來如此。」
「怎麼了嗎,征?」
「只是突然有點好奇,你對那個候補說了什麼?」
話題轉得像閃電那樣快,降旗有點反應不過來,也因為赤司又提到自己,使他下意識想知道接下來的內容,他聽見黑子不疾不徐的回答:「我對降旗說,請他不要說出去,也直接說這樣我會有麻煩了。」
「做的很好,」他聽見赤司說:「不愧是我的哲也。」
「……請不要說那種話來看我的反應如何。」
降旗對於黑子稱呼赤司的稱謂充滿疑惑,聽起來,他跟赤司應該感情很好,而且一般人也不會這樣稱呼隊長或是尊敬的對象。
但這完全無法解釋他幾次看見赤司對黑子的態度。
到底為什麼呢?
「哲也。」
「是的?」
接下來他沒再聽見任何說話聲,有一段時間都沒有任何聲音。
但,他只覺得又更奇怪。
好像……是喘息聲?
俗話說的好,好奇心殺死貓,降旗一直想著要迴避,卻還是忍不住偷偷開了個縫隙去看,才一開縫,就看見赤司壓著黑子,伸手拉開他的腰帶,雖然只是很簡單的動作,但黑子整個人跟赤司緊緊貼著,臉上好像還有些不正常的紅潤,他不是很確定赤司的動作,但絕對不是什麼保持距離的禮節。
那種舉動,似乎很好的說明了接下來赤司想對黑子「幹」什麼。
要命的是,他現在無法判斷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等、等等……降旗記得黑子應該也是四人一間,赤司難道完全不怕被發現嗎!
降旗一個慌張,原本只是想把黃瀨移回原位,然後明哲保身地去睡覺,但,他先是踢到枕頭、踩到青峰亂丟的寶特瓶、然後跌倒,還非常不幸的跌在青峰身上,一連串的變故來的很突然,青峰臂力出奇的大,直接翻身就把他壓在下面,而且完全沒有醒的跡象,完全就是一隻野生雲豹趴在吉娃娃身上,而且不把吉娃娃當成食物,而是當成枕頭。
他的腰帶已經鬆開,更恐怖的是,青峰好像還在做美夢:「唔,波霸美女……」
我不是什麼波霸啊……等等,你壓就壓,不要連雙手也固定啊!腳不要卡進來!
降旗這時已經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對赤司與黑子的錯誤認知,導致現在腦袋還有些轉不過來,很直覺地認為:這時候如果有人看見這一幕,鐵定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結果青峰沒醒,黃賴倒是醒了,黃瀨睜開眼睛,有些吃痛的爬起來,睡眼矇矓的看了他們一眼。
「你們在幹嘛?我還在做夢嗎……」黃瀨一臉完全沒醒的表情,然後自顧自尋找沒寫名字的棉被,「噗」一聲又繼續睡,「要做那種事要蓋棉被啊……」
等等,怎麼會是那種反應?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的很快,降旗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通往陽台的紙門刷的一聲被拉開,鮮豔的紅色頭髮在這種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修羅的化身,黑子跟在赤司後面,臉上有點紅,而且降旗感覺他似乎不是很開心。
也對啦,隨便一個人被看見正在被……應該都不會很高興。
赤司的表情似笑非笑,看見房間內的景象後,眉頭皺也不皺一下……降旗深深覺得這可能是他剛剛偷聽別人講話的下場。
黃瀨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事,轉過來看了赤司跟黑子一眼,依舊睡意正濃的抱著棉被:「我好像看見小赤司跟小黑子,一定是在作夢……」
紅髮的總隊長勾起一抹像是冷笑的弧度,淡淡的、音量不大的開口:
「大輝,涼太,限你們十分鐘以內給我醒過來。」
降旗突然覺得,睡姿良好、而且沒有被驚醒的冰室真的是非常幸福。
赤司的氣息很熱,而且比平常急促,也比今天下午吻他時強烈。
手掌被握著,赤司先是吻他,而後另一手攀著他的背脊,一邊靠在他肩上。
吻很激烈,赤司近乎啃咬那般的要他,但也停止的很突然,黑子極力的只發出輕微的喘息,然後感覺自己被赤司抱住。
「啊、呼……征?現在……你還好嗎?」
赤司承諾他,訓練期間不會碰他,但黑子覺得,如果現在可以讓赤司覺得好一點,以他無法比賽的情況,至少還能做一些基本的體能訓練。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赤司真的不太對勁,而黑子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赤司感覺好一點,因此只是配合而順從的讓赤司親吻。
「哲也……」赤司低沉的呼喚他的名字:「哲。」
赤司停頓了一兩分鐘,休息般的閉上雙眼,一會兒後在他耳邊,發出低喃般的聲音。
「哲也。」
「是?」
「你家客廳,電視旁邊的展示櫃,不是有放一張照片嗎?那是你還是嬰兒的時候照的吧?」
「是的……據說是我親生母親留給我的唯一一張相片。」黑子很困惑但依舊回答。
只聽得赤司在他耳邊輕嘆了口氣,很輕,然後很低沉、很溫和的開口:「我跟你,也許……有一點血緣關係。」
黑子一愣。
「不過,我暫時還沒有弄清楚是什麼關係。」
以黑子對赤司的了解,沒有根據的事情,赤司是不會亂說的,這似乎也能解釋赤司看起來那麼不對勁的原因。
黑子沉默了下來,男人的手在他屁股和大腿遊走,他也完全沒有反抗。
他還沒完全沉澱赤司的話,而對方的手指在股間的穴口遊走,也似乎有些遲疑,「哲也,我想要你,好嗎?我會適可而止。」
「這裡……會被看見。」
黑子低聲回答,赤司將他轉過來,二人對調位置,黑子才看清楚赤司的面龐,表情很冷,但是看著他的眼神很柔,這種充滿衝突的特質在赤司身上體現的竟是那樣調和。
赤司看著他幾秒,偏著頭露出了一點笑容,這個動作又讓他整個人的感覺柔軟下來。
「現在回房間,才會被看見吧?還是說,你覺得除了我們,還有誰會在這時間醒著?」
赤司的話不無道理,黑子一時無法反駁,他伸手攬住赤司,像赤司在吻他時的動作那般的吻上赤司,不是很熟練的舌吻,沒多久結束,然後吻再度落在赤司耳朵上。
「嗯……哲也,你進步了呢。」似乎很享受黑子的吻,赤司實話實說,但那語氣,比起實話,還比較像戀人之間的調侃,感覺就像是在調侃黑子因為講不過赤司,所以用吻堵住他的行為。
黑子的吻步調減緩,是在赤司拉開了他浴衣的腰帶的時候。
「征……唔……」
隨即赤司壓了上去,主導權一瞬間對調,黑子微微一驚,但很快接受,赤司反過來吻他,撫摸他,雖然被這麼壓著,雙腳也被固定的動彈不得的情況下有些難受,但因為是赤司,黑子並不覺得怎麼樣。
黑子只是伸手去攀住對方結實的背,另一手想去尋找對方柔軟的髮絲。
赤司像是讀到了黑子的想法,低下頭,讓黑子不用一直延伸手臂的角度,「哲也,因為剛剛熟睡過的緣故嗎,感覺這裡比之前都硬。」
「唔嗯……啊……」黑子低低的呻吟,然後勉強說:「現在已經很晚了,想做的話就不要浪費時間戲弄我,征。」
赤司一頓,眼神稍稍變了顏色,低緩且溫柔的露出笑意,「明白了,那麼,你也幫幫我吧,就跟前天一樣,結束後,我會幫你清理的。」
「……知道了。」黑子伸手解開了赤司的腰帶。
雙方的聲音很低,卻是赤司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在情慾最高點時嘎然停下動作。
「啊……嗯……征?」
赤司停下動作,聽見這句話後,低頭去吻黑子,一邊讓他順利發洩,表情有瞬間的僵硬。
「看來,是我失去警覺,沒想到居然被哲也你說中了。」
「什麼?」
「我的意思是,似乎有觀眾。」赤司溫柔細心的整理好雙方的衣服,微微偏過頭看著隔壁相連的陽台:「失算了,確實這樣的矮牆無法有效阻擋視線。」
「不,比起視線,我比較在意赤司你剛剛說的『觀眾』是怎麼一回事。」黑子顯然沒有赤司那麼好的感官,面無表情的表示意見。
赤司思索了幾秒,俐落的翻過牆,然後一把拉開了隔壁寢的紙門。
幾乎沒有光線,只有月光,跟在赤司跟後的黑子清楚地看見室內不知道該不該稱作「一片狼藉」的情景。
降旗是唯一清醒的人,其餘人都在睡夢中,青峰在說著夢話,而且很顯然,他應該是在做一些限制級的夢,降旗被他死死的以一種微妙而又曖昧的姿勢壓住,那姿勢讓前不久剛被壓過的黑子有種微妙的既視感。
至於黃瀨,雖然眼睛是睜開的,也看見他們,但顯然也還沒醒,依舊睡意正濃的抱著棉被:「我好像看見小赤司跟小黑子,一定是在作夢……」
現場唯一一個黑子覺得赤司有可能會不計較的人是冰室,因為他好好地躺在自己床上,也沒有醒來的跡象,而且還包的剩下一點點頭髮露出來。
「黑、黑……赤、赤……你、我、那個……」
降旗的反應充分說明了他就是赤司口中那位傳說中的「觀眾」,本來心中不是很高興的黑子在看見同校的隊友候補被嚇成這樣後,突然覺得對方有點可憐。
赤司環顧室內一圈,沒去理會降旗,平靜冷淡的開口:「大輝,涼太,限你們十分鐘以內給我醒過來。」
這句話很平淡,音量也不大,絕對不足以蓋過降旗的驚恐程度,然而,也許是隊長領導有方,赤司說完後不用五分鐘,黃瀨跟青峰就揉著眼睛,青峰甚至不知道他自己剛剛對降旗做了什麼。
「幹嘛啊,赤司……」
「唔,原來不是夢,是突擊訓練嗎……」
「大輝,涼太,要睡回自己床上睡,不要卡在紙門旁邊。」赤司先是淡淡的交代,然後轉頭對黑子說:「哲也,你也先回房間去。」
「……」黑子沉默了一下,沒有像往常那樣幾近於無條件的答應,和赤司對視了幾秒後,重複:「……看在我的請求上,請不要太欺負他。」
「我有分寸。」說這句話時,赤司轉過去,銳利的雙眼毫無溫柔可言,犀利的盯著降旗,等完全狀況外的青峰和黃瀨慢騰騰的回去自己的位置睡覺,他才開口對降旗說了進門以來的第一句話。
「降旗,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不、那個,我什麼都沒……」
赤司停下腳步,轉過頭,冰冷強大的氣場隨之席捲而來:「我說,你跟我出來一下,降旗同學。」
於是降旗乖乖地跟在赤司身後三步左右的距離,乖乖跟著他走到陽台。
他注意到剛剛赤司第二次叫他時用了敬語,但那並沒有讓他覺得比較安心。
他更擔心了啊啊啊啊啊!
「你不用那麼怕我,我對你並沒有任何想法,黑子沒有告訴過你,我跟他的關係嗎?」
本來已經準備好承受赤司的怒火,不期然聽見這麼溫柔的詢問,降旗一時間呆住了,赤司也很耐心的等他呆了好幾秒,才繼續說:「還是說,黑子他只跟你說『不要說出去,不然我會有麻煩』而已?其他什麼都沒解釋?」
欸?
怎麼聽起來好像還有玄機?
降旗聽見這句話後,腦袋漸漸能正常思考,赤司像是可以讀取他心中想法般,臉上露出了平靜的笑意。
「我跟哲也,現在在交往中,我們是戀人,我想他應該沒有解釋吧?」
廢話!如果有解釋,他需要這麼膽戰心驚嗎!
降旗深深覺得他應該是最大的受害者。
他看著赤司,這兩天看見的幾幕跑過他腦海,忽然間都好像又有了另一種解釋,而且還很合理。
「等等,如果是那樣,為、為什麼黑子叫我不要說出去?」還沒消化完畢,但是降旗很合理的提出疑問。
赤司微微歪著頭,挑著眉,帶著一點笑意反問:「你自己想想,如果現在宣布我跟黑子是戀人,先不說其他學校,光是誠凜,會有什麼騷動?」
會有什麼騷動?
……
降旗一秒投降了:「對不起我了解了……」
「算了,我也有錯,」赤司忽然說:「我跟黑子沒有打擾到你跟大輝吧?」
「……啊?」
「你的腰帶剛剛重綁時綁反了,你沒注意到嗎?」赤司很體貼的提醒。
降旗低頭一看,還真的如赤司所說,他有點慌張地去解腰帶,一面神經大條的解釋:「不是的,這是意外,我可以解釋……」
「我幫你比較快。」就在降旗毫無神經的在赤司面前寬衣解帶的時候,赤司乾脆伸手過去,俐落地替他綁好,臉上表情變都不變:「還有一點我想提醒你,降旗。」
「是,請問是什麼事?」認為自己誤會了赤司的降旗覺得很抱歉,這時他又再度覺得赤司其實沒有想像中可怕。
那應該完全只是自己過度驚恐而產生的幻影吧?
「降旗,我想確認一下,」手抓著腰帶將他扯向自己,赤司溫柔的笑意在臉上放大,但眼神冷得簡直就要將降旗刺穿:「你剛剛應該『什麼』都沒有看見對吧?」
在那種眼神逼視下,降旗沒膽的縮小成了原版吉娃娃,邊發抖邊不住的點頭:「沒、沒沒沒有,我什麼都沒、沒有看見!」
「是嗎,我想我應該是不會從別人嘴裡知道……是吧?」赤司似笑非笑的凝視他,同時鬆開手。
降旗馬上發誓:「不、不會!絕對不會!我保證!」
「那就好,我想只要我沒聽見什麼謠言,應該也不會出現你跟大輝之間有發生過什麼……我想應該是的。」
近乎於威脅的溫柔呢喃,在降旗聽來無異於地獄來的羅剎,他慌張又驚恐地重複解釋:「不,所以說、那個只是誤會!真的!」
「你看見的,我跟黑子,也只是誤會,我想我應該沒說錯。」赤司淡淡地、輕描淡寫的說:「既然我都能對你解釋,哪天你再自己去對別人慢慢解釋也是一樣的,你放心,我絕對沒有生氣,也完全不覺得很麻煩。」
那就是在生氣吧!
「真的非常對不起,我以後、不,不是,是之後絕對不會了!」降旗只好繼續道歉。
黑子的請求「請不要太欺負他」赤司其實有聽進去,這時見對方應該也被嚇得差不多了,而且,他是黑子同年級的隊友兼朋友,赤司衡量著尺度,對於把青峰拿來當作威嚇的藉口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我接受了,明天還要訓練,早點睡,晚安。」
「欸?」突然接受到這麼平和地招呼,降旗呆了呆才反應過來,等他想說「晚安」時,赤司已經拉上了紙門。
赤司回去房間時不是走陽台,而是從走廊正常的回去,一拉開門,就看見黑子在走廊上等他。
也罷,赤司並非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性。
「哲也,你不睏?」
黑子的目光很堅定,「你剛剛說的,關於我跟你的血緣關係,可以再多說一些嗎?我想知道。」
「我還沒有搞清楚,現在說也只是臆測哦?」赤司平靜的說,「況且,早點睡以接受明天的訓練才是現在最要緊的事吧?是哲也的話,再不睡,明天應該就爬不起來了。」
時間是兩點十分。
「是沒錯,但……」
「但是,現在就現去睡吧,血緣是很絕對的事情,不差這一兩天。」赤司很輕鬆的說著,最後黑子乖乖聽話的去睡了。
「赤司,你不進來睡嗎?」
「我去下廁所,你去睡吧,晚安。」
「好的,晚安。」
赤司的表情,在黑子去睡之後轉為陰沉。
瞬間,一個名字閃過他的腦海。
細貝佳奈子。
……確實,那張照片上,那是赤司家的家徽,自己家的家徽,就算化成灰,赤司也能認出來。
不會錯的。
賭上自己的名譽,赤司可以斷定,他不會認錯,但目前還不能告訴戀人詳細的情況,因為他還有太多地方沒有搞清楚。
戀人……或者……
無論如何,赤司不會再讓人破壞,這次絕對不會。
鏡子中倒映出異色的瞳眸,笑容顯得妖異而詭譎。
「赤司,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是啊,當然,我們是同一個人,你也不想一直在赤司家,做一個像魁儡一般的標準繼承人吧?」
「那曾經是母親大人的願望。」
「征十郎,如果你現在想的跟我一樣,這次就不要心軟,畢竟……你覺得那個人會放過其他親人嗎?」
不會,他太清楚了。
赤司閉上了眼。
不眠之夜。
哲也……你知道嗎?從很久以前,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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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的話
[出本公告]
大家好~阿杰來發今年的出本預告了~
<五月初>
預定上旬開始預購赤黑本,預購時間一個半月到兩個月不等。
<八月初>(暫定)
關於特傳利冰漾本,本來是想單獨先出外篇,但在各種原因下(?)決定還是以正文為主,所以暫不出本,如果有外篇,到時候「有可能」會跟正文一起用套組的方式出,就不分成兩次了XD。
預計八月初左右開始預購。(暫定)←這個要等赤黑本結束後才會確定確切的預購時間>"<
<關於預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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