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們的面容上那罕見淡淡紅暈時，褚冥漾感覺自己心底某一處彷彿被什麼東西輕輕撞擊，呼吸不覺一滯。
他看過阿斯利安和冰炎二人尷尬的表情，從容的、冷硬的、溫柔的、輕鬆的、掩飾的、低語的、呢喃的……甚至是調情的，但卻從來沒有看過兩人這種……有些吃味的表情，那樣的表情對他來時，實在算是很新鮮。
「……」
褚冥漾這時才第一次很認真地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點後知後覺，可能是腦袋思索習慣了，他沒有動作，只是側頭看了阿斯利安跟冰炎，除了那麼幾分鐘，兩人臉上有著一點紅暈外，一直到結束前，看起來是一點異狀也沒有。
× × ×
「我是不是真的很遲鈍？」
問出這句話時，褚冥漾的語氣是很單純的，阿斯利安與冰炎則是露出了無奈的臉。
地點是在褚家，正確來說，是已經佈下結界的褚冥漾的房間，阿斯利安無比自然地拉著人側坐到大腿上，另一邊正好面朝冰炎，阿斯利安甚至露出了苦笑，他單手繞在對方腰上，不答反問：「漾漾怎麼突然這麼問呢？」
褚冥漾很認真的說：「只是突然有這種感覺……」
「原來你也知道。」
並不等他把話說完，冰炎伸手挽住半邊面頰，傾過身去吻了褚冥漾一下，完全沒想到冰炎會突然親上來的褚冥漾還傻了幾秒，就聽得冰炎的聲音帶著一點無奈和某種他不熟悉的情緒低沉的說：「不過，你這樣就很好，褚。」
那是在稱讚他嗎？還是在同意他真的很遲鈍？
不知道為什麼聽冰炎這樣說的他突然有點難為情，然而，好像還不肯放過他似的，阿斯利安轉過人，慢慢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後，才微笑說道：「漾漾有時很遲鈍，有時卻很敏銳喔。」
褚冥漾原本想說些什麼來反駁，這會兒卻像是想起了什麼般，臉騰地燒紅，忽然掙脫阿斯利安和冰炎的握著的手站了起來，二人不明所以，只是看著他。
「我……總之，等我一下！」
說完，褚冥漾退了兩部，好像想確定這兩個人不會跟監，他衝下樓又衝上來，手上好像拿著什麼東西，滿臉不知所措，甚至有點遲疑，卻還是抓起阿斯利安跟冰炎的手，一人一個，重重的放在手心上。
阿斯利安跟冰炎都有瞬間的呆愣。
「那個，」
褚冥漾看著，忽然開口解釋：「我本來是準備這個，後來覺得很奇怪所以才想要重買。」
說完，他的臉依舊難為情，有些偏過頭去，感覺像是如果可以，他並不會送這個東西。
後面的事情他們也都推測到了。
那是一個素白色的小盒子，兩人打開，才看清裡面是一個形狀有點歪斜的……泡芙。
好半晌，冰炎才開口，問出了阿斯利安心中的疑惑：「褚，你做的？」
褚冥漾瞄了他們一眼，看見兩人的臉色應該是沒什麼不對才點點頭，但他語氣有些怯怯地說：「你們是不是不喜歡吃甜的？而且，那個做的也不是很成功……」
「可以現在吃嗎？」
阿斯利安忽然這麼問：「我想一定很美味。」
「不用勉強啦！」
褚冥漾自己當然吃過，他說不清楚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但還是說：「真的不是很好吃。」
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做失敗了，卻還是拿了上來，更不知道為什自己其實很想從二人口中聽見一點認同，卻還是說出了不用勉強這樣的話。
「可是我想吃。」
他的話語換來了冰炎的一個淺笑，阿斯利安也笑了，很難形容的笑容，冰炎拿起那個形狀看久了有點詭異的泡芙，一口一口小口的咬著，阿斯利安動作一樣優雅，只是速度比冰炎快。
仍舊很不知所措，褚冥漾覺得自己的腦袋大概壞了，他呆呆地看著兩人真的把他做的泡芙吃完，他明明記得味道很奇怪，二人臉上卻若無其事般。
手上沾了一點奶油，冰炎最後伸出舌頭舔了舔，看見褚冥漾的表情，他上前用另一手拉過人，拇指滑過對方嘴唇，低沉著聲音，帶著一種和方才一樣他不熟悉的情緒，淡淡地笑著，氣息吐在他頸部說：「很好吃，我很喜歡，褚。」
阿斯利安看著他的表情，偏了偏頭，笑了起來。
和平時那種魅力而灑脫的笑容不同，他的笑意連眼眸深處都能夠映出褚冥漾的倒影，平常總顯得氣宇軒昂，這時看起來卻不知道為什麼……阿斯利安的笑容忽然有種魔力，看上去那樣性感。
「傷腦筋。」
阿斯利安一邊嗅著褚冥漾身上淡淡的甜味，一邊放低了聲音，柔軟感性地說：「令姊不久前才警告過，可是我有點忍不住了呢……」
褚冥漾說不上是否很不自在，他的腰在阿斯利安手裡，上半身則被冰炎摟著，這時換坐在冰炎腿上，冰炎低沉的笑了起來，接過阿斯利安的話：「不然，換個地方？褚？」
褚冥漾不是沒有感覺，但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不要問我啦……不對，你們不是才剛出院嗎？」
褚冥漾知道自己呼吸開始亂了，兩個人總共四隻手，在他身上隔著衣物撫摸著。
「不要緊，適當的運動對身體也是好的。」
這句話是冰炎說的，低沉，依舊是銳利的嗓音，摻雜了幾許不可思議的深邃。
「學長！」
褚冥漾的臉這次是真正紅了，血液全部都往臉上衝。
這兩個人這時候默契就特別好，阿斯利安其實也有感覺，但他伸過手，改變位置直接伸進褚冥漾褲子裡，動作愈發撩撥輕柔，同時低笑著說：「怎麼啦？我記得漾漾很喜歡這樣的呢。」
「學……」
褚冥漾呼吸一滯，倒抽一口氣，「不要啦……阿利，冰炎……又看我笑話！」
「沒有看你笑話。」
冰炎的手早就伸進他衣下，緩緩挑逗著乳頭，下身的勃起已經頂著人，語氣卻絲毫沒變，「現在的你很性感，褚。」
「沒錯喔。」
阿斯利安輕輕一握，冰炎摟住他腰微微一提，立刻褲子就被半退了下來，「漾漾可以叫出來沒關係，除了我們不會有人聽見。」
「你們……」
褚冥漾「你們」了半天也沒屁出什麼話來，到底是在家，他死死咬著嘴唇，臉色都脹紅了的不住喘氣，阿斯利安一笑，眼眸中神色緩緩一沉，低頭埋進他雙腿間。
「啊……唔唔……」
被含進去的那一瞬間，褚冥漾的腦袋就已經有幾秒的空白，喉嚨深處，聲音反射性地出來時，卻是冰炎吻了上來，動作不緊不快，舌頭伸進去，不只是交纏，還有引導他的意味在。
汗，慢慢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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