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利安捲起袖子和褲管，褚冥漾還是穿著內褲，冰炎……冰炎光著上半身。
褚冥漾搬了浴室的木頭凳子讓冰炎坐著，然後和阿斯利安開始他生平第一次的：挑戰洗頭，而且是冰炎那種超過腰部的長髮。
「冰炎，你習慣用哪個牌子的洗髮精啊？」
阿斯利安拿掉他的髮圈，手指順了順情人髮質好到不可思議的長髮，還滿認真的詢問。
「……我怎麼知道。」
冰炎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洗髮精不就是洗髮精嗎？還有，為什麼我得要讓你們洗頭？」
褚冥漾一點畏懼也沒有，反而在阿斯利安的影響下，露出有些興趣的表情，躲在冰炎後面，雙手從後面抱住冰炎脖子問：「學長你不喜歡嗎？」
冰炎神情一頓，不是很明顯，至少褚冥漾沒發現，阿斯利安知道冰炎也是光聽語氣就知道小情人有點躍躍欲試，角度上他是沒看見冰炎整張臉，但他就是知道：冰炎妥協了。
這根本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冰炎側過頭看他，停了幾秒，輕嘆一聲說：「談不上喜不喜歡，褚，你以前有幫人洗過頭嗎？」
「沒有，我是第一次。」
這句話沒什麼問題，不過一說出來褚冥漾就覺得好像有點怪怪的，還以為冰炎是在問他技術層面的問題，誤解很大的說：「呃，我會小心的啦，不然學長你把眼睛閉起來就好啦，相信我啦。」
冰炎如果不相信你也不會妥協的這麼爽快好嗎？
阿斯利安笑在心裡，逕自張羅了洗髮精、潤髮乳和護髮膜，梳子，用具之齊全，讓冰炎為之挑了挑眉，「冰炎，你怎麼那麼看我？」
「阿利，你是故意的吧？」冰冷到極點的口氣。
阿斯利安神色自若地笑著說：「沒有啊，這些平常都有在用的。」但不是他用，然後他也不是每天用。
「……」
左右看了一下兩人，好像沒有反對意見了，褚小朋友非常自在的抓了蓮蓬頭給他家學長沖頭髮：「冰炎，我要沖了哦。」
「嗯，褚你小心一點。」
「好……我不會踩到啦。」
「你敢踩到我就揍你！」
「知道了啦。」
阿斯利安微微一笑，眼睛笑的瞇了起來，擠了些洗髮精，伸手往冰炎頭上抹去，和褚冥漾洗了起來，還不忘揀些話來聊。
「漾漾等一下要不要也洗個頭呢？」
「咦？我嗎？可是我是短髮，自己可以洗耶。」
「冰炎平常也是自己洗啊。」
「唔……」
對很多愛美人士來說，保養頭髮是每次洗髮不可或缺的重要關鍵，洗澡洗頭宛如享受，但對冰炎來說，無疑是煉獄，也不見阿斯利安平時用那麼多瓶瓶罐罐，可是拿給他的就是一大堆，擺明故意的。
好不容易洗完了頭髮，阿斯利安身上也差不多都溼了大半，「阿利，你剛剛怎麼不把衣服脫一脫？」
轉過頭第一次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熬過一關的冰炎看見阿斯利安全身上下濕淋淋的樣子頗狼狽，順口問，一邊更加順手的拉過褚冥漾，順便幫他洗頭，動作十分俐落。
「啊，剛剛沒想那麼多。」
阿斯利安說著，湊過去親了親冰炎微濕的臉頰，順著抱了抱褚冥漾，溫聲說道：「那我去脫個衣服，順便我也洗洗好了。」
褚冥漾洗頭很快，光是用髮量來計算就至少省了冰炎一半的時間，冰炎給他沖完頭髮，用手去抹掉情人臉上的水珠時，阿斯利安也把自己頭髮沖乾淨了，這讓冰炎很確定剛剛他家學長果然是故意的。
「學長，我可以打開眼睛了嗎？」
「等一下。」
「冰炎。」
「怎麼？」
「你……」
阿斯利安眼神微微一動，說了一字後乾脆不說了，只笑笑地伸手抱住他們，然後在冰炎臉上吻了吻，順著輕輕咬了咬他耳垂，神情沒變，只是動作變了，其中一手順著由外繞上他腰。
「……阿利？」
冰炎微皺起眉頭，但手上還是摸了摸褚冥漾，褚冥漾這時已經打開眼睛，也不曉得看見什麼，眼睛微微瞪大，臉上一紅，動作略一猶豫，居然也學著阿斯利安的動作，湊上去親著他另一邊的臉頰。
冰炎倒是不討厭，可心裡更奇怪了，「褚，怎麼連你也湊上來，怎麼了？」
「不是、就是……」
褚冥漾臉上還是紅紅的，聞言看了阿斯利安一眼，抱著冰炎的手臂，想了想說：「不是，就是有點忍不住嘛……學長剛剛亮亮的很好看……」
冰炎眨眨眼，很快理解他的意思，阿斯利安已經如常的溫柔說：「很少看見冰炎會發光呢，我還不曉得原來洗頭有這種效果，以後多洗洗。」
「我是半精靈，多少也會，跟洗不洗頭無關。」
想也不想地沒好氣回答，冰炎摸了摸褚冥漾，低頭也是輕輕一吻，「褚，你累了就沖一沖先出去。」
阿斯利安眨了眨眼，注意到冰炎是被他跟褚冥漾挑逗到了，臉上笑容收起了一點，阿斯利安沒有馬上動作，而是看著褚冥漾。
褚冥漾同樣眨了眨眼，不是毫無察覺，臉上瞬間閃過一點猶疑，又看了看阿斯利安，最後他伸手抱住冰炎，吻了吻那美好的唇瓣，停頓了一下才別開眼神小聲說：「……我體力比以前好了。」
這句話讓阿斯利安也忍不住上前吻了吻褚冥漾，捏了捏他臉頰，「漾漾就是這一點很可愛。」
褚冥漾覺得就算他說「他一點也不可愛」，阿斯利安大概也不會改變說法，只會故意一直說給他聽，乾脆跳過這一句話，但是那種剩下的微弱的抗議還是充分表現在眼神裡，使得冰炎臉上也帶著淡淡的、不太明顯的笑意。
阿斯利安伸手順著冰炎已經抱住人的手臂覆上去，手掌直接把內褲脫了下來，一邊低頭吻了吻他後頸，什麼都沒說，動作一氣呵成。
褚冥漾有點不習慣在浴室，因為有面鏡子，倒也沒反抗，只在阿斯利安吻上他的時候反射性微張著唇，對方溫熱的手掌順勢撫摸著自己大腿內側，有意無意的摩擦著，冰炎伸手捏了捏他耳朵，嗓音溫冷緩和中帶著他很熟悉的命令語氣：「褚，臉抬起來，看著我。」
他整個人在冰炎懷裡，又在阿斯利安臂彎裡，已經過於習慣冰炎的話，讓褚冥漾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才剛抬頭，就看見冰炎臉上勾著淡淡的弧度。
他看進了一雙極為赤紅、又極為深刻的眼眸中，那雙漂亮的眼眸有著銳利的線條，如紅的焰，如銀的冷，看上去卻給人非常柔和的錯覺，彷彿冰山融雪，應該是極冷的，卻又極其溫暖。
須臾，微冷的指尖撫上他臉頰，冰炎微低下頭，鼻子碰了碰小情人的鼻子，聲音又溫又沉的笑道：「褚，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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