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9日 星期一

黑籃˙赤黑AK(黑子暫定)˙51明白

黑子洗完澡時還在想以前的事情,他很少會覺得過去的自己這麼羞恥,赤司正在吹頭髮,雖說一頭短髮放著不管也會乾,但是他不喜歡一直濕漉漉的感覺,稍微擦乾後還是會吹一下。



吹完時黑子從後面沉默的抱住他,赤司把吹風機風口對準了黑子,溫聲笑:「要幫你吹嗎?」

沒有回應,赤司笑了笑,任由黑子撒嬌,他轉身讓黑子坐下,動作輕柔的幫他吹髮。


黑子臉紅紅的散發著洗完澡的熱氣,赤司關掉吹風機後才出聲說:「本來想找你一起泡澡,卻看見你這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在想哪個男人?」

黑子笑了出來:「想別人的話,你會吃醋的,吃醋的征很可怕。」



赤司不予置評,反正黑子怎麼說都行。

黑子看他的反應覺得很可愛,那表情好像不是很想承認,他於是用手指戳了戳赤司的臉,赤司看起來有點無奈,但也沒說他不能做。



黑子抿唇笑著轉移話題:「對了,廣瀨先生跟我說,要我每兩個星期和他去做一次檢查,他說我成長期比較快,要定期追蹤。」



赤司點點頭,問了他一直沒有問的事情:「成長期一般來說是多久?」

面對這個問題,黑子看著赤司不講話的沉默下來。

「你不知道?」赤司挑眉。

「不是,一般來說大致上介於兩年到十年,所以你這樣問我,我沒辦法回答你。」

黑子說:「但是我知道我應該不會那麼久,而且一旦判定會超過那麼久的話,不會像我這樣還能在這裡上課活動的。」



如果真的活那麼久的話,有一套既定的規則在更換身分以持續在人類社會中潛藏生存也不足為奇,但是這個時間也太不精準了,他們是都靠感覺判斷嗎?是不是有點太過「一般」了?

不對,他問拓先生別的問題時,對於他能知道的事情拓先生給的回應比較偏向精準,所以也可能是這個問題剛好切到了模糊地帶吧,再者拓先生跟廣瀨先生也從未說過哲也會持續多久。

難怪問黑子什麼他通常也都一臉迷惑地好像那跟他本人無關一樣,原來他不是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雖然廣瀨先生沒有明說,但我自己也感覺到了,要是能穩定一點的話,你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黑子握著赤司的手說:「我會學著控制這種感覺的,所以你不用時常太過注意我的情況沒有關係。」



赤司張了張口,神色不變的露出和緩的笑。

「……我做的很高興,沒有什麼不耐煩。」

「你剛剛明明猶豫了。」

黑子沉默了幾秒,說:「不管是兩三年,還是四五年,對一般人來說時間都很久的吧。」

赤司不承認這個,歪頭,日常裝可愛:「很久嗎?大概吧。」

「……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也沒有什麼不方便。」

黑子握緊了他的手:「我知道你的接受能力和心理調適都很好,要是你不會膩的話就好了。」



最後那句話才是重點吧?

跟自己不一樣,黑子那個反應,是在緊張嗎?



思緒流轉很快地隱入眼底,笑意慢慢散開,「我還不知道你需要喝血的時候,也沒嫌棄過你啊,哲也。」

「那時候沒有住在一起,再說,就算是你,也不會覺得那是一件事吧?」

「我說是的話,你是不是會覺得我是在哄你。」

赤司露出笑容,手掌摸了摸他的頭髮,剛剛吹乾的髮絲柔順的任他搓揉,戀人露出了有些不太情願但又高興的表情,他喜歡自己哄他,但又因為是男人而不太喜歡被哄,就是這麼矛盾的心情。

他懂得。



「我的情況跟一般人也不一樣,雖然我可以自由戀愛,但是說到結婚又是不同的事情,你也一樣,你的長輩們雖然並不反對我們在一起,但也就是那樣而已,這點我們雙方都是清楚的。」



對那些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吸血鬼來說,感覺說不定就跟他看見小學生手牽手走在一起差不多的感覺,沒什麼壞處也不會造成困擾,只是有點麻煩,因為不能放著不管。
……或許也覺得並不會持續太久,只要度過了黑子這段成長期便好。



赤司沒有證據,但是他可以篤定的說,這段時期應該是最難熬的,不然完全無法說明為何還派人在讓他能發現的前提下跟監兼保護他。

這是很容易能得到的結論,假使他也會這麼做……如果不可取代性過高的話。



「征,你想太多了吧?」黑子真的是這麼想的。

「我覺得那是很快就會面臨的事情,即使對我來說很久,對你來說應該很快。」

赤司笑了笑:「青春期也沒有用十年為單位的,可是你們有,表示你們比我更長壽,雖然我不想說出來,但一想到『也許』、『以後』的事情,我就覺得有些焦躁,但又知道焦躁也無濟於事,只好不去想這些。」



他從有記憶以來就知道自己長大後要繼承赤司家,知道自己不能喜歡自己喜歡的東西,確切來說,他知道自己只有在念書時還能做自己,但那只是知道而已,他的童年很普通,跟別人沒什麼不同……他就是這樣被教育的,直到母親死亡。

母親過世後,他始終在理性和自己之間徘徊,父親不知道該怎麼管教他,他感覺自己一點一點的崩壞,他無法像別人那樣處理自己的情緒,更可怕的是,他可以完美的兼顧所有壓在他肩膀上的事情,不管是課業,還是才藝,或者是額外的進修,他都可以按部就班地完成,甚至他自然而然地也知道如何應對進退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只是以前他不需要計算這些而已……而別人不會明白這種感覺,能夠輕而易舉做到別人難以做到的事情,說實話真的很無聊。

他的日常很無聊,他也只靠著這些日常不斷的將自己的精神狀態保持在一種可怕的平衡中。



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他念了帝光,進了籃球社,那是一個轉折點……而父親只說了課業能兼顧的話就不管他,說什麼呢?那種東西他還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無法兼顧,父親知道讀書對自己來說是很輕鬆的事情,那樣說純粹是托詞。

他心裡是高興的,雖然當時還不明白。



曾經他不明白的事情現在已經明白了。



黑子又沉默了一會兒,他們彼此雖然也對彼此很了解,但是從來沒有討論過這種事。

赤司說的話雖然聽起來很沉重,但他的表情還是很愉悅,語氣也依舊很溫柔,還摟著他把頭靠在他身上。



「你焦躁也沒關係,不過不要藏起來。」

黑子轉過他的臉,一字字認真說:「你的事情,你要讓我知道。」

「哈哈哈哈,好,我知道了,可不能惹我的哲也生氣啊,小哲狗狗一生氣很可怕的。」

黑子聞言斜看了他一眼,大有「你儘管繼續說」的意思在。



赤司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別想那些事了,要不要,現在,我們一起出門買個蛋糕或是奶昔吧。」

……說的還都是他愛吃的甜點。



黑子了解赤司的說話方式,聞言深吸一口氣說:「……你想說煩惱那個沒有意義嗎?」

「一點意義也沒有,我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了。」

赤司親了親他,溫柔的語氣帶著一點剛硬:「我是不會厭倦你的,你不需要擔心這個。」

黑子「嗯」了一聲,「我是不是有點多愁善感……」

「沒事,我知道,沒關係,所以你不用想那麼多,什麼時候去檢查,時間提前跟我說一下,好嗎?」

「好。」黑子緊接著問他:「你是真的要出門?」

赤司可沒那麼喜歡吃甜點,平時拿給他吃他倒是不會拒絕,但也很少看見他會主動去吃甜食,是以黑子有此一問。

「是真的要『和你』出門。」

赤司抬起他下巴湊近在脖子吻了一口,留下了淺淺的痕跡,眼底笑意更盛:「我去幫你提東西。」

黑子靠著口感大約也知道他做了什麼,摸摸自己脖子,沒表示意見。

但他說:「你都幾歲的人了還惡作劇。」

赤司笑瞇瞇回應:「是啊,不親個幾下我焦躁嘛。」

「你那才不是焦躁……」

被他說的心軟,同時又拿他沒有辦法,黑子作勢去找衣服:「要出門的話,還是換件衣服吧。」

在找藉口了。赤司笑著點頭:「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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