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
他低聲呼喚我。
嗓音迷人充滿魔力,讓我整個倒吸了一口氣,「學長?」
都這時候了,我很想這麼說,但是不看地點調情一向不是學長的風格。
我看過去,傻了。
學長臉色很冰,比平時還冷,察覺到我的臉色,他對我點點頭,表示就是我想的那樣沒錯。
鬼族氣息混有一些不是鬼族的氣息,可能是那個「魁儡」安地爾做的。
該死的……我和學長的關係眾人皆知,難怪學長有顧慮。
但這不合理,依學長的強悍來看,就算真的有黑暗氣息侵蝕,他應該也能不要命的抵擋。
那麼,為什麼?
我困惑的看著學長,但也仔細的看著他。
似乎沒時間分析這麼多。
不過安地爾沒過來也真的出乎我意料之外,光憑那伎倆,理論上是不可能阻礙他。
除非有什麼阻止了行動,在這個水氣和言靈之力充滿的空間裡面,我的感覺變得比平時敏銳,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很確定他不會來。
我很確定我們會平安回去,不需要證據,只要我這麼認定,那就會成真。
「褚,說清楚。」
學長的聲音又更加低沉,讓我有點招架不住。
學長的氣息對我來說太致命了。
這是犯規啦!
我沒有停止治療的動作,只是把頭輕輕靠在學長身上。
「學長,事情是這樣的,你身上的詛咒即使我一次付出代價,也無法一次消除,所以那時,黑山君就說,代價是等到學長身上的詛咒完全消除後才會取走……」
就是貨到付款的意思啦。
完了,我明明是想說些其他的事情,但是我開口:「我很怕,我不知道我要怎麼樣才能彌補我和學長之間這麼大的壽命差距,我不知道。」
頓了頓,我說:「而且我也很難想像我要怎麼度過百年,或是像學長或賽塔那樣的千年,我無法想像。」
我不敢去問賽塔,度過千年是怎麼樣的心情,當他說服我「一個精靈被喚醒,而另一個精靈沉睡」時,他真的給我一種好蒼老好哀愁的感覺,儘管他的外表是那樣年輕,但他的靈魂卻非常古老。
我不敢想像,所以也不敢問其他活了那樣久的人。
學長沉默了,不知道是因為那些氣息不知不覺產生的發情作用還是什麼,學長並沒有說話,只是表示他有在聽。
流水好像已經取出核心了,因為這次不再是「他們」,而是變回了原本的米納斯,她輕柔的聲音。
『主人,核心已經取出,請繼續。』
水氣漂著,非常濃厚的水氣。
「凍結法陣。」
我說。
核心飄到我手上,「米納斯,找的到安地爾的靈魂嗎?」
學長的表情一秒有些驚訝,但他沒有馬上問。
『很難,除非您堅持,我建議不要嘗試。』
「那就不要吧。」
我呼出一口氣。
「颯亞。」
我輕輕呼喚學長,「扇董事說,看在一個人的份上,她不會延長我的時間,但是她會延長學長你找到替代方案的時間,還問我接不接受。」
我不知道我的聲音是不是有點留戀或是不捨,又或是心痛,也許那只是我想太多了,其實我只是很單純的很在意學長,或者只是很想訴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和學長分開,看到學長受傷我會難過也會不高興,但我又沒有那麼堅強,可以忍受大家都隨著我離去,那些……可能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法陣的光芒亮到最極致的那瞬間,學長忽然取出了那個紅色的,長的很像水晶球的東西,它正在發光。
如果我沒有用錯詞的話,這可能是某種共連現象或共鳴現象。
「我不想把學長留下來,一個人的千年很孤獨,那是我所不能想像的。」
我按了按額頭,有點暈,畢竟那些陣法的力量都來自於我,學長一隻手覆蓋上來,低沉的說:「不要一個人自找死胡同,還有,我的傷口處理到這種程度就行了。」
力量透過指尖傳了過來,我感覺好多了,他輕輕拍拍我,我聽不出他的語氣。
「褚,你變強了。」
學長很從容的拿出一個水晶,將鬼王的核心封在裡面。
他把我微微攬進他沾了血的懷中,雖然都是血,但是那些都是學長的味道。
我靠在學長身上:「如果我不是妖師,我可能沒有辦法救學長……我從來沒有這麼慶幸我繼承了先天的言靈之力。」
學長沒有說話,他只是重重的呼吸。
『主人……』
米納斯淺淺的提醒我。
我看看學長,「那個傘董事給的……」
我不知道它的正確名稱,只好很模糊的問:「要等它嗎?」
光芒漸漸消散後,學長朝我點點頭。
但他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麼。
在這種地方你儂我儂(?)感覺怪怪的,我開口說:「米納斯,請結束這裡的作業,破除空間、然後、傳送我們回去無殿。」
我也不想太多,都到這種地步了,會用的東西如果不用出來,豈不浪費?
其實,早在我在千冬歲他們面前展現出雙槍型態的時候,我就已經有點豁出去了,理性告訴我,就算只是用米納斯原本的掌心雷也可以做得到,但是一想到學長,又是在這種地方,那血滿的畫面就會重疊,我受不了,我只想趕快親眼見到學長。
否則我覺得自己可能會發瘋。
「颯亞……我只是個很自私的人而已,真的,我很自私……」
我想和學長在一起,但是又有太多無法割捨的東西。
× × ×
背景換回無殿,學長的房間。
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不少,學長放下水晶和隨身物品,也俐落的拿下我身上所有的隨身物品,打橫抱起我走向浴室。
「學、學長……」
「你不是這麼急著解除詛咒吧?就算要做那種事,以你現在的身體,行嗎?」
學長挺是不客氣的冷笑,他說,但是卻有著一種溫柔。
那是一種以前學長很少會表現出來的溫柔,我發現學長好像也變得比較內斂了,應該說,那些原本亮眼的光芒變得更漂亮也更圓潤了。
那些都是學長。
「學長……」
我本來想說自己來,可是學長都抱著我進來了……
「褚,」
學長輕輕放下我,在我唇上吻了一下,「自私的不是只有你。」
我當機了一下。
誰來告訴我學長剛剛說了什麼?
接著他就去放熱水了,然後又轉過來,我真的是有些暈了,學長好像在脫我衣服,他的手指尖和那種觸感都讓我有點上癮、有點瘋狂。
我的理智還在不在,感覺快要斷了。
之後有一段的空白,學長抱我進浴缸裡,「褚,你還清醒嗎?」
我反射性開口:「颯亞,給我……」
我靠在一個很結實的胸膛上,他碰觸我的感覺很舒服,雖然那不能真的算是撫摸。
「嗯……學長也洗澡嗎?」
那個人回答我:「對。」
恍神當中他好像對我做了什麼,然後幫我穿上衣服,他將我放在軟軟的……應該是床上吧,一手摟著我,靠在我身上。
我慢慢有點回神,是因為那水晶在發光。
學長制住我的動作,一腳卡住我,一手扣在我腰間。
「褚,不急。」
學長但是這個不能拖……
就算沒有發情作用,我也不會拒絕學長啊,先淨化比較重要……
我努力在腦袋裡想說服學長,學長如果不聽,依我現在的情況,也不能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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