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散去之後，褚冥漾三個人還慢慢走在一旁散步的人行道上，夜晚的燈光是昏黃的柔光，周圍多多少少也都是情侶，不同的是他們人數比大部分成雙成對的多一個。
「漾漾，在想什麼呢？」
似乎確定了沒其他人，阿斯利安柔柔的聲音低沉的詢問，不同於方才周到客氣的模樣，這時他面容現出幾許溫柔，褚冥漾叉起手上紙袋的鹹酥雞，一邊遞給冰炎，一邊叉起第二個遞給阿斯利安，看著兩人忽然側頭露出了一絲笑意，臉上難得有些赧色，聲音低低的：「沒什麼，只是覺得你跟冰炎今天都好帥氣哦。」
褚冥漾絕對不是那種會經常性稱讚別人的人，他的語氣甚至帶著一點點的不習慣，冰炎一聽，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伸手輕輕碰了碰他臉頰，溫聲道：「真難得，一點也不像你會說的話。」
「什麼啊，我是真的這樣想耶。」
褚冥漾有些不滿地鼓起臉頰，阿斯利安也湊過去捏捏他臉，看著冰炎小口小口咬起鹹酥雞，也跟著溫和笑著說：「你呀，竟注意些奇怪的地方，不過難得聽見你的讚美，我覺得很開心哦。」
聞言褚冥漾臉色一紅，下意識抓起冰炎的手，其實他知道冰炎剛剛是心情好才那麼說，不過他還是笑著湊過去撒嬌說：「冰炎，阿利那麼說了耶，你也說一句嘛！」
「……」
冰炎臉上不太明顯的頓了一下，有些不太自在的臉上閃過一點紅暈，半晌才低沉著說：「褚……」
阿斯利安看起來沒有半點要救他的意思，臉上笑得很溫柔，朝他聳聳肩，那眼神大抵有「你自己看著辦吧」的意味，褚冥漾看著冰炎難得有些掙扎不太自在的表情，忽然覺得很新鮮，正想說話時，冰炎板過他臉頰深深一吻，阿斯利安眼明手快的從後面扶住褚冥漾，一秒之差的時間，冰炎另一隻手還夾著吃完的竹籤環住褚冥漾的腰。
唇舌交纏中，褚冥漾也有點呆了，記不起上次冰炎在大庭廣眾下吻他是什麼時候，無暇去思考對方嘴裡都是鹹酥雞的味道。
結束時，冰炎才淡淡一笑：「褚，這樣『說』可以嗎？」
褚冥漾臉色很紅的微瞪了他一眼說：「學長太奸詐了！」
「應該說冰炎太聰明了才對。」
阿斯利安笑著看著二人神色，不禁湊過去分別吻了吻兩人臉頰，才溫和說：「真好，今年記得，所以不太忙。」
這句話把褚冥漾弄疑惑了，他疑惑地詢問：「什麼不太忙？」
阿斯利安笑著看他，想了想才說：「漾漾，你沒注意到今天是幾號嗎？」
沒耶其實。
他只記得出門前喵喵說的那句過新年了。
冰炎敲了敲他頭，對阿斯利安說：「你高估他的腦容量了，他一定沒記起來。」
看著褚冥漾，阿斯利安放棄般的搖頭：「漾漾連自己生日都可以忘記，這麼說好像也對。」
看著冰炎跟阿斯利安打啞謎，褚冥漾有點不滿，不過他第一個動作卻是拿出手機看日期。
20幾……也就是說……「這樣你知道阿利在問什麼了嗎，褚？」
冰炎的聲音帶著一點笑意，低沉的問他。
「嗯……耶誕節嘛，我真的都不記得了。」
褚冥漾抓抓頭髮，很老實地承認，但他的答案讓阿斯利安一秒滑倒，旋即露出苦笑：「漾漾你呀……算了，誰叫我跟冰炎這麼喜歡你呢？」
他說著伸手抱住褚冥漾，在他頸邊吻了吻，冰炎只搖搖頭，自家的小情人好了傷疤忘了痛，似乎忘記去年的耶誕他跟阿利忙得沒有喘氣時間，還是被褚冥玥那女人騙回來的，否則他們都不曉得原來褚冥漾原來是這麼的需要陪伴，當時那種驚訝而歡喜的神情，他想忘也忘不了。
阿斯利安也是屬於吃軟不吃硬的那種，褚冥漾一句話都沒多提，讓他反而在意的要命。
在阿斯利安懷裡的褚冥漾仍舊一頭霧水，冰炎只摸摸他，轉移話題說：「忘記了就算了，你剛剛有聽見我們跟洛維的對話？」
褚冥漾搖搖頭，乖乖保持著阿斯利安環抱的動作：「沒有耶，可是我轉頭看見那個黑袍一臉吃鱉的樣子嘛，阿利還了之後他臉整張都黑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不過衛禹說沒有關係，他說大叔不會記仇。」
「你的同學也很有趣。」
阿斯利安笑著把下巴靠在他身上，順著行走路線在旁邊的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至於洛維，雖然不曉得他們發生過什麼事，不過現在一定會沒事的。」
「你怎麼確定的？」冰炎皺起眉頭問，他當時就在後面，不了解阿斯利安為何能那麼確定。
「直覺。」
阿斯利安笑著解釋：「是他自己說的，提到衛禹時，他說『那個人類已經兩次沒死』，一直保持稱呼他為『人類』，這不是很奇怪嗎？我這麼說時他也沒有特別表示。」
他語氣停了停，好像在思索著該怎麼說：「而且他認為保持現狀比較好，我不覺得這句話是公事公辦，如果是的話，後面那麼焦急地否定……就很奇怪。」
冰炎眨了眨眼，順著褚冥漾的動作讓他握住自己的手，淡淡說：「那些是推測嗎？」
「不是，」
阿斯利安語氣還是溫和：「有七成把握才這麼說的，冰炎你自己是黑袍所以有盲點，你想想衛禹那兩次的死法，一般如果那樣兩次沒死，你會稱呼他為『人類』嗎？應該不會吧，報告上就會寫『疑似不是世界現有的種族後代』，但你自己回想，洛維說的很肯定，所以不是他肯定，而是一定要這麼肯定。」
褚冥漾聽得有些疑惑，他其實有五成聽得懂，但其他五成就……就有聽沒有懂了。
「果然有你在就不一樣。」
冰炎微微揚起唇角，不知道是不是稱讚的說了一句。
「其實嘛，也不是我的關係，我認為還是因為衛同學的關係吧。」
阿斯利安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伸手覆上褚冥漾抓著冰炎的手，輕輕握著說：「可別說是我講的。」
「不會啦。」
褚冥漾就算聽了也不可能全背下來，更何況他第一次聽阿斯利安這樣分析與別人對談中得到的資訊，他想著，阿斯利安這麼交代，那一定很重要，點頭應了下來。
「放心，我還沒那麼無聊。」
冰炎點點頭，算是知道，只聽得阿斯利安忽然想起什麼般地說：「我想起來了，洛維的報告一個字也沒有提到衛同學本身可能存在的種族問題，也沒有提……所以……」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得很清楚，冰炎挑了挑眉說：「我記得你不經手這件任務，報告怎麼看見的？」還是一個資深前線戰鬥黑袍的報告。
思緒被打斷，阿斯利安也不惱，討好的揉了揉冰炎的手，難得撒嬌低聲說：「那種小細節，你就不要那麼在意了啦。」
褚冥漾沒有插嘴，只不禁露出了笑意，看著冰炎很無奈的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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